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來,其實真正主導這次爭奪的,是咱們自己”
蘇巡也是從中聽出了一些玄機。
“可要是對方什麽都不管,直接把你給綁了呢,咱們這些人根本沒有保下你的能力。”
李二石不免擔憂。
“知道藏匿點的人是魂十會長肖曉,跟我張向有什麽關系。”
肖曉壞笑著說。
“原來你早就知道”
李二石欲言又止。
“對於想吃白食的人,我歷來不會給好臉色。”
其實早在滕姻隻身跟隨鏢隊時,肖曉就已看出了端倪。
只不過是想找個合適的時機點破罷了。
此刻還在吃飯的遠緣秀,忽然放下了碗筷。
“你繼續吃你的,不是在說你。”
“哦。”
聽到後,遠緣秀拾起碗筷,開始小口小口的吞咽。
“那把這三夥人引入封魔洞穴之後呢?”
蘇巡追問。
“挑起爭端,讓他們窩裡鬥,有信心來爭霓裳羽衣的,肯定沒有一個善茬。”
肖曉給出了作戰方針。
“幹了。”
蘇巡一咬牙,起身喊了一聲。
“我聽你的。”
李二石表示出了自己的態度。
“我也是,不過那一百萬達幣是真的給麽?”
遠緣秀聲音弱弱的說。
“當然了,你可是隊裡唯一的法師,不可能沒你的份。”
肖曉笑著說。
“一百萬達幣啊”
眼睛閃亮的遠緣秀在嘴裡默念。
“於文興,願聽會長差遣。”
於文興起身拱手說。
對肖曉忠心不二的蠻庚,沒有出言表態,因為感覺實在多余。
哪怕肖曉不額外犒賞,他同樣會遵照肖曉的命令行事。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小勇便折返回了鏢隊留宿過夜的古宅。
這倒不是那三夥勢力的動向無需再監視了,而是在白天只要目力不差的人,都能輕易察覺到小勇的存在。
就在一行人吃早飯時,一個孩童走了過來。
肖曉本以為是看見炊煙,來討吃食的小乞丐,但見男孩雖然衣著破爛,走路卻是挺胸抬頭,毫不避生,便示意蠻庚,準許男孩靠近。
“公子,請問歸屬何方,為何事造訪封魔城。”
男孩拱手問。
“天瀾商會,聚寶堂成員張向,行商路過此地。”
肖曉回答說。
“我家谷主有請,如果方便的話,還請谷主府就坐。”
“好,告訴是你家谷主,張向等會就去拜會。”
肖曉應下邀請後,男孩退身離去。
“會不會是個陷阱?”
看著鍋內熬煮的飯食,李二石揣摩說。
“能跟沃瑪教主做朋友,不像是能跟人合謀的人。”
肖曉舉著大杓進鍋,嘗了口熱湯,感覺淡了些。
由於怕被識破,常在外面闖蕩的於文興跟城衛統領蘇巡,肖曉指派他們先去封魔洞穴看看周圍情況。
應邀前去谷主府的,就只有肖曉,李二石,蠻庚三人。
踏上碎裂石階,抬頭看去,便是字體早已褪色,並向一面傾斜的谷主府匾額。
“這也太誇張了吧。”
肖曉有點不敢相信,谷主府竟然比外界傳言的還要破敗上幾分。
而且門口別說護衛門房了,根本就連個人影都找不見。
“喂,有人嗎?”
