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曉失望的說完,徐有風的臉青一陣紫一陣,被擠兌的是啞口無言。
“其實我停看好你的,畢竟活了那麽多歲月,哪想落到這副天地。”
肖曉見效果不錯,便再次加大了力度。
“夠了,你今天來這,不是來打嘴仗的吧。”
玄姬插話說。
“你不冒出來我都差點忘了,當初咱們簽好的賠款協議,為什麽不履行下去呢。”
這個問題真實答案,當然就是認為魂十正臨近覆滅的邊緣,只要腦子沒病的人都清楚如何選擇。
“你殺了我天瀾商會的會副會長,試問除了這種事,有誰願意再履行與你魂十之間的合約。”
肖曉眉毛一揚,沒想到一個死人還可這麽用的。
當然玄姬很是心機的將事件發生的先後給顛倒了。
但按常理來說,你殺人家副會長就已經默認要打行會戰了。
這時候對方再給你賠款,怕不是只有腦殘才會做出來。
“那就一件抵一件好了,參與謀害魂十跟欠款的事從此一筆勾銷。”
肖曉也是大氣的說完。
赤月風霜第一個反應過來。
這哪裡是大人有大量要放天瀾商會一馬,這要拆他的台啊。
從場面上看,肖曉的確是佔盡優勢。
但三家超級行會要是緊密的聯合在一起,不計代價的要給與魂十重創,也並非是件難事。
無非就是其中誰家的損失最大罷了。
可肖曉這招既往不咎,直接就是把天瀾商會給分離了出去。
“玄姬會長,我們兩家若是倒台了,我相信肖曉絕對不會善待你的,所以還請三思。”
赤月風霜提醒說。
“風霜會長先別著急表態,你現若是求和,我也是可以既往不咎的,徐有風會長也是。”
肖曉淡笑著說。
赤月風霜愣了片刻,好似是沒懂肖曉話裡的含義。
“相信三位對我有一定了解,所以行事風格上,應該也能知曉一二吧。”
“你到底要說什麽?”
赤月風霜握緊了刀柄。
他怕肖曉再這樣妖言惑眾下去,怕不是要把其余兩家都給策反。
只要一打起來,不翻臉都不行了。
夾谷雪見狀,也是警惕的提起龍紋,指捏紙符。
“除了賺取達幣以外,我對比奇沒什麽興趣。”
肖曉很是認真的說。
聽到這番說辭,三位超級行會的掌控者,都是面帶愕然。
“我殺你們副會長也好,魔宗道宗也好,並不是為了加深仇怨,而是傳遞給你們一個信號,我肖曉可以做到,並且隨時隨地都可以。”
“信口雌黃,行會自古以來便是競爭態勢,一旦涉及到的爭利,自然就會解憂仇怨。”
赤月風霜反駁說。
“所以你們從一開始就錯了啊,爭利求的是什麽,是獲取,而不是失去啊,你們現在的處境是越爭利越失利,再整下去的下場,我也給你們展示預演過了,你們為什麽就非得一條路走到黑呢?”
這番話說下來,徐有風與玄姬,皆是開始沉思。
“就像玄姬會長,如果你按時繳納賠款,不跟這個神棍結盟到一起,不去參與皇室奪權,不暗害魂十,那我肖曉會平白無故的去殺張文瑞嗎?”
玄姬作為一家商會會長,武力超群的同時,在利弊的權衡上也是有著很深的見解。
肖曉跳出敵我的詭辯,雖然有些脫離實際,但真從客觀角度來看的話,卻是找不出什麽毛病。
魂十崛起,作為老牌行會不願割讓利益,怎麽辦,當然是以深厚的積累進行打壓。
可屢次打壓不住,還使的自家行會不停蒙受重大損失,又該如何呢?
