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曾經對我說過,我與二夫人各有千秋,他並非不喜歡我,只是現在身為駙馬,身不由己罷了。”徐婉清道。說話時,小環認真聽著,生怕小姐說錯什麽話,直接得罪大長公主。所以顯得十分緊張。
“不要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你要看清楚,在這家中,大長公主才是真正的主人。”巧菊身份特殊,言外之意她的地位要比徐婉清高上半個等級,可徐婉清卻沒聽出她話中的意思,而是認真地道:“本來我也是夫人,只是半路上相爺突然被封了駙馬,所以才完不成婚禮。可即使如此,我也是夫人的待遇。你是妾室,本應該對我行禮才是。可你從來不給我行禮,今日竟然還打我的丫鬟,你可知罪嗎?”
“什麽?你敢這樣跟我說話?”巧菊怒了,一把扯住徐婉清的手腕道:“好,既然你覺得委屈,你這就跟我走,咱們去大長公主那裡說理去。”
壞了,到底還是讓巧菊逮住了把柄,一把扯住徐婉清,就往公主府走去。徐婉清比她力氣大,一甩手,把手抽了出來。巧菊眼珠一轉,突然裝作被晃倒的樣子,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頓時大吼道:“好你個妖女,竟敢不顧禮法,毆打與我。看我不到大長公主那裡告你一狀!有種的現在跟我去,否則一會大長公主傳喚,你更倒霉!”
徐婉清頓時陷入困境,傻在當場。
見小姐陷入困境,小環掩面痛哭,早知對手如此狠辣狡詐,小環寧願被人責罵也不還口。跪在地上給小姐磕頭,說:“小姐不要去,我去領罪便是,就算小環今日被大長公主賜死,也心甘情願。”
……
皮日休終於把風箏放丟了……
並非他真的想放飛風箏,而是風箏線突然斷裂,把他和詩蘭摔得好不淒慘。夫妻二人倒在地上,灰頭土臉,抬起頭互相看了看,突然互相指著大笑起來。眾丫鬟也倒在地上,見相爺和夫人笑,她們也笑了起來。
此時二夫人身邊不光有黛月、辰月,還有兩個體格健壯的丫鬟,這是皮日休刻意安排的。其中一人是章幫道的堂妹,名叫章曉霞;另外一個是李坎山的堂妹,名叫李小豬。這二女,體格與章幫道李坎山相似,膀大腰圓。其實如果沒有她們兩個一起幫忙拉風箏,或許風箏線也不會斷。
不久後,聽到別院裡有爭吵之聲,皮日休好奇,想去看看。這時詩蘭阻攔道:家中小事,自然有管事丫鬟去管;如果丫鬟管不得,還有管事太監;再上面還有妾室和夫人,你是一家之主,怎好事事出面。
皮日休只是說:“聽女子吵架打鬥聲音,我心中十分不忍。”
詩蘭嗔道:“蠅頭小事罷了。”
詩蘭也是個愛看熱鬧的,於是讓人搬來桌子,夫妻二人攀上桌面,把頭探過高高的院牆。二人手扶牆頭,看起了熱鬧。當時恰巧看到文星、昔星兩個丫鬟毆打小環,小環打不過二人,被欺負得慘了。
皮日休心中大怒,剛要暴喝一聲,卻見管事丫鬟紫月跑了來,紫月身邊有兩個幫辦小丫鬟,分別拉開三人。知道紫月善良,皮日休放心讓她辦事,繼續藏在牆後,與詩蘭看起了熱鬧。
不久後,巧菊來了,再往後徐婉清來了。巧菊種種劣行全被皮日休看在眼裡,他何等精明,豈能看不出那巧菊在使詐。見徐婉清傻愣在當場,心中十分不忍。於是對詩蘭道:看來,我真的要出面才行。
詩蘭莞爾道:“不必,這事兒我來處理或許比你處理得更好。”
“當真?”
詩蘭一笑地走了。
詩蘭如何處置家中事,皮日休並沒看到,因為此時宮中司禮太監跑了來,要求趙相迅速進宮議事。皮日休不敢怠慢,便跑去宮中,原來此時黃巢正犯愁,雖然手中猛將不少,可對戰高駢,黃巢對他們都不十分放心。於是尚讓說,只有恢復趙璋兵權,再把朱溫調派到他手下,才能對抗高駢。
於是黃巢想用趙璋領兵十萬對抗高駢。
趙璋卻說:如果我調走十萬兵馬,長安城附近諸多降將如何處置?那周岌等人,表面投降,其實各懷鬼胎。如果十萬大軍離開長安,搞不好長安城就拱手讓人。要我看,咱們還是遷都洛陽,才是萬全之策。
聞言,黃巢大怒,訓斥趙璋一再動搖軍心。尚讓無奈,把趙璋勸退回家。
心情十分不好地回了家,剛一回家,就聽說府裡出了大事。徐婉清屋裡丫鬟小環被逼得撞了柱子,此時正奄奄一息。聞言皮日休大怒,來找大長公主討要說法。
黃雛菊道:“我剛說她兩句,她的丫鬟就撞了柱子,長這麽大也沒見過這麽著急尋死的,倒害得我不仁不義了。”
皮日休道:“你都說什麽了?”
“還能說什麽,就是批評她管教不嚴唄。二夫人在這裡,幫她說了好多好話,即使看在二夫人面上,我也不能重責她不是。誰能想到她那丫鬟如此忠主了, 她的主人還說不得了。這毛病可不能慣出來,以後一說主子,丫鬟就撞柱子,那還了得?”黃雛菊也是老大不痛快。
“你跟我說繞口令呢?”皮日休皺眉道:“這事兒你不覺得巧菊問題很大嗎?”
“巧菊怎麽了?她是我的陪房丫鬟,她替我管教家裡這幫不懂規矩的,操勞不說,今天還受了委屈,我豈能不給她撐腰?如果我不照顧她,她以後還怎麽管?”
“巧菊這一身毛病就是你慣出來的!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樣完了。”皮日休怒道:“巧菊跑哪去了?怎麽不在你屋裡?王順,去把巧菊給我揪過來,今天我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別找了,巧菊知道自己罪過大,剛才跳湖了。哎呦,可憐的巧菊,要不是撈得及時,恐怕這會兒都涼透了。”
“哼,她能跳湖?真想死,找個沒人的地方跳,何必讓人發現呢?那妮子狡猾得很,你以後應該多加管教才是。”
“喂,趙璋,你還有完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