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領隊道士高喊一聲後,冒牌探寶小隊四散逃竄。
對方的態度很是明確,既然祖瑪頭像要交,那就讓你們這波人就爭去吧。
傳送法陣上的場景一時間有些滑稽,所有人都在舉目望天,向著祖瑪頭像的落點迎了過去。
然而出乎一眾人的意料的是,祖瑪頭像在最高點時剛剛開始墜落,就被一直拍打著翅膀的月魔蜘蛛給叼在了嘴裡。
一時間火符雷光一齊向天空投射。
“把城衛軍的法師部隊全部調過來!”
琥珀急忙下達指示。
他的自身實力的確不菲,可是他連刺殺劍術都不會啊,只能在地面乾瞪眼。
但沒過多久,琥珀便察覺出了一個不太對勁的地方。
盟重哪來的月魔蜘蛛!
琥珀舉目四望,在人群中找尋起來,如他所料的,肖曉正在地面追趕著月魔蜘蛛。
琥珀的本意是怕月魔蜘蛛跑了,才要求調法師部隊過來的,現在知道是肖曉搞的鬼,便是衝著幕後主使殺了過來。
“趕緊放下祖瑪頭像,我有傳送戒指,你是逃不掉的。”
琥珀身上布衣倒是輕便,可光論跑步速度的話,也沒比身穿法神披風的肖曉快上多少。
所以便想以語言勸誘,讓肖曉放棄無謂的掙扎。
奔跑時呼吸本就急促,肖曉可不想泄了這股氣力,所以壓根是頭都沒回。
“臭小子。”
琥珀罵了一句,直接停下腳步,然後用手指在傳送戒指上輕撫了一下。
肖曉感知到琥珀停止了直擊,猜出了對方的行動,在心中默數一二三之後,身體一個急轉,繼續狂奔。
這個操作,使得傳送到肖曉身前攔路的琥珀,直接是撲了個空。
不過琥珀此刻卻是不急了,因為土城的城衛軍此時已經圍了過來。
經過五分鍾的圍追堵截,肖曉被各方趕來的人馬給圍堵在了一棟建築門前。
九宮雲霧回城的眾位成員,也是跟著趕了過來。
“有意思麽?”
對於肖曉這種毫無意義的行為,搞得琥珀也是有點氣惱。
“很有意思。”
肖曉回答完,天上負傷很重的小月,也是松開了嘴。
處於正下方的肖曉接過祖瑪頭像,對其端詳一陣後,直接是塞到了包囊裡。
此時想要出手搶奪的人,當然是有不少,然而問題是這裡可是盟重土城,情誼千秋的主場。
雖說由於前線告急,趕來支援的城衛軍僅有一百余人,但對付起這些不成型的勢力,還是綽綽有余的。
“不交?你可要想好了。”
琥珀臉色一寒,提起了手上的凝霜。
他是跟肖曉有幾分交情,也挺欣賞這個年輕人,但祖瑪頭像的去向,關乎情誼千秋的生死存亡,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
見到這一幕,肖曉的最新仇敵赤月風霜也是非常意外。
在他眼裡,肖曉是一個非常懂分寸的人,以這種毫無意義的舉動來使自己身處險境,實在是讓人費解。
“我知道你們情誼千秋非常需要這個頭像,但這沙巴克,我魂十也想爭上一爭。”
肖曉說著,警惕的盯著琥珀,同時用手背叩了兩下身後的大門。
這時所有人才注意到,肖曉背靠的建築,其實是九龍客棧的總部。
琥珀察覺到事態不妙,但眼下沒有前因後果,他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不多時,一位銀發老者,帶著一眾戰士出門內走出。
老人正是九龍客棧的副會長李楊柳。
李楊柳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了琥珀身上。
“琥珀城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快請進。”
“不用客氣了李會長,我就想問,這肖曉可是來找你的?”
“沒錯,魂十剛被九龍客棧納入盟友,難道琥珀城主也與肖曉相熟?”