當然是及時從爭鬥中脫身,學會正視魂十的存在。
商會會長最擅長的,就是平衡各方勢力,做出最有利於自己,有利於行會長遠發展的對外策略。
所以玄姬對肖曉這番話感觸良多。
行會的確給人一種江湖草莽,龍蛇混雜的感覺。
但能將行會做大做強,做到經久不衰,憑借的可不是兄弟意氣,或是超凡的武力,而是審時度勢的理性態度。
“天瀾商會自打今日起,與魂十再無糾葛,若再有紛爭,也都將以協商,還請肖會長一定履行承諾。”
玄姬說完,將赤血魔劍收入鞘中。
“明智的選擇。”
肖曉點評完,看向了徐有風。
原戰宗李鳳凰的死,道宗顧北海的重傷,本來使得徐有風根本無法原諒肖曉。
可想在想來,自己兩攻青林,又何嘗不是要治肖曉於死地呢。
這種反思,在魂十還處在弱勢的時候,當然是很難引起共鳴的。
可當對方能力與你魚死網破的時候,體會便會尤為深刻。
“徐會長,你可不要也受這肖曉言語蠱惑。”
赤月風霜沒再勸玄姬,是清楚再也勸不回來了,但徐有風跟肖曉有深仇大恨,顯然是可以爭取一下的。
“風霜會長,國上國已經退出盟重,比奇算是唯一的安身之地了,為了能讓行會走得更遠,我就先退出盟約,至於你....好自為之吧。”
徐有風雖說懼怕肖曉,但真讓他面對面服軟,肯定是無法接受的。
所以這話雖然是跟赤月風霜講的,但也同時跟肖曉表明了態度。
“不虧是六戰神同一時期的人物,眼界就是高啊。”
見徐有風松了口,肖曉趕緊跟著吹了一句。
而被拍馬屁的徐有風,臉上卻是沒多好看,因為剛才雙方針鋒相對的時候,肖曉刻薄的言語裡,可不是這麽說的。
一番言語,盟會垮塌。
赤月風霜眼睛微閉,充滿懊悔的回憶著,問題到底是出在哪個環節。
“風霜會長,咱們之間的恩怨,也該有個了解了。”
“說吧,怎麽了解。”
“行會勢力這塊,比奇給你,盟重給我。”
赤月風霜忍不住一笑,說:“肖會長好大的口氣。”
“我要奪的是沙城主之位,雖然現在說起來給人感覺有些狂妄,但還沒狂到可以兩頭兼顧,簡單來說的話,就是你把比奇借我三年,三年之後無論什麽態勢,魂十都將徹底退離比奇,當然你到時候能接手多少,就全憑你的本事了。”
肖曉這番承諾倘若為真的話,赤月風霜當然是無法拒絕的。
可更讓赤月風霜驚駭的,是肖曉的氣量以及決心。
魂十目前在比奇是個什麽地位,他不會不清楚,對方能放棄這一切去爭奪沙城,光是比決心膽色,就要遠遠超過於他。
赤月風霜帶人去奪祖瑪頭像不假,可若是三年後的攻城期限一到,讓他丟下比奇的基業去盟重來場豪賭,斷然是不願意的。
“肖會長此言為真?”
赤月風霜一臉認真的問。
“當然,不過在這段時間內,你的那些小手段,最好也對魂十停用一下。”
“肖會長指的什麽?”
“就是赤月風霜啊,帶給你超凡能力的那個東西,你名字不就是按照它來取的麽。”
赤月風霜愕然。
“你知道...我的隱秘?”
“當然知道,你根本不是什麽神選之子,我不清楚你是什麽時候獲得這股力量的,但我知道這份力量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當然你用什麽名頭都無可厚非,只要別對著我魂十濫用就行。”
這是自打赤月風霜獲得外掛後,第一次感覺到心有惶恐。
“可如果你放不下仇怨呢?”
赤月風霜警惕的問。
“我與你無法釋懷的仇怨,只有襲擊我會成員一條,現在已經從魔宗閻蘭青身上找回來了,除了擋魂十的路這點招人煩,我實在想不出你我間有什麽仇怨?”
“可你知道我的隱秘,搞不好還會有破除之法,作為對手....”
赤月風霜說話間眯起眼睛,手裡的井中月燃起烈焰。
他今時今日所獲得到一切,皆因名為赤月風霜的天賜異能,他絕不準許這份能力遭受到任何威脅。
“對手?哈哈哈哈.....”
