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高駢成為諸道行營兵馬都統,軍政大權集於一身,其權力之大,幾乎涵蓋半個中原,因此,剿匪變得越發積極。
高駢部,向來是精銳中的精銳,全幅鐵甲,以一當十。普通起義軍見了,避之不及。
大軍兵分幾路,攻擊草賊。除被趙璋打敗一路,其它幾路均獲勝利。繳獲大量物資、俘虜。實力愈發壯大。
草賊票帥李罕之、秦彥、猛將許勍先後投降高駢。
高駢大喜,任命李罕之為光州刺史,秦彥為和州刺史。
黃巢、尚讓、孟楷,受趙璋計,繞路而走,避開高駢主力,
高駢派都知兵馬使張璘渡江追擊黃巢。
趙璋寫信給黃巢、尚讓、孟楷,叫他們不必理會張璘,帶兵渡江,重返淮河流域,攻打泗州。至於張璘,我會在後面佯攻潤州,騷擾揚州,吸引他的注意。
這一陣皮日休忙得很,沒時間遊山玩水,尤其是在渡江的時候,差點被張璘抓住機會。雖然大部分主力通過了長江,可惜損失兩名牙將,一千多人馬。
渡江以後,猛攻揚州,揚州刺史醜增,帶領三千士兵抵抗,戰意堅決。揚州城牆高而堅固,雲梯搭不上去,超強硬弩射出的木樁也扎不透城牆,士兵無法通過攀岩上城,於是皮日休決定暫且把揚州城圍起來。
高駢聚攏各路主力部隊,向揚州進發,欲解揚州之圍。
皮日休計算一下時間,還可以拖延三日。
閑暇無事,跑去家眷隊中,找黃雛菊逗悶子。
黃雛菊正在尋營,領著幾名彪悍丫鬟,身後還跟著幾名親兵。
“趙璋,你怎麽回來了?”當著外人的面,黃雛菊還是機照顧夫君面子的,不敢大聲嚷嚷,只是壓低聲音質問。
“你這惡婦,管得著我嗎?”相反,皮日休卻不給黃雛菊面子,扯嗓子嚷嚷。
黃雛菊氣得咬牙,眯了眯眼睛,滿眼的危險。
“愛妻,回帳內,有事商量。”趕緊小聲說。
還以為皮日休有何重大事情要說,結果只是說想夫人了,所以回來看看。
黃雛菊氣不打一處來,抓起茶杯,向皮日休潑水。
皮日休不甘示弱,亦潑水。
你一杯,我一杯。
“巧菊,給我端一盆水來!”
“是,小姐。”
“章幫道,給我拎一桶水來!”
“喏!”
一刻鍾後,兩個人淋成了落湯雞,互相埋怨。
一邊換衣服,黃雛菊道“既然知道這樣做會引來高駢,為何不早做打算,隊伍裡家眷多,走起路來也是麻煩。”
皮日休歎了口氣道“高駢步兵多,騎兵少,鐵甲士兵行動速度慢。另外,如今給家眷準備的車足夠承載,也不擔心家眷吃不消。”
黃雛菊還說,“這次轉移,可是浪費了不少東西,我十幾個箱籠,就剩下一個。好心疼。”
“有什麽好心疼的?”皮日休苦勸道“將來,全天下都是你們家的,要什麽有什麽。”
黃雛菊黯然道“未必…”
見黃雛菊面色陰沉,便知她肯定是在想孩子的事,於是皮日休也不逗她了。
皮日休這才說起正經事“李罕之、秦彥、許勍的家眷都在隊伍裡,先把他們的家眷控制起來吧。”
還剩下兩日,皮日休集結隊伍,在揚州城北面,不進攻,連箭都不射。說,不必浪費箭矢。
有人問皮日休,如何對待降將家屬,皮日休說“遣散家奴和無子妾室,留夫人孩子在家眷隊伍裡為奴婢。”
聽到大帥如此說,那些已投降將士的家屬松了口氣,哭哭啼啼遣散家奴,然後來大帥帳內等待發落。
皮日休看了看,均是孤兒寡母,尤其秦嚴的有子小妾,長得美豔絕倫,看了以後,讓人心疼。
“這般嬌豔女子當了奴婢,必遭家中夫人嫉妒,豈不是要讓人欺負死?”皮日休心疼地說。
李冼眨巴眨巴眼睛道“大哥,不如留在家中享用。”
“瘋了?”皮日休撇嘴道“你以為你大嫂握不住刀了嗎?這般妖孽留在家中,必是禍害。”
李冼陷入思考。
皮日休道“還有那俞遊圓,實在讓人頭疼,這妮子,並不本分。整天在我們面前晃來晃去,而且衣著暴露,眼神迷離,擾得我心神不寧。長此以往,搞不好我就要犯錯誤。看來我得想辦法嚇唬嚇唬她。”
“怎麽嚇?”李冼好奇地問。
“聽說那妮子極迷信,必然怕鬼,不如今夜找人扮鬼來嚇唬她。”皮日休壞笑。
李冼伸出大拇指道“妙計。”
趙大票帥與李刺史不停說話,卻不理地上跪著的人,下面一共跪著九個人,四個女人和五個孩子。孩子最大十四歲,最小才兩歲。不時啼哭。
過了好一陣,抱著嬰兒的妾室跪得腰酸,懇求道“大帥,孩子饑餓,懇請大帥開恩,允許喂食。”
皮日休看了看名冊,這妾室名叫吳蓮, 長得實在嬌美。說道,你們去找大夫人,安排你們去處。
大家站起身,要走,吳蓮抱著孩子走到門口,又轉回身說“奴婢吳蓮,早些年當過戲子,會扮鬼,如大帥用得著,還請知會一聲。”
“哦?”李冼興奮道“你先去給孩子喂食,一會兒打扮前來。”
“如今家中婢女都已遣散,孩子無人照顧。”吳蓮咬了咬嘴唇,嬌笑道。
皮日休道“傳我命令,把孩子暫且交給嫣月照看,你盡管打扮前來。”
也搞不清這吳蓮是怎麽想的,她打扮好之後,並沒有直接來帳內,而是偷偷摸摸躲到了營房的後面,趴伏在茅廁一旁。
這幅鬼樣子,自己照鏡子都覺得害怕。心想著,大帥一會兒總要如廁,不如那時展示給大帥看,必然讓大帥領教自己的好技藝。
皮日休李冼坐在帳中,覺得好生無聊,於是對弈。
“她奶奶的,這女人打扮起來真是磨磨唧唧,都快一個時辰了,也不見來。”天早就黑了,李冼顯得有些不耐煩。
李冼棋藝不錯,皮日休認真對待,不理李冼的話。
李冼喝茶,喝多了,如廁去了。
這時,吳蓮已經藏在廁所旁半個多時辰,累得腳麻。見李冼來了,心道,別等大帥了,不如就嚇李刺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