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持龍紋劍的肖曉走上擂台,距秦世一五步之外停下腳步。
“我看有人想我死,恐怕是想瘋了吧,輕型戰士都往外派,上次回青林的時候讓你逃了,這會再挑個死法吧,我來成全你。”
肖曉以龍紋杵地,狂妄的說。
“我秦世一老早就是天瀾商會成員了,另外告誡一句,就算是輕型戰士,修為也是分深淺高低的,法相成在這一脈中,根本就算不得什麽人物。”
秦世一也沒著急開打,直接是跟肖曉探討了起來。
“修為?呵呵,那好,等會的第一劍,我就告訴你什麽叫輕型戰士的修為。”
肖曉提劍,靜待對方拉出架勢。
“那我倒是要好好見識一下了。”
秦世一也提起手中凌風,淡笑著說。
在武宗大會沒開打之前,是玄姬找到的秦世一,讓他與國上國的兩人,在晉級賽上直接把肖曉乾掉。
秦世一起初當然是不願意的,黃泉教主的偉岸身影,他時至今日已然記憶猶新。
輕型戰士是善於殺人,但不代表他們內心都是鐵板一塊。
不過後來經由玄姬勸說,在比奇城內,肖曉不可能在擂台上召喚黃泉教主參戰,心意才有所轉變。
當然這其中多少也有點想要報復的想法。
並且若是僅有一隻骷髏獸傭協助,秦世一也是有足夠信心能將肖曉擊殺的。
嗖!
秦世一身形有如鬼魅,腳下一個蹬地前衝,直接是殺到了肖曉身前。
骷髏獸傭還沒現身,黃泉教主也不可能現身,就這樣單對單的話,我絕對能贏!
腦中對局勢的判斷一晃而過,秦世一沒有再想其他,第一招就是他最拿手的攻殺直刺。
“看好了,這招叫迅擊烈火。”
那一瞬間,秦世一完全沒聽懂肖曉話裡的含義。
為何?
因為輕型戰士注定與烈火劍法無緣。
兩位輕型戰士若是對戰,默認就是要害部位的對攻。
用不了太多時間就能決出勝負,而肖曉報出的招式名稱,卻是一下把秦世一給搞糊塗了。
“管你什麽火,給我死!”
劍既已刺出,哪有半途收回的道理,秦世一猙獰大喊。
他與肖曉在戰鬥理念上最契合的地方,可能就是首攻要害部位這點了。
幾顆火星在秦世一眼前閃動了一下,他感到右肩一沉,手上所刺出的凌風,也跟著失去了力道。
更為不妙的是,他身上輕盔甲沾染到的精神火,已經開始燃燒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肖曉甩動龍紋劍所激發出的精神火,還處於初階階段,並不十分純粹。
危害也就沒那麽大,不過縱使這樣,若不是秦世一急忙將輕盔甲的袖子斬斷,拖延下去,身體必定會受重創。
“這是烈火劍法?”
秦世一雖然不願相信,但剛才肖曉用龍紋傷他時,的確用的就是烈火劍法。
“玄姬會長,這位輕型戰士好像也是對付不了肖曉啊。”
觀禮台之上,舉手投足間少年老成的徐有風,對向一旁的玄姬說。
“徐會長有更好的人選?”
玄姬有些不悅的反問。
“那起碼也不是這種水準吧。”
徐有風也是沒有退讓之意。
這次能讓李鳳凰出戰,國上國在面子上已經是有點掛不住了。
人家來參賽的都是會中新秀,再不就是會小人少,就三個武力能上台面的,就算其中有位成名已久的強手,大家也就勉強認可了。
可你國上國把前任戰宗派出來是個什麽操作。
這不是典型的以大欺小麽。
況且就算贏到了最後,國王一個不同意,不還是得乖乖換人麽。
這種極度費力不討好的事,徐有風當然是不會乾的。
但為了擊殺肖曉,他與天瀾商會也算是豁出去臉面了。
然而見到那位叫秦世一的輕型戰士如此不給力,白白浪費一個參戰名額,這讓徐有風如何能不難受。
“看來徐會長不僅不了解肖曉,對輕型戰士也是知之甚少,首先肖曉驅使骷髏獸傭糾纏對手,攻擊倒是其次,主要是拖慢對方速度,肖曉輕型戰士出身,又對三系全有鑽研,不用輕型戰士對戰,你確定別人可以摸到肖曉的衣角?”
