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殺了你――!”
張守德一聲大叫,猛地從床上坐起,他大汗淋漓的往前方看去,又看去四周,待看清周圍環境,神智緩緩安定下來。
“不是……”
“不是我,不是我啊!”
在黑暗中癡癡呢喃一會,張守德又‘咕咚’躺回了床上。
閉上雙眼,恍惚間,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個莫名其妙的殺人夜!
殺人夜!
“兩位少爺,一會咱們去米樂高坐會?讓我們兄弟聊表心意。”
“好啊!”
林澤如今是怎麽看王錚、周處同怎麽不順眼,可有了張守德這聲應,他不能駁了張守德面子,於是隻好壓下火氣,悶頭跟在了張守德後面。
出了青雲樓,一行人分了兩輛車,上車的時候,張守德故意點了聲馮老二,馮老二便和張守德、林澤坐到了一車。
等著車子啟動,張守德往前車看了看,隨後他搓了搓臉,轉頭笑道,“今個還真冷,對了,二哥,咱們認識多久了?”
馮老二愣了一下,隨即道,“快一年了吧,怎麽了?三爺?”
張守德點了點頭,接過副駕駛位置林澤遞過的香煙,他吸了一口道,“你說句良心話,咱們相處怎麽樣?”
“這還用說嘛?”馮老二立馬道,“我剛認識三爺時候,家裡已經揭不開鍋了,要不是三爺,我女人早跑了,閨女也早賣掉了,哪有現在日子?”
“更別說三爺從始至終沒因為我是一個街巡瞧不起我,拿我當朋友了,哎呀,我說話沒啥水平,也不會說,反正三爺在我這是沒有一個不字!”
張守德聞言擺擺手,“你也別這麽說,當初遇到二哥時候,若沒有二哥援手,我差點讓人綁了去,所以咱們相交,跟什麽身外之物都沒有關系,我也是問的這個意思。”
“也正是因為咱們在我眼裡,應該算是義氣相交吧?”張守德蹙眉看去馮老二,“所以我有點不明白啊,二哥,這周處同和王錚,到底是怎麽回事?”
“二哥,”張守德繼續道,“這兩人是你給我們介紹來,說是大家一起發財,現在我們確實是賺到錢了,可是這兩人怎麽在我心裡越來越犯嘀咕呢?您能不能給我交個實底,這兩人到底幹嘛的?”
林澤在前面一聲冷笑,“還中情處,人家中情處正主來了,開始在那裝木頭人,屁都不敢放一個!”
聽著這些話,馮老二趕忙道,“兩位爺,這……哎呀,兩位爺,我再糊塗,也不至於哪面親哪面近都拎不清啊,我怎麽會幫外人蒙騙兩位爺呢?”
“外人?”林澤嗤笑,“我還真想知道到底哪面親哪面近,他們不是你把兄弟嘛?馮老二,你意思那兩人不是你把兄弟?”
馮老二一臉尷尬,苦笑道,“他們確實是我把兄弟,可是後來聯系也確實少了,不說我們之間那些爛事,兩位爺啊,他們兩個不會有什麽問題,不然我也不會給您們介紹不是,您們忘了在聯系上法蘭西那面之前,走的上一批貨是從哪運來的嘛?那能有假嘛?”
“是從三十八……”林澤剛要說話,張守德咳嗽一聲,他瞪了林澤一眼,低聲道,“事情過去了,過去的事情爛在肚子裡!”
說完,張守德又轉頭疑惑道:“二哥,你說這些我都知道,按理說吧,大家現在沒牽扯了,跟我也沒關系,隻是我還有點疑惑,照你這麽說,那今天咱們遇見那位劉明修時,周處同可是有點問題吧?”
“我看那周處同根本不認識劉明修啊?而那劉明修似乎也不認識周處同吧?這是怎麽回事?二哥你知道嘛?”
“這……”馮老二頓了一下,
這時林澤又回頭嗤笑道,“不會是津海市中情處太大了?人太多了?所以互相不認識?” 馮老二聞言苦笑,“林少爺,您可饒了我吧,這個事情啊,之前沒說是怕忌諱,現在既然三爺問了,那我就說吧。”
“這個事吧,也不是故意瞞兩位爺,因為兩位爺也知道大家合夥乾的什麽買賣,這可以說掉頭的買賣為什麽能合夥下來,不就是因為王錚和周處同他們倆那身皮嘛?”
“王錚身份不用說了,周處同和那個劉明修見面不識也是正常,因為周處同本就不是本地中情處人員。”
“兩位爺,我知道您們意思了,其實這事也不用多說了,咱們就說他們倆但有一個假貨,咱們上一批貨能到手嘛?能出手嘛?”
“誒?等等!馮老二啊,你意思是?周處同是中情處人,但不在本地中情處任職?”林澤半恍然半疑惑道,“那之前怎麽不說呢?故意瞞著我們兄弟啊?”
“不是!是不是我們不問,你就不準備告訴我們了?馮老二,你這什麽意思啊?”
“哎呀,林少爺!”馮老二道,“這有什麽值得瞞著啊,絕不是故意瞞著兩位爺,您二位爺早問,我也早說了,沒主動說是因為我們這次畢竟在津海市做買賣,可周處同他們兩個都是外面人,這不是怕被本地中情處盯上嘛。”
“這種買賣要是讓他們盯上,林少爺,您說我們得多出多少血?而且這次周處同和王錚都算是撈過界了,咱們哪裡敢聲張啊,所以能說不被人知道詳細,就不被人知道更好,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聽到這裡,張守德忽然樂了出來,他叫了一聲‘二哥’,然後低聲笑道,“別在那放屁,敢做買賣還怕人知道他們撈過界?給我來這套?我是這個意思嘛?”
“啊?”馮老二看去張守德,只見張守德笑意收斂,臉色漸漸陰沉下去,他似乎還有點沒鬧清,問道,“三爺?那您是什麽意思?”
張守德冷哼一聲,“別跟我裝傻,我是問你誰是假的嘛?跟我扯那些幹嘛?給我說實話!那周處同是不是也是軍情處人?什麽中情處!都是軍情處掛的幌子吧?”
“二哥,大家一起發財沒問題,交朋友吃點虧我都無所謂!”
“可要說誰拿我張守德當傻子,就別說我翻臉不認人!”
“這怎麽說的?”馮老二趕忙道,“三爺,絕沒有這種事,誰敢拿您開玩笑?誰這麽乾,我第一個就不同意!”
“呵,那最好,二哥,當初我就跟你說過了,這要是單獨一方面的買賣,我碰不起,也不敢碰,是你說有中情處和軍情處的兄弟想一起撈一筆,苦於沒有門路,我才參與進來,現在門路打開,我也不再參合了。”
“錢,我不管是哪裡的中情處,還是軍情處,歸他們去賺,我隻一件事,以後這筆買賣跟我再無關系!”
“怎麽樣?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