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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黃泉教主的血量已經不多,肖曉與李二石周遠交代一聲,便要前去枯骨王座的核心區域蹭取經驗。
當然能順帶撿上兩件高階隱魔裝備,自然是再好不過。
但肖曉對此並不強求,畢竟這異世裡可沒攻擊模式給你切換。
法師一個雷電術放歪了,也許他也不想,但劈到你身上,就是真的劈中了。
可沒什麽組隊攻擊模式,或是行會攻擊模式的說法。
大陸上國家或是行會間進行戰爭,讓指揮官最為無奈的就是,一旦戰場局面出現混亂,其實有不少自家戰士,是被本方法師的范圍魔法給絞殺致死的。
戰場上這種誤傷不可避免,遠征隊因為針對的是妖獸,所以在誤傷的把控上容易許多。
不過即便這樣,肖曉還是想以最謹慎的方式蹭取經驗。
李二石知道自己勸不住,索性就提出幫肖曉看管背包。
雖然這點負重,對於超高體質的肖曉不算什麽,但過於臃腫的包囊,確實到了有礙行動的程度。
肖曉與小骨一前一後,貓腰前行。
沿途解決掉幾隻發愣的妖獸後,終於是來到了骨丘之下。
此處二十幾名老兵圍城一圈,已人牆列陣,將五名對於蒼月國異常珍稀的魔法師圈在正中。
周圍沒有一隻妖獸存在,讓這種防護手段看起來有些誇張。
肖曉走進觀察,發現人牆搭成的防護圈正中,兩名法師因魔力耗空已經昏倒。
一名蹲坐在地上,毫不顧忌形象的猛灌魔法藥。
還在持續對骨丘頂部施展魔法攻擊的,也就只有30級的林丘和另外一名28級法師了。
能在此地獨自穿行的戰士,全部身穿重盔甲。
就算有個道士,那穿的也應該是靈魂戰衣啊。
見一個布衣青年向這邊靠近,一名負責防護的戰士,不禁覺得驚奇。
“怎麽還有個穿布衣的?”
“愛惜盔甲唄,這有什麽奇怪的。”
相鄰的戰士回答說。
在老兵戰士們的目光注視下,肖曉抬腳登上了骨丘。
“不對吧,他要是真愛惜盔甲,總不至於要去支援主力部隊,還穿著布衣吧。”
“這....這確實是有點奇怪啊。”
“等等,他該不會是新兵吧。”
“我日,他後面跟了個骷髏兵....喂!新兵,快逃啊!”
防護隊長官消息靈通,見這群老兵在這瞎著急,便解釋說:“別喊了,那人應該是七組的玉十魂,骷髏兵是他的獸傭。”
一眾老兵當即錯愕。
行至骨丘山腰,見護身符揮灑如雨的拜岩副統領就在不遠處。
肖曉趴伏在骨堆上,開始隱匿蹤跡。
這樣做當然不是為了防止被人發現,而是為了讓黃泉教主不會太過注意自己。
拜岩的精神力為63點,雖然遠不及肖曉,但憑借老道豐富的戰鬥經歷,他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身後肖曉的存在。
對於黃泉教主所剩的氣數,拜岩不能得知詳情。
不過老國主三征骨魔洞,兩次都有他隨行。
所以鑒別黃泉教主瀕危時的狀態,他還是有些心得的。
黃泉教主即將殞命,如此緊要關頭,拜岩回望了一眼,目測肖曉沒什麽威脅,便不再分心關注。
當然對於一個布衣新兵為何至此,在他心中依舊留有疑問。
這裡是不是有點遠啊?萬一真有裝備不能第一時間撿到,
豈不是很虧。 小妖獸的隱魔裝備可以私拿,可黃泉教主爆出的東西,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軍部根本不可能讓你私藏。
肖曉感覺自己一旦失去第一時間撿取的機會,很容易就會被人發現舉報。
不行,我得再往前點。
肖曉本想貼著骨堆往前蹭蹭,但發覺身下實在是扎的難受,便起身前行了幾步,再度趴下。
這個新兵在搞什麽!