玄姬說的有理有據,一下就把徐有風說的啞口無言。
畢竟他活的再久,也是沒當過戰士。
看了眼在擂台邊上備戰的李鳳凰,徐有風不禁暗自擔憂了起來。
至於擂台上的秦世一,此刻小骨跟肖曉聯手,被壓得是完全不喘不過氣來。
他承認在開戰時,自己過於低估肖曉了,之後就是一步錯,步步錯,完全是被肖曉的快攻壓著打。
至於說李鳳凰本人,為何沒有將肖曉會用烈火劍法的事,告知給盟會參戰的秦世一。
其實是李鳳凰早以謀劃好的。
她有足夠的自身實力,保證可以太擂台上把肖曉斬殺。
以她對肖曉的了解,如不能將其徹底鏟除,隨著魂十的不斷壯大,將來不好受的一定會是國上國。
如此重要的事,李鳳凰可不希望出什麽差池。
擂台之上,肖曉手持的龍紋劍再度燃起炙炎,直接又是一擊烈火。
烈火劍法本就是劍中快招,很難招架抵禦,偏偏有屬性點的肖曉,又是一門點的攻速,這雙重速度的疊加之下,便出現一個不算是技能的技能,迅擊烈火劍法!
當然這讓人快到有些看不清的劍招,也並非是沒有破綻。
那就是肖曉為了追求絕對的速度,在使用時會舍棄掉一部分準頭跟威力。
但兌換來的出其不意,卻是能給對手造成極大的壓迫。
秦世一憑借輕盈身法,一個側身翻滾狼狽避過,但剛一爬起還沒等立穩,,拎著裁決的獸傭小骨,又是一擊橫掃,逼得秦世一不得不後仰躲避。
可這腦袋才剛一傾斜,直接是被一個火球術給砸在臉上,如不是沒留發辮,以及有骷髏頭盔護面,怕不是要把整張臉給燒得焦黑。
一個骷髏獸傭,戰法為何如此犀利,又憑什麽掄得動裁決之杖?
秦世一不由得心生悲憤,因為這看似弱小的骷髏獸傭,要是再精通各類劍招刀法,實力估計已經堪比高階戰士了。
“你敢不敢不用獸傭?咱們一對一隻拚劍術,就像之前你與法相對戰時那般。”
頭頂還有余燼灼燒的秦世一喊話說。
“你一個刺客,求的不就是萬眾中取敵人首級嗎,怎麽多一個獸傭就受不了了。”
剛才自信滿滿,一看打不過,又要講什麽一對一了,肖曉怎麽可能答應。
“行,那我可就不留手了。”
秦世一所言的不留手,倒不算是在空談,來給自己壯聲勢。
輕型戰士體弱,眾人皆知,所以輕型戰士在戰鬥時,若是不能保證一擊必殺,往往便會以自保為主。
換做遊戲中的術語,就是猥瑣打法。
但倘若局面真的退無可退,輕型戰士也是可以剛猛起來的。
只不過這個狀態轉換,研修不深的輕型戰士很難掌握火候力度,也就極少有人知曉。
秦世一說完,便變換了持劍姿態,闊步前壓。
肖曉面露凝重,有些唏噓的說:“既然你都不留手了,那我也實不相瞞,其實....”
肖曉說著,打了一個響指。
一瞬之間,小勇,小僵,還有神獸毛毛,全部傳送到了他的周身。
剛才還一臉冷厲的秦世一,面色一黑,胸中為戰鬥特意蘊養的那口氣息,也是一下就散盡了。
偏偏這時候,肖曉坐地又擺弄起了召喚陣式,片刻後一陣白霧升起,一隻骷髏寶寶在陣中浮現。
秦世一抬頭張望,面帶辛酸的看向觀禮台上的玄姬。
那似乎是在說,會長啊,這個肖曉根本就不是個人,我是真的盡力了啊。
玄姬終日帶著黑鐵頭盔,其表情外人自然是不能得見,但她輕輕的一抬手,卻是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秦世一感激的點了點頭,將手中凌風向地面一丟,投降認輸了。
肖曉對戰國上國前任戰宗的重頭戲碼即將上演,所有觀眾都是翹首期盼。
其中更是有人下了重注,認定肖曉會敗。
先前這兩股新舊勢力間的輿論風波,積怨是非,均是匯集此戰。
“後面還有我,不要勉強。”
休息的間隙,夾谷雪勸說起了肖曉。
就連一旁的神獸秋天,也是嗚嗚的綿叫了兩聲,似乎是在懇求肖曉一定不要瞎浪。
“肖曉,你一定要活著下擂台...”
