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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大太監》第六章 2號大太監高起潛
  情節發展需要,簡單科普一下北京城的大致結構:

  明代末年,北京城共分內城和外城兩個部分,二者是並列結構。

  不說外城,隻說內城。

  內城又共分為三個部分:整個內城、皇城、紫禁城。

  這三個部分就如同三個同心圓,內城包含皇城,皇城又包含紫禁城。

  (當然,城都是方的,不可能是圓的,說同心圓是為了便於理解。)

  第一圈(最大的一圈,內城),這裡住的都是普通官員,或者有身份或富有的百姓。

  第二圈(中間的一圈,皇城),這裡有宗廟、官衙、內廷服務機構、倉庫等,當然還有一些級別高的官員府邸。

  第三圈(最中心的一圈,紫禁城),這裡是皇帝們居住辦公,嬪妃們受孕生子的地方,不解釋,大家都懂。

  繼續科普明朝太監制度:

  明代宦官二十四衙門,最有實權的非司禮監莫屬,而僅次於司禮監的又非禦馬監莫屬。

  究其原因,那就得從他們的職責說起:

  司禮監負責審核蓋章內閣票擬的文書,權力極大,所有國家大事皆需經過這個部門同意,也就是常說的批紅。

  而禦馬監的職責……當然是養馬,但就算給皇帝養馬也沒什麽了不起,不過,禦馬監還有一個職責,那便是掌管兵符。

  這就牛逼了,特別是在每年都在打仗的崇禎年間。

  總之,在崇禎十二年這一年的的太監隊伍中,職稱排名如下:

  王德化(司禮監掌印太監)>曹化淳(司禮監秉筆太監兼提督東廠)>高起潛(禦馬監掌印太監)

  而職位排名卻是:

  曹化淳>高起潛>王德化。

  王德化作為最高職稱,最高工資級別的太監實際權利排名反而要低,這完全是因為崇禎皇帝的緣故。

  咱們這位皇帝實在是太勤政了,大小奏章都是自己親閱,剝奪了王德化最後審核奏章的權利,活生生的把個掌印太監弄得除了蓋章……還是蓋章!

  王德化沒有實權,自然也就淪為了曹化淳的附庸。

  看崇禎朝大太監,還得是曹公公!

  至於後來的王承恩王公公這會兒還在彌勒縣釣魚,估計還得過個一年半載才能再次回到宮中,完成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使命……陪崇禎皇帝煤山自縊。

  書歸正傳。

  且說方正化匆匆收拾了兩身衣服便出了門,一路過禦花園,出玄武門,徑往禦馬監趕去。

  (玄武門為紫禁城北大門,出門便是皇城中唯一的一座山――煤山,禦馬監在煤山東面。)

  禦馬監。

  方正化在小太監的領路下,七拐八繞,終於在一處廂房得見高起潛。

  高起潛此時站在臥室內,雙手向兩側平舉,三四個小太監為其整理著衣服,看樣子像剛剛起床模樣。

  再看他旁邊的方桌上,臉盆、毛巾等物。

  呵,這根本不是像,而確確實實是才剛起床!

  大軍已時(上午九點)出征,如今已過辰時兩刻,離出發不過半個時辰,而這位統兵大監軍才剛起床,根本不像是要即刻出征的樣子。

  高起潛上下打量著方正化,半眯著眼睛,公鴨嗓般道:“你便在陛下面前自稱得神仙授予仙法之人?”

  高大太監位高權重,耳目眾多,雖剛睡醒,卻不影響他知道這一大早紫禁城中都發生了些什麽事。

  “正是。

”方正化不卑不亢,裝逼上癮道。  “喲!那就請露一手給咱家這凡人瞧瞧唄!”高起潛話雖說的客氣,但戲謔的臉色一眼便能看出是在諷刺。

  “莫非高公公不信?”

  “呵呵!”高起潛揮退整理衣服的小太監,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臉色變得陰沉道:“你今天要是不能露一手展示展示,那咱家可要在你身上露一手,讓你知道知道知道咱家的手段。”

  “不知公公想讓我如何展示?”方正化問道。

  “《西遊記》咱家也聽過,來個筋鬥雲瞧瞧吧!”高起潛喝了一口茶,隨意道。

  “對不起,這個是孫大聖專屬,老神仙沒教我這個。”方正化額頭見汗,差點一口老血噴他一臉。

  “那就來個七十二變吧!”高起潛始終不離《西遊記》,看來這戲對他吸引挺深。

  “還是孫大聖的,不會。”方正化翻著白眼道。

  “三十六變?”

  “豬八戒的,也不會。”

  “十八變?”

  “沙和尚的,還是不會。”

  “那你就隨便變個東西出來!”高起潛此時已經很不耐煩,臉色很不好了,靜待方正化再說不會,便要拖下去痛打一頓。

  一聽隻要變出東西就行,方正化心裡便有譜了,不緊不慢道:“我初學神仙之法,雖不能諸多變化,但一兩件東西還是可以變得出來的。”

  “那就請吧!”高起潛死死的盯著方正化道:“可別用雜耍那套來糊弄咱家,不然讓你死得好看!”

  方正化嘴角一笑,心裡默念:“提取臨時倉庫。”

  剛默念完,方正化前方的空地上便出現了一口漆得黝黑的大木箱,木箱的正面則是幾個猩紅的大字“98K套裝”。

  同時,他的腦袋中也憑空多了許多信息:98K各部件的尺寸、功能、維護、組裝,射擊時所必須的如何測距,風偏,濕度,目標移動提前量測定等知識。

  果然是直接滿級,方正化從一秒前的射擊白癡直接晉級成了百發百中的神槍手。

  高起潛被眼前這一幕嚇得一哆嗦,手裡的茶杯掉到地上摔了個粉碎,而一直靜立在他身後兩個貼身太監也飛快的竄到前方,保護著他。

  半響,高起潛才站起身來,令護衛退下,走近黑色大木箱,左看右看。

  “這個你是怎麽變出來的?”高起潛驚訝的問道。

  這下他倒是有三分相信方正化的神仙之說, 若說這是雜耍,可雜耍也變不出來這麽大個物件來啊!

  “這是老神仙賜予我的法器。”方正化這時反而放下剛開始的姿態,拱手行禮道:“此次去濟南府,若能有所建樹,必不敢忘了公公栽培。”

  一張一弛,釋然有度,剛開始的剛硬自然是為了彰顯能力,此時的躬謙反而能得到高起潛的好感。方正化在目前沒有任何功勳地位前,還不準備得罪這位位高權重的大太監。

  果然,高起潛一改之前面孔,和氣道:“好說,好說。若是你他日能夠輝煌騰達,還請記得咱家的好才是。”

  “那是自然。”方正化許諾道。

  “很好。”高起潛道:“還請到偏廳休息片刻,咱們吃過中飯就出發。”

  “不是說大軍已時出發麽?”方正化不解問道。

  “呵呵,大軍自然是已時出發,可沒說咱家也得已時出發呀!”

  好吧!方正化實在無奈,自己緊趕慢趕怕來晚了,卻不成想卻是來早了!

  既然如此,何不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看看這把狙擊槍呢,截止到目前他還不知道這隻槍與想象中的是否一模一樣。

  方正化走到大木箱面前,用力提了提,結果他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自己15歲殘缺不全的太監身軀根本提不動這口大箱子!

  就算勉強提起來,也必然是咬牙切齒,破壞神仙徒弟的形象。

  試問有誰見過連自己法器都拿不動的神仙?

  於是隻得不作聲色,扭頭對高起潛道:“公公,能否安排個下人為我侍奉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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