李楊柳淡笑著問。
琥珀捏緊的拳頭,發出嘎吱嘎吱的響動,片刻後,他回應說:“向熟談不上,不過緣分不淺,打攪了李會長。”
琥珀一揮手,圍在九龍客棧門前的城衛軍,皆是飛速撤離。
而琥珀則是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沙巴克就一個,與其他行會有恩怨往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就算表面是一團和氣,只要沙城開戰,攻守雙方參與的勢力一劃定,那就是不共戴天的死仇。
翻臉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所以過硬的行會實力才是維系盟友的最好法寶。在這種比誰拳頭硬,誰弟兄多,就能立於不敗之地的大環境下,換做盟重任何一家行會,琥珀為了祖瑪頭像都是能翻臉打入總部的,但唯獨九龍客棧不行。
為什麽?
因為九龍客棧在盟重已經中立了近百年,一直都是完完全全的置身事外。
九龍客棧的確會在暗中把控沙城的歸屬走向,讓盟重整體局勢對自己更加有利。
但卻從不正面參與沙城的爭奪。
誰若是得罪了九龍客棧,就等於憑空給自己營造出了一個,具備超級行會實力的敵人。
同時也正是因為這份中立屬性,就算讓其獲得祖瑪頭像,也是沒讓琥珀過分擔心。
“魂十與九龍客棧結盟的事,為什麽沒人通知我?”
琥珀問向緊隨其後的武官。
“琥珀城主,魂十不過是一個三級行會,與九龍客棧有牽扯的三級行會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種事我們認為沒有匯報的必要。”
武官說的有理有據,琥珀縱然是想要追責,也是無言以對。
九龍客棧的會客廳內,李楊柳與肖曉分坐兩邊。
“肖會長這次得了祖瑪頭像,不知將來有何打算?”
從情誼千秋手上搶了個祖瑪頭像,這事可絕對不算小,何況還是自家幫忙脫險的,於情於理,李楊柳都認為自己有必要過問一下。
“三年後期限一到,魂十將發起攻城。”
肖曉坦言說。
武宗大會上肖曉的豪言壯語,李楊柳當然是知曉的,可誰會當真。
歷史上偶得祖瑪頭像,然後不自量力的前去攻城的行會並非沒有。
魂十不是第一個,也注定不會是最後一個,但除了徒增笑耳之外,並沒有奇跡發生。
李楊柳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這一笑倒不是瞧不起肖曉,而是一想到琥珀若是知道,肖曉奪頭像是為了自家行會攻城所用,也不知道這位副城主會作何感想。
“不參與沙城的爭奪,是九龍客棧的鐵則....”
“我懂李會長,到時候魂十絕不會把九龍客棧牽扯進來。”
雙方都清楚,這種交流無非就是客氣一下。
人家都要攻城了,你鐵定不能伸手,那至少在言語上表達一下愧疚,不然算什麽盟友。
“另外如果肖會長哪天改了主意,還希望這頭像能交給我來處理,九龍客棧定能給你個滿意的交代。”
李楊柳給出了一個最切合實際利益的選擇。
而利用這塊意義深遠的祖瑪頭像,將其價值發揮到最大,中立的九龍客棧也是最合適的人選。
“一定一定。”
肖曉也沒有把話說死。
三年後魂十的發展若是沒達到預期,他也犯不著讓自家成員來盟重送命。
到時候用頭像跟九龍客棧換取巨額好處,同樣是個不錯的選擇。
“另外還有一件事,希望肖會長能行個方便。”
“李會長直說就行。”
“對於這祖瑪頭像的歸屬用途,肖會長對外無需隱瞞,只不過在我會提及時,不管是否屬實,都請不要揭穿。”
“這點放心,現在那麽多雙眼睛盯著,我也想暫時沉寂一下,避避風頭。”
九龍客棧接下來要做什麽,肖曉已然是猜出了**分。
拿到頭像的確是他,可進的卻是九龍客棧的總部。
不知道其中內幕的,必然會認為是九龍客棧得了頭像。
甚至肖曉扯著脖子去外面喊自己要攻城,也沒人回信他。
但肖曉若是不吭氣,坐實了頭像的去向歸屬,那僅僅是擁有頭像的威懾力,就會給九龍客棧帶來巨大的可操作空間。
情誼千秋與風林火山對其態度,也會變得尤為微妙。
常年執掌九龍客棧對外事務的李楊柳,更是此道高手,所以哪怕就僅是一份威懾力,也是可以將其利益最大化。
“這段時間一直得到貴會相助,不勝感激,也沒什麽相送的,這本技能書,就當做是酬謝了。”
肖曉說完,遞出一本從系統內兌換來的火球術。
沒有任何修為的李楊柳,正要雙手接過,但觸碰的一刹那,技能書卻是化作一片星芒,湧入了他的身體。
“這.....這難道就是魂十獨有的秘術技能書?”
