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主,你說這個城衛軍,為什麽要叫城衛軍呢?”
肖曉沒有回頭,依舊是向遠處凝望。
“沒想到肖會長學識如此不堪,那就讓我來給你解釋一下吧,赤月之亂後,大陸子民不堪妖獸侵擾,決定依城而居,而城衛軍,是由早先守護村落的武夫們轉變而來的,其職責就是守護城邦,不受集群妖獸的侵犯。”
勝券在握的王霜千,自然不介意跟肖曉再賣弄一番。
至於魂十總部雖然還未被包圍,但城中眼線必定是少不了的,若是想要偷運金條,直接就會被捉個現行。
“那城衛軍這個稱呼可真是夠神聖的,想我有一位長輩,因為遠征負傷,被發配守護村落,矜矜業業數個年頭,也不過就是被人稱一聲武官罷了。”
肖曉感慨說。
“肖會長到底想說什麽,何不直言明說。”
拿稻山城的城衛軍,來青林城逼迫一個行會,就算有個黃泉教主的名頭,明眼人也必然能察覺出蹊蹺。
所以王霜千見肖曉提及城衛軍的職責,便不免有些心虛。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黃泉教主....”
肖曉說著,抬手向遠方指去。
王霜千看去,渾濁的雙眼即刻瞪圓,一臉的不可置信。
“好像往你們稻山城的方向去了。”
“你!”
王霜千直指肖曉,竟是被氣到一時語塞。
不過片刻之後,他又強撐出了一絲笑意,故作淡定的說:“肖會長,你該不會以為僅憑一個黃泉教主,就能將我稻山城踏平吧。”
來青林圍城,王霜千的確是動用了城衛軍大批的主力部隊。
但稻山城周邊,除了一個半獸人古墓外,並沒有像祖瑪寺廟或是牛魔洞,這類極難抵禦的妖獸老巢。
即便不巧鬧出妖禍,僅憑留下的部分城衛軍也是能夠自行解決的。
黃泉教主的到來,雖然遠遠超出了王霜千的預想。
不過在城牆以及部分城衛軍的防護之下,光一個黃泉教主還真就未必能佔到什麽便宜。
“是佔不到便宜,不過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城衛軍內的所有法師都被人刺殺了,你說這該如何是好?”
肖曉面色擔憂的說。
王霜千沒等做出反應,他的貼身護衛戰士,連忙低頭與之耳語了幾句。
其內容也很簡單,就是據城中探子來報,肖曉離開行會總部時,本來是三人同行,但中途有一人改道,所以王霜千所見的只有兩人。
抵禦怪物攻城時,城衛軍中最重要的職業就是法師了。
這點作為城主的王霜千,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若是肖曉派出的那人真有些本事,稻山城可就真的要遭大難了。
“若是驅使黃泉教主攻城,你可知這是何罪?”
王霜千厲聲質問。
“我已經徹底切斷跟黃泉教主的聯系了,剛才你們不是也看到了麽,這麽快就忘了嗎?”
肖曉無辜的說。
“那此事也是因你而起!”
王霜千再度暴怒。
“是是是,因我而起,都怪我行吧,不過王城主我要是你,就先想想稻山城城破人亡之後,一個帶著城衛軍離城的城主,所要面對的是什麽吧。”
王霜千一下懵了。
換做常人,就算能夠驅使黃泉教主,王霜千也不信這人真就敢對比奇城邦發起攻擊。
可肖曉是誰,售賣聖戰保甲,收留盟重刺名的流亡者做行會成員,與兩大超級行會結下血仇,又是大皇子的眼中釘。
種種事跡列舉出來,別說驅使妖獸攻城了,就算說肖曉要暗殺比奇國王,他王霜千都不會感到稀奇。
至於城主驅使城衛軍離城這件事本身,也是可大可小。
往小了說,就好像胡廣抽調100城衛軍,冒充魂十成員給肖曉去奪法神披風。
本身這事做的夠低調,肖曉也很有分寸,只是拿城衛軍壯壯聲勢,並且讓其真的去與誰拚殺。
而往大了說,就是王霜千這種打個名頭,然後大張旗鼓的來圍堵青林城,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當然若是沒有出意外,大皇子很輕易的就幫其擺平輿論聲勢,可若真是黃泉教主真把城給攻破了,那不好意思,夾谷恆到時候沒踩你王霜千一腳,就已經很仁義了。
“撤!即刻趕回稻山!”
