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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笑黃巢不丈夫》第四百一十一章 放跑方采兒
詩蘭覺得下盲棋有趣,便與皮日休二人蒙住雙眼,讓黛月辰月在一旁伺候下棋。

 皮日休耍滑頭,不時揭開面罩偷看棋盤,卻被詩蘭逮住,結果重新布棋。皮日休不服氣道:“你不偷看,怎的知道我偷看哩。”

 詩蘭道:“你休要狡辯,再下便是。”其實是辰月在身後小聲告訴了詩蘭。

 重新下棋,皮日休再不耍賴,結果不多時,二人把棋下得一團糟,有的時候還下了重複子,不久後黛月看不下去了,道:“老爺、夫人,你們還是摘下面罩看看吧,棋盤已經沒法看了呀。”

 待二人摘下面罩,見棋盤混亂,二人哈哈大笑起來。繼續下棋,互相圍剿,戰不多時,皮日休佔據上風,可一個不小心,卻被詩蘭盤去大龍,戰況急轉。

 “你這妮子,怎的如此陰險!”

 “下棋便是下棋,比拚智力,怎的還用陰險二字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智力不如你了咯?”

 “我可沒這麽說。”詩蘭壞笑。

 突然一片低雲,黑壓壓一片從天邊飛來,速度之快讓人駭然。很快黑雲遮住了太陽,屋裡猛地黑了下來,這時方采兒覺得害怕,眼睛瞪得老大,茫然四顧,卻一點光亮也看不到了。

 “天為何突然黑了?”方采兒急道。

 身邊丫鬟懶洋洋地說:“有什麽大驚小怪的,突然變了天而已。”

 “哦…”方采兒敏感的心仿佛被丫鬟冰冷的語調潑了冷水,喃喃道:“原來是這樣…”

 過了許久,那慵懶的丫鬟也不說一句話,屋裡靜悄悄的,不久後疾風驟起,外面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殘枝敗葉的響聲。

 想想以前,只要胡郎不忙的時候,他們如膠似漆地擁在一起,胡郎是一個好人,他從不對她提出過分要求,直到現在他們還沒真正成為夫妻。胡郎曾經說過:這樣刀尖舔血的日子,搞不好哪天就把命弄丟了,除非攢夠了錢,否則……不會連累你。

 每想起這樣的話,采兒都淚眼婆娑,不禁抽噎。

 那丫鬟聽得煩了,故意弄出些聲響。眼盲的人聽力都十分敏感,每次聽到突兀的聲音,都會愣下半刻,她看不見,只能通過聲音判斷弄出聲響的人的情緒。

 她現在身份尷尬,既不是家中主人的朋友,更不是相府中的親戚,好吃好喝住在這裡,算個什麽事呢。

 緊緊揉搓手裡的一個已經舊了的一方手帕,心中不斷念叨胡郎的名字,直到一縷清香飄進屋裡,她才振奮起來,喊了一聲:“姐姐,您來了。”

 她仿佛一隻受了驚嚇和委屈的小鳥,摸索著站起來,依偎到詩蘭身邊。

 詩蘭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地道:“相爺說,擔心一會兒打雷你會害怕,所以讓我來陪著你。”

 聽到詩蘭溫婉的聲音,方采兒苦呵呵地道:“看來姐姐和相爺還是信不過我…,你們隻以為我有所隱瞞…”

 詩蘭道:“你這般想我也沒有辦法。畢竟胡郎夜探相府這是一件大事。相府裡還有大長公主,因此他的這次行動還直接關系皇族。如今相爺把你的事隱瞞了下來,否則讓皇族的人知道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如若那樣,你可就要受罪了。”

 聞言,方采兒面色變得冰冷,站起身來,作勢欲走的模樣,道:“今生有幸認識姐姐和相爺這樣的好人,對我方采兒來說,算是一段善緣。如今姐姐家裡私藏要犯,一定是極大的罪過了。既然如此,不如讓采兒離開這裡,也免得連累相府。”

 詩蘭冷眼剮了面色蒼白的方采兒一眼,道:“采兒,相爺與我真心待你,你卻說出這樣的話,實在讓人有些寒心了。趙璋,堂堂大齊宰相,難道還保護不了一個弱女子嗎?都說胡郎是刺客,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除了他別人根本就不知道。因此,大家的說法未必成立。何為重權?就是能把反說成正,把正說成反。只要大長公主和趙璋同時說那日胡郎並未闖入相府,那麽何來刺客一說?”

 “不是已經驚動了皇帝?”

 “在皇帝面前,是下人的話有力度還是女兒女婿的話有力度呢?”

