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咣咣咣……”
急促的敲梆聲在整個鴻都港口回蕩而起,安南水師的軍隊粗暴的將圍在民用碼頭前等候收購水產的百姓商販驅散。
下一幕,成列成列身披竹甲,手持長槍的士兵進入港內,做好了禦敵準備。
鴻都水師大將軍阮文和一臉緊張的來到水師面前,大聲對士兵下令道:“你們聽好了!我安南水域上出現一支中原的艦隊,
這群侵佔我安南領土的卑鄙中原人不知滿足,竟然敢大搖大擺來我新潭耀武揚威,你們願意看著他們這樣肆無忌憚麽?”
“不願意!”
矮壯的安南士兵發出陣陣咆哮,眼中充滿了對中原人的仇恨,現在哪怕讓他們立刻去死,估計都不會皺半下眉頭。
這是安南王室一直以來對治下安南子民不停灌輸嶺南是安南舊土的結果,培養他們去仇恨中原,與中原人死磕。
如今,往複一年的洗腦有了成果,安南全國上下無論是兵還是民,骨子裡是對中原人的仇恨是發自肺腑的,恨不得將所有中原人都殺光為快。
加之這幾十年來,安南四處發動戰爭,先是擊敗緬國,然後又擊敗了寮國,將他們納為附屬國,百萬緬寮人淪為了安南的炮灰。
擴張實力後的安南,又發動了對隔壁同為強國的暹羅、天竺以及尼伯羅爾的局部戰爭,無一不是大獲全勝,從戰敗的國度獲取了大量的財富和資源,讓安南成為這片區域的霸主。
對外戰爭的連番勝利,以及戰爭所帶來的巨額紅利大大刺激了安南全國上下,整個安南國出於一種極端的狂熱當中,對將來收復嶺南擊敗中原信心十足。
之後中原亂局環生,安南高層見時機成熟,轉而開始對中原南部采取了攻勢。
只是中原的體積實在太大,安南自知直接撕破臉皮,萬一中原王朝派遣大軍孤注一擲的話,將會對安南大大不利,於是便召集緬寮人開始逐步試探性的進攻嶺南鎮南關,自己則在幕後密切注意戰局形式。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鎮南關守軍會是這般頑強,緬寮人足足二十年沒能跨越鎮南關一步,幾十萬緬寮人的鮮血在那座雄關之下被流淌的一乾二淨,讓安南人暫時把最後的軍事行動押後再決。
不過,安南國上下軍民卻對安南王室不敢出兵嶺南,收復“故土”十分不滿,為此王室宮廷已經發生過好幾次變故,要不是阮氏靠著手中親衛軍鎮壓,怕是國王都要被刺殺了。
這種畸形的意識灌輸直接導致民粹思想在這個國度四下蔓延,戰爭的連續勝利已經讓百姓,士兵,甚至不少官員和將領徹底失去了理智,皆認為擊敗腐朽不堪的中原王朝只在朝夕之間,只要安南大軍主力北上,不單能佔據嶺南,也許還能攻入大周神都,遷都中原。
面對這種情況,安南王室也隻好開始著手擴軍打算進攻嶺南,只是就在出征前昔,安南王室收到了大周落幕,漢朝新立的消息。
得知這個重要消息後,安南王阮慶統立刻命使臣出使長安,想借劉策登基之際,能兵不血刃的索要嶺南之地。
只是如今出使長安的使臣還沒有回來,來的卻是大漢王朝的海軍……
阮文和看著八千水軍一副士氣高漲的模樣,頓時信心十足,心道此戰定能讓中原海軍遭受前所未有的打擊,順便證明安南軍實力遠勝過漢軍!
八千水師立馬登上艦船,隨著水手們一聲吆喝,一面面竹帆被緩緩拉上了桅杆……
“出征~~”
六十艘先頭快船在指揮官一聲令下之後,緩緩駛出鴻都港口,準備去迎擊漢軍。
然而,快船剛駛離港口不久,就與甘子霸的海軍相遇了。
“就這麽些破爛玩意兒也敢跟本大爺的艦隊死磕?真是不知死活!”
從窺鏡內看到安南水師的真容後,甘子霸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轉舵,把弩砲架起來,一個也別給本大爺放走!”
收起窺鏡後,甘子霸臉上露出殘忍猙獰的笑容。
下一刻,巨大的揚帆號側面的四層艙口被打開了,扭力弩砲在水手的操作下,順利裝填好了彈丸或弩矛,冰冷的對準了安南水師。
在甘子霸所部緊張有序的忙碌同時,安南水師待看清漢軍的艦隊後,也頓時傻了眼。
“老天爺,這是什麽怪物?船能造這麽大?還開的動麽?”