王霜千高呼完,連滾帶爬的走下了青林城頭的石階。
見城外稻山城衛軍,連營地都不顧就直接奔走,胡廣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王霜千,怕是要消停上好一陣了。”
“我這也是險勝啊,真要是給他揪住金條的事,魂十這次算不死也要元氣大傷。”
肖曉呼了口氣,此刻狀態遠沒有之前表現出的那般輕松。
“蘇巡。”
胡廣喊了一句。
“屬下在。”
蘇巡應聲。
“近段時間有不少盟重密探潛入城中,我命你三日之內,全部將其揪出,還我青林一片安寧。”
胡廣此條命令,為的就是幫肖曉分憂,把王霜千安插的眼線全部揪出。
雖說現在做這種事意義不算太大,但胡廣別的忙目前還幫不上,只能以及表示對肖曉的支持了。
回到魂十總部的大門口,地上祭拜的痕跡仍舊明顯,但是終日圍堵的邪神教眾們,卻是已經不見了蹤影。
要說這群人離開的為何如此迅速,當然還是與肖曉跟黃泉教主在城外表演的功勞。
既然黃泉教主都決裂對肖曉發起攻擊了,那再將魂十總部作為朝聖之地,顯然是難以說通的。
三日之後,一則奇聞傳出。
黃泉教主攻城稻山,僅是對城門施以一擊之後,便轉瞬不見。
與此同時稻山城衛軍中的一名法師,被一位身份不明的刺客,砍掉了一根手指。
之後便是國王,召集王霜千入比奇城質詢的消息。
肖曉驅使黃泉教主攻城,當然不會付諸全力,但也不會像蜻蜓點水那樣一筆蓋過。
一點要恰到好處,既要給與威懾,又不能觸犯眾怒,從而牽連到他跟到魂十。
又過了一個星期,鏢頭於文興回到青林。
作為魂十探取情報的總負責人,於文興這趟可是沒少搜取可用的信息,而肖曉最感興趣的記憶手鐲,剛好也在其中。
“真的在毒蛇山谷的新任谷主手上?”
魂十議事堂之內,肖曉不太確信的問向於文興。
“千真萬確會長,只不過毒蛇山谷信息閉塞,這消息暫時還沒對外傳遞。”
於文興很是確定的說。
“那這陣子辛苦你了,我準你半月假,等會去周遠那取50萬達幣的犒賞,好好跟家人聚一聚。”
“謝會長。”
於文興致完謝,便興衝衝的走了。
“肖曉,這次毒蛇山谷你就別去了,讓我去一次吧。“
李二石知道肖曉心裡想的什麽,便自告奮勇的先講了出來。
“二石說的對,哪有行會會長天天出去涉險的。”
沈天幫腔說。
“不就是基本劍術有所小成,手癢癢想試試身手嗎,我還不清楚你兩。”
肖曉嘴角一歪,鄙夷的說。
“我的血飲鍛造到第四手了,我也想去。”
遠緣秀那把血飲自打第四手鍛造成功,她已經連續好幾天都未將其歸入鞘內,整天就那麽明晃晃的舉著,會內的人以為她犯了什麽魔怔,都是離得遠遠的。
“都想去,行會怎麽辦啊?我還想指望你們誰,給我研究出一個合適的產業呢。”
肖曉也是鬱悶,換做其他行會,就毒蛇山谷這種險地,只要是不想要功績的,必然是你推我,我推你。
魂十倒好,一聽出門涉險,人人眼睛放光,生怕把自己給漏下了。
“要不抓鬮吧。”
遠緣秀提議說。
“抓你個大頭鬼,我看不如這樣,誰能最早想出適合魂十運營產業,我就最先帶誰走。”
肖曉這麽一說,眾人便犯了難。
因為在場的人除了趙青峰有經營行會的經驗,其余人則只會打打殺殺。
“我看燒餅鋪還不錯....”