 聞言,方采兒面露苦色,不再言語。

 在她們說話的時候,那名丫鬟一直面色陰沉地坐在門口的小凳子裡。目光呆滯,百無聊賴地看著天上濃厚的烏雲。看她孤寂模樣,仿佛是在等待天上突然劈下來一道閃電,好讓她解解悶。

 歷經過艱難的詩蘭,觀察人眼光獨到,她心無波瀾地問道:“你這丫鬟,叫什麽名字?”

 “奴婢香樟。”香樟立刻站起來行禮道。

 “在來到相府以前,是幹什麽營生的?”詩蘭問。

 “與父母生活在城南大安坊,以販小吃為生。”香樟說。

 “哦,原來是平民?”詩蘭微笑道。

 “是的。”香樟依然面無表情。

 “看你面帶不悅之色,難不成待在相府裡,讓你覺得委屈了?”詩蘭問。

 香樟苦笑一聲道:“雖然之前我一直沒伺候過人,可我卻見過奴婢是如何伺候人的。其實我也可以像那些奴婢一樣伺候別人,可如今,我覺得活得沒意思,因此顯得懶散。”

 “你才多大年紀,為何有這種看淡生死的念頭呢?”詩蘭道。

 香樟道:“有些話香樟不好說的,恐冒犯夫人。”

 “這裡沒有外人,但講無妨。”詩蘭道。

 香樟道:“我覺得相爺和二夫人真的很糊塗,竟然把刺客的漂亮同黨留在府裡,好吃好喝地招待著。而我們這些醜陋奴婢們,整日操勞,卻得到過什麽呢?那日,她吃雞腿,我只能在旁邊看著,一邊看,我一邊流淚,卻不曾欺她眼盲而偷吃一口。我別的不為,只是為了良心。咱雖然生死看淡,可只要還活著,就要對得起良心。”

 方采兒突然道:“二夫人,我猜這丫鬟是你故意安排到我身邊的。你故意讓她說這些話給我聽,對不對?而且,她平日對我冷言冷語,摔摔打打,也是二夫人安排的。”

 “方姑娘,你太聰明了。”詩蘭站起身道:“難怪胡郎那麽愛你,他愛的不僅僅是你的容貌,還有你的聰慧。只可惜,老天爺嫉妒你,在你下生的時候,讓你變成了盲人。人可以眼盲,但不能心盲。太聰明的人往往更容易走極端。比如你現在,自以為只要自己不說出來,我們就會一直善待你,卻不知道,如果你說出來,或許你現在早已遠走高飛了。”

 “你們不相信我,又如何讓我相信你們呢。”香樟說。

 詩蘭道:“算了,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既然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我想你我也做不成姐妹了。如此說來,不如讓你走吧。我已經在外面備好了車,送你出長安,我想你們的人不會丟下你,待車子出了長安之後,會帶著你一起離開這裡的。”

 “你們是想把我當做誘餌,誘捕我的同夥?”香樟豎眉道。

 詩蘭苦笑道:“只有你安全離開的時候,才能信任我吧。不過我也不在乎這些了。善惡到頭終有報,我與香樟一樣,相信報應。對於你的事,我只能做到盡心,至於你的命數,我卻是不能改變的。我總不能把一個心裡有秘密的人留在相爺身邊,否則…,我對你也不放心。”

 隨後,章幫道帶領二十人護送方采兒從光化門離開長安,跑出去五裡,把她安置到一家客棧裡,隨後章幫道等人回到城裡。

 一群異人緊隨而來,他們一開始不敢行動,只是遠遠看著孤零零的方采兒,此時方采兒身穿一套大紅長裙,美若天仙。

 異人擔心章幫道設有埋伏,於是四下觀察,直到夜晚,確定沒有埋伏,才闖了出來,帶著方采兒向大同去了。

 路上,方采兒嚎啕大哭。

 異人問:為何哭?

 方采兒道:“我痛失一好心的姐姐, 只可惜這輩子再無機會見到她了。即使見,她也未必肯原諒我。”

 異人道:“竟然是好姐妹,為何又會怪你?”

 方采兒道:“我不走,便是一世好姐妹,我一走,便是徹底絕情了。”

 方采兒走後,章幫道回來複命。聞聽方采兒果然跑了,詩蘭揉了揉鼻子,眨巴眨巴眼睛。皮日休正冷眼看著她,突然伸手掐她的臉道:“愛妻,這次你乾的好事,怎麽樣,玩砸了吧?”

 詩蘭哀求道:“文韜兄,其實我還有機會,只是時間恐怕要長了些。”

 皮日休苦笑,把詩蘭攬入懷中道:“其實我一點也不擔心那群異人,你想,他們武功最高的人都闖不進來,我又有什麽好擔心的呢。我只是見你操心費力,最後無有結果,而為你感到惋惜罷了。”

 “我看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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