遠緣秀也是眼含淚光。
“別搞的那麽悲壯好不好,我又不是要去送死。”
肖曉看這架勢,也是一陣頭大。
“嗯,一定記得回來,你要是死了,朱雀盟絕對不會再賒帳給我了。”
遠緣秀含淚點頭說。
“賒帳?什麽賒帳?”
見肖曉不明所以,遠緣秀趕忙一捂嘴。
“沒事的,你加油就好了。”
肖曉一瞄遠緣秀裝備,發現朱雀盟贈送的血飲變至+3了,一下就全明白了。
“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肖曉假意氣鼓鼓的說完,便上了擂台。
那頭一身祖瑪戰士套,背著裁決的李鳳凰已經等了許久。
黑鐵頭盔之下,完全看不到面容表情。
“肖會長,打之前咱們立個規矩如何?”
李鳳凰詢問說。
“好啊,你想怎麽玩?”
肖曉毫不緊張的做出回應。
“這一戰,咱們不死不休。”
“憑的什麽?”
肖曉這麽問雖然顯得有點慫,但卻沒什麽大毛病。
這又不是野外荒地,你還能追殺下擂台不成?
“憑的國上國在山谷礦區還有些資產,只要你肯同意,這一戰無論輸贏,那些地契房屋什麽的,都將劃到魂十名下。”
對於李鳳凰開出的條件,旁人可能聽得不是很明白。
但肖曉對其中利益卻是清楚的很。
山谷礦城雖由雲頂商會出面建造,但實際出錢的可是國上國,雖說礦城眼下並未實際運作,收益全無。
可若是黑市一旦運作成功,在其中擁有眾多關鍵資產的國上國,一下就能撿個大便宜。
這顯然有違魂十跟九宮雲霧的利益,然而肖曉對此也沒什麽太好對策。
“為了取我的命,你們還真是舍得放血啊。”
肖曉無奈的說。
“那是當然,要是條件開低了,肖會長也不會因為點蠅頭小利,就與我以命相搏。”
黑鐵頭盔之下,此刻李鳳凰的臉上,露出皎潔笑意。
正中下懷,正中下懷啊!
肖曉內心開始了艱難的抉擇。
國上國在山谷礦城的所有產業,就買他肖曉一個不投降。
這是礙眼到何種程度了。
“好,我答應!”
此言一出,場下立即傳出一陣驚呼。
往年的武宗大會,的確也是出現過冤家搏命,或是失手打死參賽者的情況。
但涉事雙方全是寂寂無名之輩,像今天這種有超級行會戰宗實力,與一位新星行會會長不死不休的,還真的是從未有人經歷過。
“好,來人布陣!”
李鳳凰豪邁的喊了一聲, 二十余位國上國的道士湧向擂台。
片刻之後,這些道士將擂台圍住,一齊施展道術困魔咒。
嗖!嗖!嗖!
無數星芒道印從地面竄起,將整個擂台邊沿全部封堵。
“李鳳凰,你這是何意?”
職裁武官壓著怒意,質問說。
“我國上國只是封堵退路,又沒干涉擂台,有何不可?”
李鳳凰傲然反問說。
職裁武官無言回復,隻得看向肖曉。
肖曉抬手,示意職裁武官先等等,然後圍著擂台走上了一圈。
就在所有人等待肖曉給出答覆時,他伸手一指台下的芙蓉山主人,指揮說:“擂台北角的困魔咒有些薄弱,你去加強一下。”
職裁武官嘴角一抽,越發相信外界對這位魂十會長的那些評價,並非是空穴來風。
受到指使的夾谷雪拳頭緊捏,很想叫肖曉放棄算了,但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遲疑了一下,終究是沒有乾預,直接老老實實在擂台北角上來了一道困魔咒,將肖曉指出的薄弱關節封堵了起來。
“這回你應該是跑不出去了。”
肖曉看了眼擂台的四角,滿意的點了點頭。
“肖會長心存的傲氣,我李鳳凰佩服,不過今天的我,可是與上次青林城外的不大一樣,望肖會長能做好準備。”
李鳳凰說完,手中裁決猛然變至橙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