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刺客,皮日休無心出去遊玩,便在家中逗悶子。
與黃雛菊劃拳行令,鬥酒。
夫妻玩得認真,不久後皮日休不勝酒力,醉倒床上,口中念念有詞,仿佛在呼喚詩蘭的名字。
“混蛋東西!與我玩耍,卻想著二夫人!”
黃雛菊悶悶不樂,氣得難受,丟下皮日休,散心去了。
俞遊圓眼尖,見大帥一人醉倒在大夫人屋裡,覺得不放心,去找嫣月,嫣月卻在廚房裡瞎忙活,學做嶺南菜。
“嫣月姑娘,又不用你下廚,何必學來?”俞遊圓站在門口,一笑道“這可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兒,如果有人吃好了,常讓你下廚,搞不好後半輩子都要待在廚房了。到那時,再有一道菜沒做好,就要挨罵。”
“二夫人喜歡嶺南口味,因此大帥也喜歡,家中無有嶺南廚子,只有我會兩手,如果不常做,擔心忘了,我便時常做來。這些也不是給大帥吃的,而是給丫鬟們吃的,借她們口,也知道做得好不好。”嫣月煲湯,據說是蛇肉湯。
俞遊圓一驚,害怕什麽似的說“都說二夫人膽小,她喜歡吃蛇肉?”
二夫人膽子才不小,而且她還常說“蛇冷血,且害人,吃它便是行善。”
聞言,俞遊圓沉思著點了點頭。
嫣月扭頭看了看俞遊圓,笑道“俞姑娘,你思考的樣子,像極了二夫人。可惜你們不曾見面,否則一定會喜歡上二夫人的。”
“聽你說的,好像二夫人不會喜歡我?”
“或許不會,二夫人不喜歡爭搶什麽,而俞姑娘則不同。”嫣月熄了火,站起身來道“俞姑娘並不是帥府裡的人,如若是,帥府裡早就鬧得翻天了。”
“呦,嫣月姑娘,我怎的得罪你了,這樣說我。”俞遊圓含顰帶笑,伸手去打嫣月。
嫣月端起砂鍋,道“逗你玩的,你還當真了,來嘗嘗這個。”
俞遊圓道“我看,你還是端給大帥吧,現在大帥正喝得醉呢,一個人倒在大夫人屋裡,我看他醉得厲害,生怕他嗆酒,所以才來找你的。結果,好人沒好報,還讓你數落一番。”
“如若當真如此,嫣月倒是成了瘋狗,咬傷了俞大美人兒。”
“小油嘴的,我幫你端著,你快去照顧大帥吧。”
嫣月道謝,跑去大夫人屋裡。
皮日休已經坐起來了,正在偷偷摸摸四處尋找著什麽。
嫣月皺眉,心道俞姑娘騙人。不過此時大帥正一個人,自己來得倒也是時候,整理一下頭髮,輕飄飄地走了進去,臉上帶著溫暖笑意,準備與大帥打個招呼。
卻不曾想,此時皮日休正做賊心虛,突然聽到腳步聲,嚇得哇呀一聲跳起。
這一變化,可把嫣月嚇了一跳,捂著胸口道“奴婢該死,嚇到大帥了。”
皮日休輕咳兩聲道“休要胡說,我哪裡有被嚇到。我只是…”眼珠轉了轉,小聲說“我給你看門,你來幫我尋找。”
“尋找什麽?”
“大夫人平日女扮男裝,弄了好多胡子,我看著不爽。”抻著脖子四下看了看,道“我給你放風,你行動快些。”
真是倒霉,還要幫著大帥偷東西。
不過與大帥一起做壞事,嫣月心中卻覺得好玩,便開始翻箱倒櫃。
“你們兩個,玩得好把戲!”黃雛菊竟然坐在房頂。
皮日休嚇得脊背發涼,忙笑道“愛妻,你什麽時候上去的?”
“休要跟我廢話,快讓嫣月出來,不要碰我的東西!”黃雛菊跳了下來,一把扯住皮日休衣領道“我擔心有人行刺,特意上房頂看了看院落布局,我一心替你考慮,你卻尋下人來算計我,好你個沒良心的,今日看我怎麽收拾你!”
把嫣月一個人丟在屋裡,皮日休撒腿就跑。
黃雛菊沒去追皮日休,而是踹開門,正見嫣月慌慌張張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找到了嗎?”
“沒,沒,奴婢沒找到。”
“出去!”
“是!”
嫣月向外走,巧菊正冷眼站在門口,蔑笑罵道“小賊!”
嫣月瞪了巧菊一眼,沒說什麽,繼續往回走。
這時俞遊圓端著湯走了過來。丫鬟貸月見主子端著砂鍋,跑了來,欲幫忙。
嫣月道“不必了,你傳的好消息,害得我挨罵。更可恨的,還讓狗屁跐!”
聞言,巧菊扯脖子喊道“嫣月,你竟敢罵大夫人!”
“休要轉賴,我罵的是你!”嫣月叫。
“都給我住口!”黃雛菊吼道“再鬥嘴,兩個一起打!”
據說,大帥最討厭家中有人吵鬧,如今鬧成這個樣子,俞遊圓深感內疚。略作思考,四處尋找大帥,不久後,在書房裡看到皮日休正在用小刀削木頭。
敲了敲門,報門而入。笑盈盈站在門口。
見到俞遊圓,皮日休心中總是不能平靜,道“正好,我在刻二夫人雕像,你坐來別動,給我當個模特。”
什麽是模特,俞遊圓聽不懂,隻當是大帥在開什麽玩笑。
美滋滋坐下,剛要說話,皮日休衝她擺了擺手,示意他什麽都知道了。俞遊圓聰慧,不多言,只是笑眯眯地坐在那裡。
認真雕刻,不時把木人端起來,與面前美人對照。不時搖一搖頭,繼續刻。
“沒想到,大帥還會這門手藝。 ”俞遊圓看了看皮日休雕刻的小人,雖然做工並不十分精美,卻不耽誤她吹噓一番“天下,除了皇家文巨匠,恐無人能及了呢。”
“你這美人兒,人長得美,嘴巴也甜,明知道你在恭維,我卻挑不出毛病來。全因你這語氣,當真撩人。不過你還是安分點吧,撩我也沒用,你早被咱們軍師大人盯上了,我作為大將軍的女婿,豈能不照顧大將軍的心腹?你最好還是別一個人待在我這裡,等我刻完了,還是到大夫人身邊,這樣才不會有人說閑話。”
“軍師大人?”俞遊圓疑惑道。
“尚讓。”皮日休低頭刻著木頭,不抬頭地說。
“他多大年紀?”俞遊圓擔心的模樣問道。
“其實年紀並不很大,才四十八歲。”皮日休挑了挑眉毛,心中壞笑。
“呦,都四十八了,還不大呢?”俞遊圓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嘟嘴說。
“他長得年輕。”皮日休板著臉,心中狂笑。
歎了口氣,俞遊圓假模假樣地抹了抹眼淚,道“婢女天生命賤,嫁不得好人,除了老頭就是老頭,心裡苦。”
“哈哈哈哈哈!”皮日休大笑不止,心道尚讓乃大齊王朝首相,豈能配不上你。不過不能與她這樣說,只是道,“嫁給王侯將相,還說自己命運不濟,你這妮子,當真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