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要是瘸了,這輩子估計也就廢了,這錢該給。”
肖曉語氣勉強,但還是認可了茅亮所說的價格。
“二石會長,你還是早像肖曉會長這般明事理,魂十也不會這麽長時間一點起色都沒有。”
茅亮奉承說。
李二石則是將目光移開,面帶惆悵的捂住了腦門。
“不過茅大哥,你看這達幣我們出了,你們青月會是不是得來張契約什麽的啊。”
肖曉問。
“這個當然有啊,來上紙筆。”
類似訛詐的事,茅亮沒少做,很是能揣摩對方的心思。
人家花錢買的就是太平,自然不能空口無憑。
肖曉提起毛筆,便在紙上寫道。
弄斷青月會成員的腿一條,賠償13萬達幣,雙方從此互不相欠。魂十會長,肖曉。
“茅大哥,你再簽上名字就好。”
肖曉遞出賠償契約的同時,便開始一遝遝的向外掏錢。
茅亮看著契約雖然簡練直白,但內容似乎有些古怪。
不過肖曉那一摞摞的達幣實在饞人,這裡又是青月會總部,一下便沒了顧忌,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肖曉一甩契約,仔細看了看,折好收入了包囊。
讓茅亮有些意外的是,肖曉所掏出的達幣,似乎遠遠不止13萬。
莫非這個肖曉,傻到連達幣都數不明白。
就在茅亮疑惑時,肖曉指著掏出的達幣說“茅大哥你點點,這是26萬達幣。”
茅亮神情一凝,馬上就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一條腿13萬達幣,肖曉給26萬,這不就是要兩條腿的意思嗎?
“想耍老子,找錯地方了吧,哥幾個”
就在茅亮招呼會中成員時,肖曉的凌風,已然刺入了他的膝蓋關節。
茅亮隨即單膝跪倒。
在他的潛意識裡,本來還想用手撐住身體,裝一把無畏傷痛的硬漢。
奈何這傷痛根本遠超他的想象,造型隻擺了一瞬,便抱著膝蓋栽倒一旁。
青月會成員見狀,立即湧上前來,抽刀將魂十的三人圍在正中。
被李二石沈天一前一後護在中間的肖曉,擔憂的說“茅大哥,這錢可是你拿一條腿換來的,人多手雜,還是趕快把錢收好吧。”
接著,有茅亮親筆簽名的契約,便被肖曉抖落開,向眾人公示了起來。
比奇律法雖然嚴苛,但只要沒鬧出人命,官方是認可通過協商來進行私了的。
青月會一時間無人敢動,直到疼的滿頭汗的茅亮,指使幾個關系較好成員的去找會客廳找會長,緊張的氣氛才稍有緩和。
不多時,一位四十多歲的道士帶著一大幫人,匆匆趕了過來,
用手按住茅亮的膝蓋後,為首的男道士一邊施展治愈術,一邊瞥向肖曉問“是你傷我弟弟茅亮的?”
“生意而已,還請之舟會長別放在心上。”
肖曉晃了晃手裡的契約。
有眼尖的成員,直接拿過契約,給茅之舟遞了過去。
“哼。”
茅之舟看過之後,冷哼一聲,契約直接變做了飛灰。
“擅毀契約可是重罪,青林城城主大人,還請為我主持公道。”
肖曉看向在場一位身姿挺拔的黃袍老者說。
這位只有3級的老者,就是青林城城主胡廣。
“大家都是青林城內的行會,處事應以和睦為主,依我看今天的事,不如就此抵消,兩不相欠。”
胡廣調和完,便眯眼上下打量起了肖曉。
“胡城主,我弟弟他”
茅之舟對這結果非常不滿,但真要叫板起來,似乎還有什麽顧忌。
“多謝胡城主明斷,有空必定登門道謝,今天本來有比買賣想根之舟會長談談,看樣以後是沒機會了,告辭。”
肖曉說完便走,由於會長沒有發話,青月會成員只能將路讓出,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
“真是晦氣,剛想找個盟友就碰見這種人,把計劃全給打亂了。”
肖曉埋怨說。
李二石跟沈天對望一眼,心想這不都是你搞出來的嗎?
