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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上國使臣來訪,請恕小王無禮,接駕來遲,還望海涵……”
阮慶統客氣的將甘子霸迎進宮內,姿態放的萬分之低。
其實安南國的歷史最早是得追溯至央朝時期,央朝帝君平息了這片土地的戰亂,特命名為安南,意為南方永遠平安祥太平之意。
但好景不長,周太祖衛煌發動叛亂,讓安南脫離了央朝掌控,安南這片巴掌大小的地方再次陷入內鬥之中,直到阮氏一族重新平息內亂獲得最高權力後,開始在央朝和周朝間仔細抉擇。
期間央朝幾次三番請求安南出兵北上平亂,但阮氏一族都不予理會,繼續隔山觀虎鬥,直到看到央朝敗局已定,這才投機取巧,向昔日宗主國央朝出兵。
央朝覆滅後,周朝建立,衛煌為了獲取帝國在海外影響力,又為了褒獎安南的識時務,便特意封阮氏為安南王族,世代統轄安南。
所以,阮慶統稱呼中原為天朝上國,向甘子霸放低姿態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周朝衰弱後,阮氏和安南上下才處心積慮想要向中原腹地擴張,其中野心也是昭然若揭。
現在,安南被甘子霸的水師打的毫無招架之力,鴻都港水師艦船全軍覆沒不說,城中拱衛部隊也被肅之一清,這才再一次老實起來。
說到底,就是拳頭硬才是真理,就如同美國,若不是他身後有強大到令人窒息的軍隊,他的美元霸權能持續幾十年不衰麽?若不是他自身實力過硬,他的政治滲透力和所謂的普世價值觀會遍布全世界各個角落?別做夢了!
蘿卜加大棒,換誰都不得不跪下唱征服,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現在,安南被甘子霸打怕了,不得不親自將他請進來商議該解決的問題,所謂的民粹思想只是蠱惑啥都不懂的百姓的一種心理暗示,對高層而言,他們比誰都清醒。
甘子霸大大咧咧得坐到阮慶統的王位上,一條腿耷拉在王位一角,滿臉嬉笑的對阮慶統問道:“呦?這麽快就慫了?這才兩天一夜呐,就這種能力還敢跟陛下討要嶺南?誰給你的勇氣?”
阮慶統和周圍官員嘴角不住抽搐,心中恨不得將這個目無禮法的痞子碎屍萬段。
只是技不如人,想要不再挨打就只能默默忍受,整個王宮內所有人都是對他敢怒不敢言。
阮慶統平複下心中不快,對甘子霸唯唯諾諾的說道:“上將軍息怒,都是本王思慮不周,竟會派那麽個不懂教養的下臣進京面聖,還望使臣明鑒……”
甘子霸拍拍膝蓋說道:“行了,這事待會兒再說,本大爺問你,鎮南關的事你打算怎麽處置?不要告訴那群緬寮人跟你們沒有關系,不老實就接著打!”
阮慶統額頭頓時布滿汗珠,忙對甘子霸說道:“請上將軍明鑒,緬寮之事,我安南上下真的一無所知啊,不過上將軍若有意願,安南定鼎力相助,幫貴國掃平這群膽敢犯天朝的蠻夷!”
甘子霸冷笑一聲,罷罷手道:“本大爺來時陛下說了,如果有機會見到安南國王,記得讓本大爺帶句話,
他說,現在時代變了,大周不是大漢,任由你們胡作非為侵犯疆域,大漢以武立國,拱衛疆域,寸土不讓!
阮慶統,希望你能好自為之,今日只是小以懲戒,若再犯,那麽來日的安南必將血流成河,永世不得安寧,
你聽明白了麽?”
阮慶統哪敢說個不字,忙拱手低頭說道:“自然,陛下教誨,小王永世銘記在心,還望上將軍能回轉陛下,安南永遠都是天朝的屬邦。”
甘子霸滿意的笑了笑,接著說道:“行,你知道就好,那麽接下來就談談正事吧,緬寮人攻我鎮南關二十載,你安南身為中原屬邦居然毫無作為,陛下知道後很是生氣,
為了對安南懲戒,他言必須為鎮南關這二十年的戰火所造成的損失予以賠償,你看你們安南能拿多少金銀充作賠償?”
甘子霸此言一出,整個王宮頓時傻眼了,還要賠償?在他們印象中,就算自己惹了宗主國不快,也就被訓斥幾句,讓他們保證下不為例就行了,哪會要什麽賠償?
何況,中原帝王各個以天朝上國自居,一向都極好面子,只要面子給足了,怎麽會讓附屬國給錢呢?
而這位大漢新君怎麽會如此看重錢財?難道不要禮數和面子了麽?