一名指揮將領目瞪口呆的看著揚帆號,嘴裡發出陣陣驚呼,心中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敵軍戰艦進入射程范圍,請求指示……”
“各級弩砲準備完畢,請求指示……”
充作揚帆號護衛艦的數十艘福艦,此刻也都做好了戰鬥準備,各艦指揮官將信息通過旗語傳遞給甘子霸的旗艦。
甘子霸看著各艦旗語傳遞的消息,死死盯緊對面的安南水師,最後手一拍,大聲下令:“還等什麽?送他們去喂王八!”
“轟轟轟~”
下一刻,甘子霸的艦隊上扭力弩砲齊射,二十多斤重的棱形石塊密密麻麻數以千計的向安南水師呼嘯而去。
可憐安南水師何曾知曉什麽叫“遠程打擊”策略,在扭力弩砲將石丸彈射出來瞬間就徹底懵逼了。
“砰~~”
一塊彈丸重重鑿在一艘安南水師的快船之上,登時把站在船口的兩名水師士兵掀落海面,而石丸則在甲板上跳動一陣後直接把一名愣在原地的水手砸進了船艙內,生死不知……
飛石狂舞,落入海中濺起衝天長柱,擊中船體,造成劇烈搖擺,讓安南水師苦不堪言,這種只能挨打卻無法還手的戰局讓他們分外憋屈。
“不好了,船體進水啦~”
一艘快船船體被弩砲轟開一個窟窿,大量的海水灌入船艙,傳來安南水師的驚呼。
“還愣著幹什麽?把水倒出去啊,快啊~”
指揮官急忙命人倒水,同時又要嚴密注視那可怕的石丸飛馳而至,可謂是忙的焦頭爛額。
“砰~~”
又是一聲巨響,一塊石丸狠狠砸中桅杆竹帆,登時讓它旋轉兩圈,把正在操舵的兩名水手狠狠甩落了海中……
一波弩砲肆虐之下,雖然未見安南水師有船隻沉沒,卻大大的降低了他們的航速,可以說這一輪打擊之下,至少有七成的安南快船失去了動力,成了活靶子。
下一刻,甘子霸冷笑一聲,衝身後士兵大聲吼道:“讓投石機準備,瞄準前方一百二十步外那艘快船,若一擊不中!你們全都滾回娘胎算了!”
揚帆號上操控巨型投石機的士兵聞言,測距手立馬用各種儀器鎖定敵艦,操作手將一枚二百斤重的生鐵石刺利用拉葫將它塞入彈倉。
半刻鍾後……
“轟~~”
投石機將鐵石狠狠拋向甘子霸所言的敵艦,只見鐵石在半空中劃開一道完美的弧線,之衝那艘指定的敵艦襲去……
“啊~~”
“快閃開~~”
那艘安南艦船上的士兵看著從半空中落下的巨石,嚇得是驚叫連連,士兵和水手立馬亂做一團,四散而逃,不少人甚至不顧一切跳入海中逃命……
“轟~~”
一聲巨響,船體甲板登時四分五裂,二百斤重的鐵石從最上層直接衝入低倉,將整艘快船給鑿了個透心涼。
“底倉進水啦,不好了,船要沉啦……”
安南水兵看著船底洶湧而入的海水,自知已經無法補救,立刻大喊著讓船上所有人都棄船而逃,整艘快艦上的安南官兵無不跳海求生。
“這還差不多……”從窺鏡中看著那艘敵艦緩緩沉入海中,不由輕笑一聲,衝那些操作手豎起一個大拇指表示讚賞。
“換破甲弩矛~~”
“換破甲弩矛~~”
“換破甲弩矛~~”
漢軍水師第二波進攻接踵而至,這一次,弩砲換上了專門針對船體的弩矛,這種特製的弩矛勢大力沉,石破開船體的絕佳利器。
待弩矛裝填完畢後,各艦隻距離敵艦也都進入了五十步范圍,這是破甲弩矛施展威力的絕佳距離。
“放~~”
“呼呼呼~~”
“篤篤篤~~”
弩矛疾馳而去, 幾乎每一艘戰艦上裝備的十二門弩砲至少有六門以上命中敵艦船體,聽著矛頭鑽入敵艦木料,帶起陣陣木屑飛揚的情形,那些弩砲手隻覺得十分賞心悅目。
破甲弩的進攻很快就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獲了成果,只見那些被射中的安南艦船,船體上被撕開了一道道半月型缺口,有些甚整塊木板被掀翻……
這一波進攻,至少有二十多艘快船徹底失去了續航能力,但凡船體破裂,又沒有平衡裝置和隔水艙的艦支,基本已經廢了。
“大人,船體被敵艦撕碎了,操舵手無法控制航向,趕緊逃命吧……”
一艘失去動力的快船上,一名精赤上身的水兵一臉哭喪的對他們的指揮官說道。
指揮官聞言,眼裡真的快噴出火來,漢軍這種聞所未聞的海上戰術是他這輩子僅見,跟傳統的近艦接觸完全不同。
但他不甘心就這樣認輸,拔出刀指著甘子霸的旗艦大聲吼道:“命令我們的船靠上去!只要進入敵艦范圍跟他們短兵相接,勝利必定還會屬於我們安南水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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