“接下來咱們去哪,十肖曉。”
李二石還是不能適應玉十魂的新名字,怎麽叫都覺得別扭。
“先等會,離遠了意識連接的效果就弱了,你們兩幫我看好附近,盡量別讓人接近。”
肖曉說完後,閉比起了眼睛,好似是在靜心聆聽什麽細微的聲音一樣。
李二石早已習慣肖曉這種古怪操作了,問了也聽不懂,所以也懶得去問。
一間裝潢淡雅古樸的房間,顯現在肖曉腦中。
屋內僅有的兩人,正是剛才見過一面的茅之舟與胡廣。
而肖曉所見景象的來源,則出自一隻被他用誘惑之光控制的壁虎。
再度調整心緒,使注意力更加集中後,兩人間所說的對話,也越發的清晰了起來。
“之舟啊,現在可是緊要關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像魂十這種行會我先前連聽都沒聽過,何必因小失大呢。”
胡廣勸誘說。
“茅亮是我弟弟,他那條腿已經廢了,我怎麽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茅之舟憤怒的說。
“咽不下,也要等荷花池的事完了,再去找那個肖曉的麻煩,到時候你就算掀翻天,我也有辦法給你壓下來,明白嗎?”
從胡光冷厲的語氣裡,肖曉能聽出來,這位城主應該是遇到什麽大事了。
至於是機遇還是災難,肖曉猜應該的對半都有,只不過話裡荷花池的意思,他一時還沒有搞明白。
“我聽你的,不過荷花池哪地方有什麽隱秘,有幾成把握,你總得先跟我交個底吧。”
茅之舟一臉苦色的說。
胡廣遲疑了一陣,舉頭四顧,然後起身貼耳根茅之舟說了什麽。
茅之舟臉色瞬間大變,驚詫的說“真的就在荷花池?”
“找了一位高人行家去看,因為是欒日幫的駐地,所以沒靠的太近,但六七成的把握應該是有的。”
胡廣說完這話,兩人的交談也就終止了。
“這青林城附近,有叫荷花池的地方嗎?”
肖曉剛一睜開眼,便問向兩人。
“城外欒日幫的總部天蓮山上,有個荷花池。”
沈天回憶說。
肖曉好似想到什麽,追問說“那裡是不是還有一座小木橋。”
“的確是有,怎麽了?”
沈天剛想詳細問問,卻見肖曉手指憑空滑動,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麽。
在系統地圖上幾番找尋後,肖曉終於是鎖定了那個荷花池的位置。
“地獄烈焰,原來如此。”
看樣子,肖曉好似參破了什麽。
沈天有些急了,抓著脖子就把肖曉拎了起來。
“你小子到底想到什麽了,快說啊。”
“哎呀疼,沈教官快放我下來。”
沈天根本沒用力,一看就知道肖曉是裝的,但還是放了手。
“這城主胡廣,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寶藏,或許是吃不下,又或許是有所忌憚,便拉上了與自己相熟的青月會,我說怎麽廢茅亮一條腿,茅之舟還能放咱們活著出來,原來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人注意。”
“等等肖曉,你剛才的意思是說,你廢掉茅亮腿的事,其實是臨時起意,事前根本就沒想好後路?”
李二石有些後怕的問。
“對啊,誰叫他老針對咱們魂十,況且我還給賠償了,又不是白白欺負他。”
肖曉理直氣壯的說。
李二石嘴角一顫,無言反駁。
就單以這種行事風格,他絕對相信,眼前的人百分百就是之前他所認識的玉十魂。
“這是什麽寶藏,能讓青林城主都有所忌憚。”
沈天不免心中好奇。
尋常人偶得重寶,吃不香睡不好,他還能理解。
可胡廣怎麽說也是比奇國內的一城之主,掌管周邊十幾個村鎮。
這得是什麽寶貝,能珍貴到讓他都產生畏懼,連獨享的心思都不敢有。
“六戰神服飾之一,聖戰保甲。”
“聖戰保甲?”