一下子,王宮內君臣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怎麽回應。
“喂,都聾了麽?”甘子霸怒喝一聲,“方才本大爺跟你們說的話聽明白沒有?不要試圖讓本大爺再重複一遍!”
阮慶統和阮文和互望一眼,然後謙卑的問道:“那敢問上將軍,陛下他……他要安南賠償多少銀子?”
“這個嘛……”甘子霸想了想,忽然再次一拍巴掌沉喝道,“廢話,方才本大爺的話你們沒仔細聽麽?我問你們王宮能拿出多少金銀!告訴你們,別想這麽糊弄過去!”
阮慶統打了個激靈,回道:“上將軍,最近安南國內連續遭遇各種災害,今年的稅收還未上繳,怕是沒有多少銀子能獻與陛下,能不能……”
“嗯?!”
甘子霸聞言,滿臉寒霜的“嗯”了一聲。
阮慶統趕忙轉口說道:“不過,既然是天朝上國陛下的要求,小王就算再困難,也會盡量讓上將軍好回去交差的……”
“哼……”
甘子霸這才別過臉輕哼了一聲。
阮慶統見狀,忙叫來管理內務的仕官,那仕官聞言面露難色的離去,不一會兒,宮裡侍衛就抬著幾十口箱子回到大殿,阮慶統將箱子一一打開,內中滿是耀眼的珠光寶氣,照亮了整個大殿各個角落。
“回稟上將軍,這裡一共有黃金五千兩,白銀四萬兩,珠玉十箱,還請上將軍能回京替小王向陛下美言幾句……”
甘子霸差點沒從王位上翻下來,就這麽點錢想要打發了?真要這樣還不如在城裡搶劫的多。
與是甘子霸跳下王位,來到一口裝有銀錠的箱子錢,一腳將它踹翻,惡狠狠地對阮慶統說道:
“看樣子你是真的不知好歹!就這麽些打發要飯的金銀想讓你大爺我回去跟陛下交差?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燒了你這王宮!”
阮慶統嚇得忙退到一旁,對甘子霸說道:“上將軍息怒,敝國國小,比不得天朝上國地大物博,這是宮內僅存的金銀了……”
“當真?”甘子霸懷疑的問道。
阮慶統見甘子霸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話,便聲淚俱下地說道:“實不相瞞,宮裡本來是不止這些金銀的,只是近來敝國天災不斷,
小王體恤安南百姓,便將宮內一切開銷用度縮減了七八成,剩余的金銀珠玉全部都捐給百姓了……”
說著,他私底下衝其他官員眨了眨眼睛。
其余官員愣了半晌,立馬反應過來嚎啕大哭,不停向甘子霸訴苦,言阮慶統是個體恤萬民的好國王。
可惜,這種演技又豈能瞞過吃江湖飯出身的甘子霸?這樣的場面他經歷過太多,他可不信王宮內就這麽點錢,對與這群人他有自己的應付方式。
來時,甘子霸就從劉策口中得知,安南國常年征戰,從海外盛產黃金的島嶼以及暹羅和天竺這樣金礦發達的國家掠奪了巨額財富,這其中大部分都被王室搜刮到了宮中。
而且,甘子霸從鴻都港到王宮的路上,發現大部分百姓都是衣衫襤褸,面帶菜色,根本就不像半點“藏富於民”該有的氣質。
所以,他很快就斷定這阮慶統和在場的官員在向自己飆演技。
與是,他歎了口氣看向阮慶統:“看樣子,你可真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國王啊……”
阮慶統說道:“上將軍誇獎, 小王受寵若驚,這愛民如子四個字實不敢當……”
“但是!”阮慶統話未說完,就被甘子霸粗暴的打斷了,“不管怎麽樣,陛下交代的賠償必須補齊!為了證實你宮中確實沒有多余的金銀,本大爺決定帶兵親自驗證一下,若真如你所言,本大爺也好跟陛下有個交代!”
甘子霸這話,差點讓阮慶統癱坐到地上,見他真的要向宮外走去,和官員一道,不顧一切攔在門口,哭著說道:“上將軍,使不得,使不得啊,您的兵若進了宮,那可就真的遭了……”
甘子霸冷笑一聲:“慌什麽?本大爺只是驗證一下你說的話而已,不會毀壞你王宮的,頂多就是麻煩你宮裡頭的宮女多擦一下地板就成,讓開別攔著……”
阮慶統哪敢讓甘子霸出門,死死抵在宮門口,不住搖頭,最後心一橫,說道:
“上將軍請坐下說話,宮裡還有些金銀也一並獻與上將軍,隻懇求上將軍千萬不要讓您的天軍進宮,就算小王求你了……”
甘子霸這才停止了推搡,俯身在阮慶統耳邊陰沉小聲說道:“別跟本大爺耍心眼,你這套都是本大爺玩剩下的,要再敢不老實,明年今天就是你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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