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什麽樣的父親,才會最終做出了血祭自己女兒的決定?
二哈有點想不通,人類的想法實在是太過於殘忍,讓它對人難以親近。
可偏偏那個時候,它又受到了小姑娘的寵愛,那是真將它當成家庭一份子的平等態度。
人真的很差勁,人又真的很美好……二哈迷茫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駭人聽聞,即便二哈有著不死的本質,它也不願回想。
可一想到小姑娘笑著揉它頭頂的樣子,它就忍不住去回想。
一回想,不僅僅回想到小姑娘的純真,也回想到她父親的殘忍。
那是一根二哈不能抗拒的骨頭。
明明上面什麽都沒有,甚至不能吃,只能舔舐。
抗拒了數個小時,二哈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它上前舔了幾口,然後它就是失去了意識。
不,準確點說,是這個世界的狗的意識消失了,二哈的意識覺醒了。
但在覺醒的這個關鍵點,二哈幾乎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只能躺在地上,偏偏身為千光幽瑩時期的敏銳感知仍然存在……所以它聽到了小姑娘的哭聲,還有那男人皮帶抽打時發出的沉悶聲響。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被打得全身黑紫的小姑娘躺在地上,眼神中沒有絕望,反而看向了同樣倒在地上的大狗,然後微微轉頭看向對自己施加暴虐的男子,“爸爸……我起不來了……”聲音猶如蚊蠅。
終於抽打了女兒一頓,經理心曠神怡,甚至打的酒嗝都是舒服的,他睜著惺忪的眼睛,斜視躺在地上的女孩,又瞅了瞅邊上的大狗,“切,你這麽厲害還需要人拉嗎?你不是有狗嗎?讓狗來拉你啊。”首發
女孩翻著眼睛看著身為自己父親的男子,眼睛漸漸失去了光彩,帶著一絲不甘心與擔憂,看向另一邊的大狗。
她這樣的表現明顯激怒了經理,酒精的作用下,怒火再次勃發。
他用皮帶頭,沒頭沒腦的對著女孩的頭就抽了下去,“看什麽看?現在沒狗了,你還看?兩個老不死的也不在了,現在就我了,你懂不懂?我是你爸!我高興打你就打你,你這個災星,生下來就沒好事情?我打死你!”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
女孩向著大狗的方向努力的伸出手,最終手指頭顫了顫,不動了。
如果不是她微微起伏的胸口,或許旁人真的會以為她死了。
二哈記不得當時自己是什麽感覺了,那簡直就像是在燃燒,除了火焰它什麽也感覺不到。
然後它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用骨頭敲打大狗的頭,最終將大狗活活打死,暴虐的經理終於從酒精的刺激中清醒過來。
他看著腳下的狗,不由自主的向後退,然後踩到了小姑娘的手。
他嚇得跳了起來,低頭看向幾乎已經徹底沒了聲息的小姑娘。
臉色不斷的變化,表情似哭似笑,最終跪在小姑娘的身邊。
也就在這時,他手中的骨頭,散發出粉色的光,在光的照耀下,稍顯後悔的表情漸漸轉變,最終變成了一個殘忍而又無情的笑臉。
他用刀剝下了狗子的皮,然後將女孩塞進了狗皮裡,然後又縫上。
拖著狗皮中的女孩,經理一步一瘸的走向垃圾場的中心。
他將女孩,丟進了垃圾場中心的那口枯井。
接著咬破手指,在骨頭上畫出一個符號,直接丟進了進去。
羥玉沒有欺騙經理,他確實安排好了一切,血祭的方式異常的簡單有效。
仍然還活著的小姑娘,在枯井中,徹底失去了性命。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枯井中漸漸亮起的粉光,被小姑娘套著的那一層狗皮所吸引,不受控制的被狗皮收斂在內。
最終化為一道灰藍色的光柱直衝上天。
那個時候的經理是詫異的,這與羥玉與他所說的不一樣。
不應該是粉色的光嗎?怎麽會是灰藍色?
但這一點點的瑕疵,很快就被他丟到了腦後,踉踉蹌蹌的回了家。
然後就發現,已經被扒皮的大狗,竟然又站了起來。
他用鐵鍬將狗打死,甚至剁成了幾段,用火燒成了灰。
可過了幾天,沒有皮的大狗,又出現在他的面前。
經理是害怕的,但很快他就發現,大狗的樣子雖然駭人,但它仍然虛弱,幾鐵鍬下去,狗子就又死了。
接著,垃圾場裡就開始蔓延灰藍色的荊棘。
。。。
房小明看著慘兮兮的二哈,真是又氣又心疼,他真沒有想到,二哈竟然會混得這麽慘。
他蹲下身,看向二哈藍色的眼睛,緩緩說道,“你確定你不要了?”那可是你的皮囊。
二哈顯然很傷心,它瞅了一眼不遠處的灰藍荊棘,嗚咽了一聲。
“好吧……你想救她,我能理解。”房小明歎氣,他當然明白為什麽二哈會混得這麽慘。
千光幽瑩的本質並非實體生物,所以它跟隨房小明穿越,其形態當然不一定會固定為狗子。
但問題是,獰獾世界注視的目光太多,即便千光幽瑩無需變狗,也不得不胎穿為狗,以此減少被注視到的可能。
並且胎穿的狗,不是普通的狗, 而是有著特殊血脈的狗。
以獰獾世界的稱呼,就是異血獸,即是珍惜物種,也是泛濫物種。
說珍惜,是因為某些異血獸近乎滅絕;說泛濫,是因為有很多群體性的異血獸,無論是人類還是獸人,又或是神秘的克拉,都不想懟上。
明明不算很強,但卻能憑借恐怖的生育能力,鋪天蓋地的數量,詭異莫測的變異,硬生生在智慧種中佔得一席之地。
二哈胎穿的異血獸,十分常見,是極少數天生親近人類的物種,名為青木犬。
天賦能力簡簡單單,就只有一樣,那就是荊棘之觸。
操控泥土中的荊棘觸手,絆倒敵人,可以說是異常的弱小。
但二哈覺醒,普普通通的青木犬,頓時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小姑娘最終隻被獻祭掉了血肉,而她的靈魂,卻被包裹到了狗皮中,並在二哈的刻意操控下,轉化為一顆荊棘之種。
換句話說,二哈以在這個世界的狗皮與天賦為代價,護住了小姑娘的靈魂,讓她在灰藍荊棘中得以重生。
而二哈自己,卻只能以千光幽瑩的形態俯身在被剝皮的血肉之上,時時刻刻的忍受著被剝皮的痛楚。
二哈甚至不知道,荊棘中的小姑娘靈魂,什麽時候才能真正醒來。
從毫無自我的植物荊棘,化為荊棘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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