沈天講出這四字時,連聲音都變了。
“聽聞天尊道袍也在國都出現了,沒想到六戰神遺留的服飾,幫咱們擋了一災。”
李二石的態度比較平淡。
因為不管是六戰神也好,九金剛也罷,這些東西給他的感覺都太過遙不可及。
所以也就沒有那種震撼了。
“嘿嘿,咱們如果把這消息散出去,絕對夠胡廣跟茅之舟喝一壺的了。”
沈天壞笑著說。
“消息一散出去,到時候各大行會齊聚,盟重省搞不好都會來插一腳,咱們還怎麽爭啊。”
肖曉此言一出,沈天的反應最大。
“你怕不是瘋了吧,退一萬步講那東西就算搶到,對咱們來說也絕對是弊大於利。”
雖然兩人的關系已不是教官跟新兵,但沈天還是覺得如果肖曉抉擇有誤,自己依舊要直言指出。
“你的擔心我完全明白,但比奇城有個行會叫芙蓉山,僅成立兩年左右,一隻腳已經踏入一等行會了,憑借的是什麽,沈教官應該不會不知道。”
沈天低頭思量起來。
天尊道袍這東西在部分道士眼裡或許會有爭議,但對於行會名聲的傳播,卻是極為有利的。
而魂十目前最缺的,就是名氣。
“可就算把你加進來,行會總共才剛夠十個人,這在蒼月國軍部,還湊不上陣列的一排呢。”
沈天提及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這個等會再討論,二石我想問問,欒日幫總部,為何要建在天蓮山上呢?”
除了講求地勢氣脈的道士行會,幾乎沒人會選擇把總部建在山裡。
興許神秘感是有,也能給世人營造出一種世外桃源,境界縹緲的感覺。
問題是人家加入行會是來找靠山的,不是來遁入空門做苦行僧的。
吃喝如何運送先不說。
每進一次總部都要爬一次山,戰力腳力足,可以將就一下,法師哪裡受得了。
“欒日幫對外的說法是,會長喜歡山中的僻靜,但坊間似乎更相信,欒日幫是被青月會給擠兌走的。”
李二石講出了自己聽聞到的傳言。
“沈教官你看,咱們能用的人,這不就來了嗎。”
肖曉看向城外隱約可見的天蓮山,淡笑著說。
“你是要聯合欒日幫,一起對付青月會跟胡廣,這計策倒是不錯,但事成以後,欒日幫不可能會把聖戰保甲拱手奉上吧。”
沈天還是覺得肖曉的計劃,有考慮不周的地方。
“我們為什麽要聖戰保甲?那可是女士戰甲,難道沈教官你有某些奇怪的癖好?”
沈天這下徹底糊塗了,完全搞不清楚肖曉到底要做什麽。
“少胡扯,快說說你到底什麽打算。”
“很簡單,爭必須要爭到手,但在這之後,只要魂十在聖戰保甲現世這件事上留有濃重的一筆,誰想要白給他都可以。”
這番言辭聽下來,沈天跟李二石皆是瞪大眼睛,一臉的木然。
他們現在也分不清楚,依照肖曉這種做法去給魂十打響名聲,到底是愚蠢還是聰明。
“你是會長,那就照你說的來吧。”
李二石無奈的說,好似已經放棄了再對肖曉的勸說。
畢竟以他的治會方針,穩到是夠穩,但如此下去猴年馬月才能躋身一等行會。“這個計劃”
沈天想了半天,也沒能找到合適的詞語來進行評價,最後只能以認可收場。
夜晚,入住胡同小屋的肖曉, 正在翻看從天瀾商會那贏來的道術秘典。
因為一直沒有懈怠,在前來青林城的路上,也一直沒有放下心靈召喚的研修,肖曉的學成進度已經有63了。
骨魔洞底的小骨,沃瑪森林棲身的小勇,都時不常的能給肖曉帶來一些經驗提升。
雖然就肖曉目前28的等級而言,這經驗額度過於微小,但睡覺時也能長經驗的感覺,的確是蠻爽的。
一時有些看累了,就去窗邊看看月亮,不免心生感慨。
要是夾谷雪在,眼下肯定又要讓我唱歌了。
給蔣虎留了50萬達比,叫他去追小英,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朱雀盟至尊級的8折令牌,短時間內是用不上了,不得不說砸武器那種刺激的感覺,是真的爽啊。
借著月色,肖曉有的沒的想了一堆,最後不知怎麽,忽然有點擔憂起遠緣秀了。
為了盡快脫身,這事做的好像不太地道,那丫頭不會真的記恨我吧。
肖曉正想著,周遠敲了兩下房門,說外邊有人找他。
沒有多想,肖曉關上窗戶,推門來到魂十簡陋的正廳。
“我擦。”
見到身穿惡魔長袍,背著一個挎肩小包袱的遠緣秀,肖曉高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