肖曉的奇葩行為,惹得拜岩非常不爽。
不過從原則上講,肖曉出現在這並沒有什麽不對。
新兵組去阻斷妖獸行進,防止對主力部隊進行圍攻,人家做完了啊。
現在來幫你主力部隊,你總不能說人家觸犯軍規了吧。
好像還是有點遠啊。
將得寸進尺體現到極致的肖曉,又開始前挪了一段距離。
拜岩眼角直跳,他實在是看不懂這名新兵到底要幹什麽。
偏偏此時他又不能過度分心。
如果此刻骨堆上趴的是某位高階探寶隊的成員。
那麽拜岩幾乎不用深想,就能得出結論,這人潛伏此處,就是來虎口奪食的。
可肖曉的新兵裝扮,讓拜岩的思維上有了一個盲區。
尋常新兵見到黃泉教主第一眼,發顫暈倒都不是稀奇事。
他自然不會往伺機而動,謀求隱魔裝備那方面想。
是啊,新兵在這等距離接觸黃泉教主,不腿抖牙顫,算是很有膽色了,哪有會去琢磨隱魔裝備的。
此時黃泉教主的血紅披風已經割裂數段,化作條縷。
禪杖的揮擊不在迅猛,高大的人形骨架也陷入佝僂。
遠征隊老兵的傷亡慘烈至極,身穿綠色重盔甲的屍體,已在周遭區域堆了數層。
承受了黃泉教主巨量攻擊的神獸三寶,也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態勢。
它口中孕養吐露的火焰,微弱細碎,所以乾脆轉換成了利爪拍擊,作為攻擊手段。
就在所有參戰者,都以為勝利曙光即將臨近時。
黃泉教主放棄攻擊,豎握禪杖,猛地向骨堆戳擊了一下。
禪杖落點,一圈黑色法咒急速向外開散。
拜岩見狀一驚。
他本來還在奇怪,為何黃泉教主一直沒有釋放喚靈咒法陣,來幫自己解圍。
原來它一直在等,一直在留存魔力。
直至遠征隊的蓄積耗盡,再以妖獸群攻之勢,來圍殺遠征隊主力。
陰險至極!陰險至極啊!
主力部隊處於全盛狀態時,妖獸群同樣是個巨大麻煩,可起碼還能變招,還能想對策。
如今骨丘下的法師攻擊幾乎停滯,骨丘頂部的戰士也是傷亡慘重。
此時若是被妖獸群夾擊圍攻,無異於火上澆油。
“治愈前線傷勢交給我,你們快去丘頂支援!”
拜岩對向拜氏家族的十幾位青年道士大喊說。
拜岩此時的孤注一擲,相當於是在賭。
他賭黃泉教主會先撐不住。
黃泉教主的身死,雖然不能讓已經成為實體的骷髏妖獸群潰滅。
但如不將其盡快擊殺,再怎麽耽擱下去,怕是整個遠征隊主力都有被全殲的危險。
到那時候,那些沒有回城卷軸的新兵,在沒有老兵護送折返的前提下,一樣難以幸免。
眼見氏族子弟奔向黃泉教主的場景。
拜岩不免悲壯的哀歎了一聲。
然而此刻,卻出現了一個極其破壞氣氛的場景。
肖曉又向骨丘頂部移挪了十幾米,與黃泉教主間的距離,甚至比拜岩還要近上了一些。
拜岩自然是沒工夫去搭理。
此等危局之下,就算肖曉等會被妖獸當面砍殺,獨攬了前線戰士治療的拜岩,也只能選擇坐視不管。
沒辦法,此刻每一位前線戰士的傷亡,都會讓勝利天平向黃泉教主那邊傾斜少許。
與之相比的話,一位新兵的性命,就顯得無足輕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