肖曉忽然捧腹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
赤月風霜見肖曉狂笑不止,隨即眼露猙獰。
夾谷雪見狀,急忙要上前保護肖曉。
然而肖曉卻是向後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抱歉,能被我肖曉認作對手的,都是純粹之人,而你顯然不是。”
過節喝了點酒,撐不住啦,欠1300明天補,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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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海博一身磨損嚴重的垃圾首飾,顯然對錢財無感,在加上等級在那裡擺著,明顯是個經歷過風浪的人,所以從表象上很難看出什麽。
“那我芙蓉山,過橋費就出到一千五百萬好了。”
夾谷雪說的隨意,但身後站的余蘇,可是用手捏起了袖口。
沒辦法,就算再痛心疾首,也不能在自家會長與人鬥狠的時候表現出失態。
還沒發聲的南宮向陽,則是一臉吃了屎的表情。
情誼千秋的1000萬,已經夠讓他為難的了。
畢竟有一場行會戰在前,兩家結下的仇怨可是不小。
這種時候最怕失了面子。
然而就在算計自己要不要跟進時,要給1500萬的芙蓉山,又自己冒了出來。
思前想後,南宮向陽最終被迫報出了1000萬的價格。
畢竟一場慘烈行會戰結下的恩怨,遠比瓦解百盟之仇來得更大。
“既然諸位還是執迷不悟,那我哲某人也就不勸了,但我還是要提醒各位,若是在這封魔洞穴之內出了什麽意外,可與我封魔城沒有乾系。”
哲海博不悅的說完,便從屋中離開了。
先前伶俐的男童進屋,沒有言語,只是默默候著。
“此行所帶金條不多,過橋費將在日後送往封魔城。”
王琛說完,也起身離去。
在大額交易時,大陸慣行以金條結算,一般人出來奪寶,藥品卷軸還裝不過來呢,誰會搞一堆金條帶在身上。
“多謝情誼千秋,封魔城記下了。”
男童雙手合十,致謝說。
之後芙蓉山跟國上國同樣講明是以金條結算,紛紛離開。
肖曉此刻感覺到,這勢力小,也有勢力小的好處。
就好比剛才,自己要是個能叫得上名的行會會長,鐵定就是要大出血啊。
而且問題是就算你給了這筆過橋費,保住了面子,你爭得過這三家嗎?
假設完全處於自身利益考量,肖曉也不得不承認,九宮雲霧除了賣隊友以外,並無太大錯處。
出了谷主府,肖曉便開始籌備進入封魔洞穴的準備工作。
傍晚,余蘇拜訪了鏢隊入駐的古宅。
“張向公子,咱們好久不見啊。”
見肖曉驅散了旁人,余蘇笑著說。
“老蘇,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你們怎麽來了?”
肖曉問。
“還不是會長,執意要來爭這個件戰神遺物,勸也勸不住。”
余蘇無奈搖頭。
“就沒什麽原因嗎?”
肖曉好奇的問。
夾谷雪要爭天尊道袍的理由,可謂相當充足。
但霓裳羽衣是給女法師穿的啊,她爭來除了與人做資源交換,就只能賣錢了啊。
“這不清楚,不過會長一直在委托我,時刻關注你在青林城的動向,聽聞你忽然在城中閉門不出,她便著手來封魔谷的事了。”
余蘇這麽一說,肖曉對於夾谷雪的意圖,已經猜出了個大概。
原來這小丫頭是特意來找我的。
“對於老蘇,你還好意思說呢,我去青林城的事....”
“抱歉,這的確是老夫的不是,不過孔畫對你絕對沒有歹意,還請放心。”
余蘇趕忙致歉。
“算了,你也有你的難處,我把下面的事交代一下,你聽過之後,幫忙轉述給芙蓉山主人。”
“請講。”
“昨晚我布置的眼線只知道城內有三隊人馬,卻沒想到有一隊會是你們,谷主府的一聚,等於說互相把人員配置都給看光了,就是說再無計謀可使,只能進封魔洞穴了。”
“你的意思是....”
余蘇驚詫的說。
“你想的沒錯,霓裳羽衣的藏匿點,根本就沒在封魔洞穴裡,但現在大家都見過面了,鏢隊一定會被盯得很緊,所以只能先進洞穴,找機會挑撥國上國跟情誼千秋,等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咱們再來首位。”
余蘇猶豫許久,低聲說:“抱歉,是否參與,我還得回去請示會長。”
謀算國上國倒沒什麽,反正百盟解散的事已經結下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