肖曉朝著破敗的正廳內喊了一句後,早晨報信的男童,顛顛跑了過來。
“恭迎天瀾商會的張向公子,裡邊請。”
走進雜草叢生的正廳,男童繼續向內引路,表明這裡並非真正待客的地方。
谷主府雖然破舊,但佔地面積可是不小,九拐八繞之後,周遭有人打理的跡象越發明顯起來。
來到一間看似不大的居所前,男童上前敲了下門,垂頭稟告說“谷主,天瀾商會的張向公子來了。”
“快請進來。”
屋內傳出一道有些柔和的中年男聲。
肖曉第一時間沒有行動,因為他剛剛明顯聽到屋內有談笑聲,用精神立場一掃,果不其然,這屋內至少有七個人。
肖曉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谷主是把昨日入城的四股勢力,統統請了一個遍。
“張向公子請。”
男童見肖曉許久未動,便開口將其往屋裡請。
肖曉值得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天瀾商會能來我封魔城,那可真是喜是一件,快請入座。”
主位上,一個留著半灰半白長發的男子起身,很是客氣的向肖曉招呼了起來。
等級58(巔峰3)
職業戰士
看到這人系統內的介紹,肖曉瞳孔一縮,
,心想巔峰時能到達61級的人,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哲谷主客氣。”
肖曉拱手施禮,然後找了個靠門最近的椅子,便坐下了。
這就是封魔谷谷主哲海博,一個堅守孤城三十年,因為跟沃瑪教主稱兄道弟,被抹去了封號,卻滿不在乎的奇人。
至於落座的其他人,等肖曉逐一看清後,更是有了一種閃瞎狗眼的感覺。
情誼千秋55級的戰宗,王琛。
國上國56級的魔宗,南宮向陽。
至於余下的這股勢力,肖曉其實熟悉的很。
以至於連站在身後的老者隨從,都能叫得上名字。
芙蓉山的芙蓉山主人,以及升任為副會長的老道余蘇。
此時,戴著骷髏頭盔遮蓋面部紅名的蠻庚,目光緊盯著王琛身後的一位青年。
肖曉抬起胳膊,好似無意的碰了一下蠻庚的手,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急忙收回了目光。
肖曉認為自己如果沒猜錯的話,那位青年應該就是當今沙城主李君臨的獨子,李玉璧。
22歲能有36級,算上尹天照跟夾谷雪,這李玉璧在肖曉見過的青年人裡,算是第三有天賦的。
只不過對方不僅等級高,屬性值也好似開了外掛一般。
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天材地寶,才能堆出這樣一個人來。
而且身上穿戴的裝備雖然並非聖戰系列,但確從頭到腳件件都是極品祖瑪裝備。
先不說出產多少件祖瑪裝備,能有一件極品。
蘇巡是胡廣主推的心腹人物,目前也就只有一把裁決能撐撐門面。
資源傾斜帶來的巨大差距,肖曉是真切的感受到了。
不過與固有印象不同的是,李玉璧的臉上並沒有紈絝子的那種囂張跋扈。
反倒是平淡如水,給人感覺沉穩內斂。
“諸位能來我封魔谷探寶,哲某人非常欣慰,其實早在數日之前,就有一些不成氣候的探寶隊,因為就近的關系,先一步到了谷中,可惜全都一窩蜂扎進封魔洞穴,便沒了消息,今天著急大家過來,就是勸大家探寶要適度,真要入這封魔洞穴呢,走完歧路就這折返吧,我哲某人言盡於此。”
聽完這番話,肖曉細細琢磨了一番,發現這是一條不溫不火的警告啊。
就眼前這人員配置,只要不互相拆台,別說洞內殘存的野豬族或是祖瑪一系的妖獸,就是虹魔教主都有一戰之力了。
封魔洞穴裡的歧路距離封魔殿還遠著呢,怎麽可能會半途翻車。
走完歧路就折返,擺明了就是哲海博自己的意願啊。
只不過不想讓你們深入,人家沒有明說罷了。
“請問哲谷主,你說探寶隊裡,可有一個領頭人叫肖曉的。”
國上國的魔宗,南宮向陽詢問說。
“裡面大多是無名之輩,我沒有細問。”
聽到哲海博的回答,肖曉知道該自己閃亮登場了。
“肖曉”
肖曉不輕不重念叨起了自己的名字,好似在思量什麽一樣。
南宮向陽一斜眼,試探的問“難道這位天瀾商會的小兄弟,知道肖曉這人。”
“還請張向公子明示,不管有用與否,回到比奇城後,我都會登門道謝。”
夾谷雪好似識得張向一般,跟著演起了對手戲。
嗎的,還好來的不是萬宗鴻,要不然還不給你當場戳破。
肖曉暗想完,一臉為難的說“嗯準確來說,這肖曉算是我的主顧,所以要是透露了他的行蹤,實在有點不合規矩。”
哐當!
余蘇一甩袖子,一根金條砸落到了肖曉的腳邊。
“聽說張向公子跟家裡吵架,好像沒帶多少銀錢就出來了?行走江湖,沒錢那能行啊。”
余蘇說完,雙手歸入袖中。
“余會長教訓的是,張向受教了。”
肖曉嘿嘿一笑,一副相熟的模樣,把金條收入到了包內。
“芙蓉山主人,敢問這肖曉與您會那位名動一時的副會長,可是同一人?”
