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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乾嚎》第3章 青雲樓
  出了巡警局大門,劉明修抻了個懶腰,巡警阿七正等在大門外,可不等劉明修走過去,就看見之前才玩過牌,負責偵緝隊的尚方劍也從大門走了出來。

  “哎?尚大哥,你怎麽還在這呢?偵緝隊臨時有行動了?”劉明修一邊說著,一邊從兜裡掏出一盒煙,遞給了尚方劍一根,自己點了一根。

  “甭提了!”尚方劍一臉鬱悶地擺擺手道,“你忙吧,我剛才看章精誠幾個小子正商量去哪玩樂呢?都等你呢吧?趕快去吧,我也走了,不說了。”

  應了一聲,劉明修別過尚方劍,尚方劍急匆匆攔住一輛人力車,消失在街角,劉明修看著尚方劍遠去的背影有些奇怪,“發生什麽事情?以尚方劍這老家夥的城府,還能有叫他難為成這樣的事?”

  “有意思!”

  “長官!”巡警阿七走了過來。

  “知道偵緝隊出什麽事了嘛?”

  “不清楚,長官。”

  “行了,都下班了,還長官個屁,走,今天我請了,大家一起上花船,我帶你們見識見識!”

  “是,誒?修哥,兄弟們都去了維也納,你也沒說地,大家就選那了。”

  “維也納?去舞場有什麽意思?烏煙瘴氣的!”

  “那我去找他們?修哥?”

  “算了,”劉明修想了下道,“走吧,別折騰了,我們就去維也納吧。”

  維也納是津海市一處舞場,除了名字還能入耳外,在津海市排不上號,是屬於野場半娼撈錢那種,這種地方沒錢的不會來,有錢的更不會來,來這裡的多是三教九流撈偏門的,所以這種地方也多有是非。

  劉明修也去過舞場,但沒來過維也納,不過他聽說過這個在‘江湖’中被戲稱為風雲地的舞場,據說這裡每個月都會因為幫派紛爭鬧出人命,地面案件是巡警局劉峰的職責,不歸劉明修管,所以這裡更具體的情況他就不知道了。

  一路來到維也納,劉明修兩人一進門,看著滿場長凳上坐著得三教九流,還有那能炸開腦袋的嘈雜,劉明修真懷疑這裡到底是舞場,還是菜市場,幾步擠到了章精誠等人跟前,在這所謂最高等的、兩個包布木製長椅位置上,劉明修揮手讓幾人坐下,“行了,精誠,拿出來吧。”

  章精誠從懷裡拿出兩包東西,湊頭道,“修哥,這是那把擼子和總共搜出來的五十七發子彈,這是錢匣子裡的三十五塊七毛整錢。”

  “沒動其他東西吧?”劉明修掃了眼跟前幾人。

  “沒有,修哥,你說不動,大家肯定不會動,隻拿了這些。”

  “嗯,”劉明修點了點頭,拿起其中一包道,“擼子我要了,其他的你們分吧,還有最近都小心點,三十八師就在城外,軍務特情處的眼睛正抓著津海市,就算我們不怕他們,現在特殊時期,不比從前,各方面都要收斂些。”

  “是。”

  “好,我走了,三十多塊錢也夠你們玩了,真想去舞場見識,就去米樂高、維納斯玩玩,來這種鳥地方讓認識的以為我劉明修給你們苛待什麽樣了!”

  “嘿嘿,修哥,那我們現在一起去啊?”

  “對啊,修哥,你帶我們見識見識去唄?”

  “!我有時間去花船喝杯酒,你們自己找不到路啊?再說小七對那些地方可比我熟門熟路,找我找錯人了。”

  “阿七?”

  “阿七,你小子行啊?看不出來啊!”

  “阿七啊,你還有這道行呢?”

  又說了幾嘴,

劉明修便出了舞場,站在大門口,劉明修推開一個醉漢,點了跟煙,看了看夜色,今天夜空無月,格外黯淡。  伸手叫住一輛人力車,劉明修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了聲白岸口。

  在人力車上似睡非睡眯了一會,過了十來分鍾,人力車來到了白岸口。

  白岸口就是一個名,並非什麽港口,岸邊楊柳不少,黑夜中倒垂如發,沒什麽美感,反而讓人覺得有些陰森。

  白岸口,木江邊,劉明修站在江邊衝著幾條挑著燈籠的舢舨招手,“上青雲樓!”幾條舢舨聽見喊聲,一條撐了過來,載上劉明修,向著江中駛去。

  青雲樓,津海市木江幾十條花船之一,雖然在花船裡排不上前幾位,但也算中流偏上。

  上了青雲樓花船,花船上有穿著長褂的男人迎了過來,但不等對方開口,劉明修便擺手道,“莫雲呢?”