比奇盟重兩國極少通商,但以李楊柳的身份,怎麽會不知曉風靡比奇國的秘術小火球呢。
所以對其功效出處,也就是有著詳盡的了解。
“李會長好眼力。”
肖曉說著,從包裡又掏出了一大摞,繼續說:“這些都是治愈術跟火球術,以後九龍客棧,就是秘術全系列技能在盟重的特許經銷商。”
“全系列技能?”
李楊柳雙眼瞪直,好像這五字給與了他不小的震撼。
肖曉點了點頭,回應說:“沒錯,不過全系技能要逐漸開放售賣,不然出了召喚神獸,召喚骷髏就沒人買了。”
換一本召喚神獸的聲望,能換五本召喚骷髏,而且召喚神獸一旦售賣出去就是不可控的,萬一敵對勢力的道士們,借助雙倍的技能研修增幅,一人搞出兩隻高等級的神獸來對付魂十,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麽。
肖曉這番話講給瑪法普通百姓,大部分人的感覺都是不明覺厲。
但李楊柳可是盟重第一商會的副會長,隨著比奇天瀾商會的衰敗,說是瑪法第一或許也不為過。
而且李楊柳是主管內務經營的,並不以武力見長,肖曉所言的全系技能書價值,在他在腦中是可以估算出概念的。
李楊柳咽了一下口水,他早就預見魂十的不凡,不然也不會放下身段與之接觸,但卻是沒想到對方暗藏有如此手筆。
“肖會長請放心,售賣秘術書的事我立即親自督辦,一定想辦法拿出一套你滿意的方案,可還有其他的事需要囑咐?”
“秘術書盡量以金條結算,其他的沒什麽了。”
兩人又客氣了幾句後,肖曉便以祖瑪歸來,身體疲憊為由回房間休息去了。
李楊柳則是連忙給身在前線的會長寫了一封密信,將情況詳實告知。
肖曉一進臥室,便見到屋內圓桌上,遠緣秀,蠻庚,玲鶯三人正在挑揀一堆隱魔首飾。
這對於普通行會成員而言,也算是常規操作了。
要不是肖曉怕有人被綁票,不讓他們出去走動,怕不是已經在首飾店找鑒定師進行篩查了。
當然自己鑒定也不是不行,只不過戰士是感知不到魔法與道術加成的,攻擊屬性容倒是易感知,可到底能不能被稱之為極品,緊靠感知也不是完全準確的。
低級的時候還好辦,首飾增幅的攻擊屬性本來就是一點,遇到兩點的極品,直接就翻倍了,輕易就能感知得到。
但到了祖瑪一系,如果不是整日佩戴在身上, 遇到力量戒指6點攻擊,綠色項鏈5點攻擊這類的高數值,能精準感知就有鬼了。
作為魂十的核心成員,肯定是不缺錢的,但祖瑪裝備看都不看就隨便賤賣這種事,他們目前是真的舍不得。
祖瑪頭像的事告於段落,閑來無事的肖曉也是幫忙挑揀了起來。
“這個惡魔鈴鐺,還有這個泰坦戒指,都是極品。”
肖曉根本無需佩戴,在一團首飾裡隨便撥弄兩下,就能輕易將極品挑出。
兩隻手上帶了八個隱魔戒指的遠緣秀,腮幫鼓起,感受到了一股很強的挫敗感。
“小月的傷勢怎麽樣了?”
遠緣秀關切的問完,開始逐個摘掉手指上用來感受比對的戒指。
“傷得很重,可能要修養一段時日了。”
臨危受命,小月在圍攻之下能夠活下來,已然是萬幸了,至於能力屬性是否受損,肖曉也說不好。
“玲鶯姐姐,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協助小月康復。”
遠緣秀懇切的說。
“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其實就算遠緣秀不說,玲鶯也會想辦法給與小月最好的救治。
“那我就放心了,肖曉快來,看看這幾個戒指。”
遠緣秀說完,手指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