南宮向陽狐疑的問。
“若是同一人,我還會坐在此處與你們閑談?”
夾谷雪反問說。
在座眾人雖然都對這位神秘的芙蓉山主人懷有一定戒心,但人家說的沒錯啊。
兩者要真是同一人的話,憑借這份關系,直接去偷偷打掉暗之守護獸不就好了,幹嘛要在這廢話啊。
被嗆的南宮向陽只是點點頭,沒有動怒,可見涵養不錯。
一陣沉寂後,肖曉探出腳尖,在青磚上輕點了兩下。
南宮向陽最先反應過來,伸手一指肖曉身前地面,護衛戰士會意後,也掏出一根金條丟了過去。
肖曉接過後,用袖子擦拭了一下,裝入了包內。
情誼千秋這邊,戰宗王琛沒有發話,李玉壁就將金條丟了過來,並且是兩根。
“多謝。”
肖曉接住以後,還不忘道了聲謝。
李玉壁以淡笑作為回應。
“事情具體是這樣的,我用離家時帶出的一點私產,買下這支鏢隊經營,而這個肖曉呢,一直都是鏢隊的主顧,七天前,肖曉留在鏢隊內的傳音號角忽然響了,當值的仆役說,肖曉傳訊說自己的探寶隊,被困在封魔洞穴的光芒回廊裡了,叫我趕緊雇傭些身手好的去營救他,報酬是300萬達幣。”
肖曉講完後,便開始觀察了在場眾人的反應。
可以說這番言辭若是所言為真,那麽肖曉至今展露出的一切動向,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先是為了保命,大肆宣揚霓裳羽衣就在封魔谷,又怕別人捷足先登,於是組建了一支不入流的探寶隊,想著先人一步。
奈何實力不濟,便被困在封魔洞穴之內,關乎性命之際,隻得求助於備有傳音號角的一支鏢隊。
一個意料之內,情理之中的故事,就這樣浮現在了眾人眼前。
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但要論最難看的,肯定就是哲海博了。
“封魔城的傳送法陣,年久失修,早已荒廢,其他地域的法陣又相距過遠,無法發揮功效,不知情者困在其中的確屢見不鮮,但問題是,在座各位真要進封魔洞穴走上一遭嗎?”
哲海博發起了試探。
“做生意不管大小,一定要講誠信,我的鏢隊都走到這了,救不出肖曉是絕不可能回去的,所以還請哲谷主見諒,”
扮起了愣頭青的肖曉,一下便讓哲海博進退不得。
為什麽?
因為就算張向沒有離家,也依舊是在場所有人裡最弱勢的一個。
最弱勢的都能一口咬定,必須要進封魔洞穴,別說情誼千秋了,就是芙蓉山,也沒有不去的道理。
“情誼千秋願出1000萬達幣的過橋費,還請哲谷主行個方便。”
王琛所說的過橋費,是盟重針對他國人員進入本土妖獸巢穴,收取費用的稱呼。
肖曉心想,這王琛別看一臉匪氣,是個專精體修的戰士,套路玩的還真是如火純情。
一些地域碰上不好的年月,當地勢力為了增收,的確發生過天價過橋費的事件。
但妖獸巢又不是金礦銀窟,王琛直接把價碼抬到1000萬,擺明就要給國上國跟芙蓉山難堪。
哲海博一身磨損嚴重的垃圾首飾,顯然對錢財無感,在加上等級在那裡擺著,明顯是個經歷過風浪的人,所以從表象上很難看出什麽。
“那我芙蓉山,過橋費就出到一千五百萬好了。”
夾谷雪說的隨意,但身後站的余蘇,可是用手捏起了袖口。
沒辦法,就算再痛心疾首,也不能在自家會長與人鬥狠的時候表現出失態。
還沒發聲的南宮向陽,則是一臉吃了屎的表情。
情誼千秋的1000萬,已經夠讓他為難的了。
畢竟有一場行會戰在前,兩家結下的仇怨可是不小。
這種時候最怕失了面子。
然而就在算計自己要不要跟進時,要給1500萬的芙蓉山,又自己冒了出來。
思前想後,南宮向陽最終被迫報出了1000萬的價格。
畢竟一場慘烈行會戰結下的恩怨,遠比瓦解百盟之仇來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