李二石說話一半,就見眾人投來奇異的目光,馬上便收住了嘴。
是啊,多少燒餅才能賺出一根金條啊。
李二石在心中暗想完,後悔自己的多言。
“要我說,就給柴前輩的鐵匠鋪擴建一下,把對面的朱雀盟分部比下去,然後每天光是收取鍛造武器的費用,咱們就能賺大一筆錢。”
“緣秀說的對,一旦形成規模的話,會中成員的武器鍛造,也會更加便宜。”
沈天對於遠緣秀的提議,表現得很是認可。
“沈教官,緣秀的這個提議的確是不錯,可問題是算上城中大大小小的行會,能購置或是鍛造武器的人,也就只有一小部分,而且其中大多數人鍛造一手若是失敗,可就直接破產了,時間長了咱們跟誰做生意去啊。”
肖曉分析說。
“那你說怎麽辦嘛,咱們行會目前的戰鬥主力,還是紅名黃名組成的狠人堂,去哪哪報官,根本接不下什麽賺錢的工作。”
沈天也是一臉的鬱悶。
“會長,要不做探寶隊如何?”
趙青峰試探問。
肖曉在蒼月國進軍骨魔洞時,還真對探寶隊的做了一番詳細的了解。
四至五人一組,以小隊的形式對雜兵妖獸進行清理,以賣出獲取到的低階隱魔裝備為主要收入來源。
摸到其他隊伍屍體時,更是能直接大賺一筆。
至於探寶隊的成員實力,流亡者的名頭可不是蓋的。
並且擁有大筆限制資金的魂十,可以直接購進大批裝備,把狠人堂成員瞬間武裝到另外一個較高層次。
“狠人堂成員現有成員161名,有任務在身的不過十人,也就是說至少可以組出30個探寶小隊。”
肖曉這麽一算,頓時感覺可行性非常的高。
“別說,這還真是個門路,起碼狠人堂不用看人臉色,而且成員高度分散,也就不太怕那些仇家刻意針對了。”
沈天非常認可組建探寶隊的提議。
見其余也沒誰提出反對意見,肖曉便出言決定說:“好,那就按趙堂主你的意思來,蠻庚你作為狠人堂的堂主,這段時間一定要配合趙堂主,將此事盡快落實。”
“那就多謝會長支持了,至於去毒蛇山谷一事,我就不參與了。”
欒日堂天蓮山的旅遊風景區,剛有緩和的跡象,這又來了個構建探寶隊的工作要處理,趙青峰哪還有時間去毒蛇山谷了。
“趙大叔,這個機會可以讓給我啊。”
遠緣秀起身揮手。
“那就讓給緣秀好了。”
趙青峰笑著說。
肖曉沒有反對,算是默認了。
至於沈天跟蠻庚,狠人堂換做五人小隊的話,陣式戰法什麽的,肯定都是要改的。
所以沈天肯定是走不開了,至於說狠人堂的堂主,沒有肯定就更沒戲了。
於是肖曉的出行名單,就只有遠緣秀跟李二石,變得非常簡潔。
三日之後, 一支掛有藍月鏢旗的鏢隊,在距青林城外一家不遠的農舍內,開始了行進。
扮做鏢隊的這招,並不是肖曉有意故技重施。
而是一群人要想以最合理的理由,出現在大陸四處,鏢隊必然是最首選的一個身份。
不然人家問來毒蛇山谷做什麽,你總不能回答隨便看看吧。
路途上,肖曉翻看起了一本介紹毒蛇山谷的典籍。
看完之後,肖曉只剩下一個感覺,那就是歷任毒蛇山谷的谷主,沒一個能夠活長遠的。
目前這位,便是毒蛇郎君光豔秋毒死上一任谷主之後,才坐上谷主之位的。
在比奇國行了十余日,便來到了聯通毒蛇山谷的關口。
這關口之中,對要流入比奇國的物資,鐵定是要重點檢查的。
其中毒蛇製作成的毒粉,是想要蒙混過關的主流。
見商隊的查驗還有等上許久,肖曉便下了馬車,在關卡旁邊找了一家客棧,想暫時歇歇腳。
那想這剛一進去,就遇見熟人了。
此時在客棧正中方桌落座的人,是一名看上去僅有十幾歲白皙少年。
這孩子肖曉當然不認識,但孩子背後左右站立的兩人,哪怕此刻裝備從簡,肖曉依舊是能分辨出他們的身份。
我擦,李鳳凰跟顧北海都只能站著,這小孩什麽來頭?
懷著萬分好奇的肖曉,打開了少年的人物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