  “修哥,”男人是青雲樓的經理,經理是洋人傳來的名詞,現在稍微上檔次點地方都興這麽叫,而莫雲就是劉明修在這條船上的所謂相好姑娘了,男人一聽劉明修的話,近前一步低聲道,“來了幾位大爺,莫雲正在跟前彈曲,頂多再有半個小時,修哥,您看?”

  “大爺?”聽著男人有些調侃的語氣,劉明修轉頭笑道,“什麽來頭?”

  “個個口氣不小,不過都是第一次來青雲樓,不知道來歷。”

  劉明修點點頭,“行,在一樓給我找個位置,莫雲有時間了,我還在就叫我。”

  男人引著劉明修來到一樓,劉明修看中一處臨窗位置,便坐了過去,要了半壺酒,幾碟下酒菜,之後一邊聽著耳邊的小曲慢調,一邊欣賞著一樓正中穿著旗袍漫舞的姑娘。

  旗袍古調似乎不是那麽搭,但真的表演出來,在旗袍方寸之間得曼妙舞姿內,又有優秀的舞者和動情的神態,卻也讓人感覺說不出得誘惑,或者說有種別樣得誘人風情。

  一樓空間不小,散散落落有幾十張席位,此時已經坐了一半位置,人雖不少,但空間內隻有低聲嬉笑交談,並沒有什麽嘈雜。

  劉明修坐在自己位置上慢酌慢飲,一會過去,等著感覺狀態微醺了,他微微向後靠去,可就在這時,隻聽身後一個低低的聲音傳來,“酒要少飲!”

  劉明修哈欠一聲,不經意間側頭用余光掃去一眼,那是一個老年男人,男人也是一人獨坐,劉明修帶起一點嘴角,給自己又滿上一杯。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啊!”

  身後老年男人冷哼一聲,聲音微不可聞道,“常明慧怎麽死的?”

  “疑似自殺。”

  “你可曾發現什麽異常?”

  “異常?並沒有發現,為什麽這麽問?”

  “可有接觸?”

  “留有遺言:滿空山、獨立團、藥!”

  老年男人沉默下去,劉明修舉起酒杯,“為何沒有營救常明慧?”

  老年男人沒有回答,劉明修又問道,“常明慧藏身地逃跑那人?”

  老年男人還是沒有回答,劉明修抹了把嘴角酒水,輕歎道,“你早該告訴我常明慧的身份,我可以救他!”

  “救他?”老年男人聲音平靜無比,“津海市四條線路,十八人,為了營救常明慧,全部犧牲,你要救他,不過是多死一人而已。”

  “什麽?我怎麽不知道?”劉明修心中一驚,霎時反應過來,“叛徒?”

  “常明慧線路負責的一批供給獨立團的緊急藥物消失了,他殺死了我們潛伏在三十八師的同志,最後傳遞的信息是對方叛變,並侵吞了這批藥物,可是隨後我們的營救行動接連暴露,所有行動同志全部犧牲,整個津海市除了我們這條線路,已經被連根拔起!”

  “而這一切並沒有隨著常明慧的死亡變得清晰,因為常明慧並不是自殺!”

  劉明修端起酒杯,“怎麽回事?”

  “已經無法調查,津海市除了我們這條線,整個網絡已經癱瘓,在得知常明慧死訊後,我們唯一得知的是,他不是自殺,那麽就很明顯了,常明慧確定叛變!”

  “確定叛變?”劉明修想了想,“那麽也就是說,那個旅館跟我們無關?那個逃掉的人更不是我們的人?而常明慧確定他殺?常明慧確定叛變……有人想吞了那批藥?”

  老年男人接道:“然後將黑鍋扔給我們,或者說,有人嫌棄常明慧礙眼,想獨吞這些功勞,總之常明慧死了!”

  “還有很多地方不清晰,對方是哪個方面?就算想獨吞那批藥,殺了常明慧也是下下策啊,如今殺了常明慧,必然會留下手腳啊,除非對方還有別的目的?”劉明修想了想,“需要我將此事調查清楚嘛?”

  “不,明修,你不能碰,常明慧事件發展到現在,不止出現了叛徒,就連津海市中情分處也明顯被利用了,那麽很可能此次是軍務特情處出手,不然不可能有如此瞞天過海的手段,而且今天接到消息後,我仔細思慮過,常明慧的死,不僅是他殺,還有津海市中情分處也可能出現了軍務特情處的爪子,不如此,不可能將我們和津海市中情分處都玩弄於鼓掌之中!”

  “我這裡嘛?”劉明修沉思起來。

  “我走了,常明慧的遺言我會調查,不要擅自行動,你從現在開始進入蟄伏,除我之外,不要相信任何人,以後你的聯系人隻有我,如果我超過一個月沒有跟你聯系……尋找一個絕對安全的環境,用這個方式聯系總根據地,會有首長安排新的同志接手!”

  劉明修喝完了一壺酒,抻了個懶腰,他靠坐在牆壁上,眯著眼看著舞台,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合著曲子拍著膝蓋。

  津海市中情分處有人投靠了軍務特情處?

  這倒不算什麽奇聞,現在這種世道,誰不為自己多找條後路啊。

  恐怕就算巡警局也有人這麽做了,沒有巡警局一些人的配合,共產黨營救常明慧的事情,怎麽可能連丁點風聲都沒傳到自己耳中?軍務特情處在津海市附近搞出這麽大場面都能掩蓋下去……恐怕投靠過去的人還不少啊。

  不對!

  局長……局長知情嘛?

  他不可能一點不知情啊……

  也就是說,這件事似乎隻有自己被遺忘了?那麽今天自己抓到常明慧這件事……是有人故意作出的局面?有人故意想把常明慧扔到自己手裡?

  這是為什麽?

  如今想來,關於常明慧自己怕是想錯了,他最後不是對其他人不屑和輕蔑,而是對自己,對自己的悲哀吧?他告訴自己的遺言……難道說想彌補什麽?

  劉明修在心中歎了口氣,恍惚間又來到那一晚,在那一間狹小的房間中,自己握拳宣誓:從此我名無名者,生於無名,死於無名!

  也許,常明慧最後也想起了那一天吧……

  劉明修微微出神,這時有稍重的腳步聲從遠處走來,人影從斜前方直奔過來,劉明修下意識看了過去,瞧見人影正是青雲樓的經理,那個中年男人。

  “修哥,”經理徑直走到了劉明修桌前,矮身苦笑又帶著哀求道,“有巡警局的兄弟在莫雲小姐那裡喝多了,修哥,能不能求您過去看一眼?”

  “巡警局的兄弟?”劉明修抬頭道,“誰啊?”

  “一個街巡兄弟。”

  “街巡?”劉明修好奇道,“怎麽著?之前說得就是這位大爺啊?”

  “不是,”經理壓低聲音,“之前不知道,這回探出來了,五個人中兩個公子哥,一個街巡兄弟,還有兩個說是中情處和軍情處的長官。”

  劉明修一聽這話就笑罵了出來:“, 群英薈萃啊!”罵完,劉明修又一下反應過來,他蹙眉道,“哎?不對啊,津海市中情分處的誰不知道我劉明修好在這玩?會故意找莫雲麻煩?說!你們是不是做扣坑人了?”

  “沒有,這個絕沒有,修哥,咱們認識多久了,您還不知道我們?我們船和其他船可不一樣,咱們不做那種事。”

  劉明修點點頭,說道,“嗯,倒也是,怎麽著?他們欺負莫雲了?”

  “沒有沒有,那個中情處的要帶莫雲出街,莫雲不答應,那個軍情處的就要出頭加錢,莫雲怕事情沒法收場,便報了修哥的名字,之後那個街巡兄弟就給人攔了住。”

  “可是沒一會又不知道怎麽說的,他們三個和那兩個公子哥又鬧了起來,現在對峙在樓上,也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修哥,您也知道我們這生意,那街巡兄弟我們勸勸,也能給點面子,可是那兩個中情處和軍情處的我們惹不起啊。”

  “等一等!”劉明修咀嚼了一下經理的話,忽然玩味地看去經理,“你是說,那中情處的人不認識我?反而是街巡的兄弟知道我?”

  “哎?”經理一下愣了住,津海市中情分處處長是巡警局局長博平兼任,兩個部門辦公地點也都在一處,這在全國都是獨一份,而劉明修雖然在津海市中情分處隻是一個小隊長,可還兼任著巡警局內務糾察隊的職務,並且憑著和博平的師生情誼,劉明修可以說是從津海中情分處到巡警局都是真正的紅人,中情處的人怎麽可能有人不認識劉明修呢?

  “這……”

  “帶我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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