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宗元猛然聽見梵宇要請各學院代表來監督裁判,臉色頓時一僵。雖然他爺爺張俊是齊雲社的幕後老板,但如果在‘學院大比’上公然作假,很可能會丟掉這大比的承辦權。虧錢是小,丟人是大啊。
一時間,張宗元便有些猶豫。
只是,他卻兀自嘴硬:“哼!有本事你去請啊,看誰理你!”
梵宇便也撂下狠話:“那你等著。”
兩人各自死鴨子嘴硬。梵宇能不能請到各學院幫忙還不好說,但是兩人都忘了,幽棲可以啊。正當梵宇準備挨個去請各學院幫忙時,幽棲卻徑直上了二樓,來到那面發號比賽命令的大鼓前,咚的一聲敲下。
大廳內頓時安靜,幽棲迎著眾人,施施然一個揖手,隨後說道:
“各學院士子,大家好,我是幽棲。我家相公正與張小爺比試蹴鞠。我想請大家為我們做個公證,不知道有沒有人願意啊?幽棲先行謝過了。”
幽棲說完,側身福了一禮。
隨後,球場四周各院的士子們,便紛紛議論了起來:
“齊雲社不是有裁判麽?為什麽幽棲姑娘還要請人公證?”
“嘿嘿……,齊雲社有貓膩吧?”
“對,對,肯定是。聽說幕後老板是張俊,死奸臣!”
“隊長幫幫忙去?”
“那必須的,奸臣人人得而誅之!”
眾人議論聲中,豎著‘太學’牌子下,便有一個高長黑瘦的少年首先站了起來。只見少年來到梵宇跟前,揖手一個士子禮,隨後便朗聲說道:
“太學蹴鞠隊長伯琮,曾問學於易安居士,願為姑娘公證!”
有了伯琮打頭,各學院的士子們頓時少了顧忌,紛紛踴躍起來。但幽棲卻是臉色一沉,隨後很是敬重的給伯琮回了一禮:
“公子高義,幽棲感激不盡!”
眼見幽棲一臉正色,梵宇頓時有些好奇。這丫頭雖然樣子柔弱,實際上卻是眼高於頂。這臨安士子裡,只怕是沒有幾人能入得她眼的。此刻竟然如此有禮,梵宇少不得便對這伯琮的身份來了興趣。只怕,不是一般人呐。
梵宇上前,準備搭個訕。
豈知,旁人卻是不給梵宇機會,‘南溪書院’的牌子下,又走出了一個士子來,年齡稍長,大約二十來歲,一身儒雅、面帶正氣。也是揖手說道:
“南溪學院朱熹,原為姑娘公證!”
猛然聽到‘朱熹’兩個字,梵宇不淡定了。當即他便拋下想要搭訕的‘伯琮’,準備與朱熹搭個訕。這可是超級大牛人啊,大宋第一鴻儒,儒學之集大成者,後世元明清三朝第一聖。也是唯一非孔子親傳弟子,而又享祀孔廟的哲者。
甚至,就連朱元璋都想跟他攀個關系,想要認他為祖。
梵宇從來沒想過,踢個球而已,竟然能有機會與朱熹做‘球友’。
手機呢?誰幫我拍個照。
可惜,梵宇依舊還是沒有來得及搭個訕,其他學院又紛紛走出了士子來。而且,那一個個璀璨的名字,無不讓他怎舌。
“萬松學院陸遊,原為姑娘作證。”
“太湖學院范成大,原為姑娘作證。”
“嶽麓書院張栻,原為姑娘作證。”
“白鹿洞書院楊萬裡,原為姑娘作證。”
“紫陽書院張孝祥,原為姑娘作證。”
“東萊書院呂祖謙,原為姑娘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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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學院虞允文,原為姑娘作證。”
“東林學院尤袤,原為姑娘作證。”
聽見這一個個有如皓月當空般的名字,梵宇幾乎已經呆住了。雖然他不全記得,但是陸遊、楊萬裡和范成大這幾人,還是耳熟能詳的。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都是些開宗立派的文壇大家啊。
讀書人都愛踢球麽?
梵宇如果激活了‘搜索’功能的話,只怕還會更驚訝。
這十來人,影響了大宋未來五十年啊。
尤其朱熹這貨,那可是‘八股’之源,整整影響了華夏士子七百年!
當然,這中間還有個比較有意思的人,梵宇也見過。尤袤,這哥們兒幾個月前,在幽棲的招親大會上,可是將‘縣令大印’直接當做見面禮的。
梵宇此刻,突然有種趴下磕頭的衝動。
你們都是大佬,我惹不起,磕頭行不?求包養,求暖床!
而幽棲這邊,眼見出來的人太多,便趕緊下了二樓,來到梵宇身旁。並對伯琮朱熹等人,逐一行禮、表示感謝。梵宇則是有如提線木偶一般,傻傻的跟著幽棲,見一個,拜一下,見一個,恭一個。
以至於弄得幽棲都有些疑惑了:立恆啥時候這麽有禮了。
畢竟,這些人中,有好些是與幽棲熟識,或者有所淵源的,大家平輩論交而已。梵宇此刻動不動就是大禮,其實有些說不過去的。
好在都是些鴻儒、大牛,思想上肯定遠超常人。
朱熹等人見怪不怪,倒是對梵宇如此有禮表示喜歡。一時間紛紛與他攀談起來,尤其是,梵宇在‘文鬥招親’中的《當你老了》、《卷珠簾》以及下聯等,頗有些文采新意,眾人倒也不會輕視於他,反而頗想結交。
甚至,虞允文還八卦了起來:
“立恆兄,彬甫曾有幸看過你在秦檜家‘年祭比試’時的‘詩、策、論’三題。我一直有個疑問想當面請教你,不知可否?”
“彬甫兄,折煞小弟了。您盡管問。”梵宇趕緊還禮,並一陣汗顏。這虞允文比自己大了二十幾歲,這聲‘立恆兄’怕是會讓人折壽吧。
“彬甫請恕鬥膽,請問立恆是支持‘和’還是‘戰’?”
“呃……”
梵宇一時語塞,敏感問題啊。果然,太學的伯琮當即就拉了一下虞允文的袖子,並打趣說道:“彬甫,你這是要毀立恆的前程呢。”
“哦,對……,我該死,該死呢!”虞允文似乎反應過來,趕緊揖手道歉:“立恆請勿見怪,我就是一直好奇,便問了出來。”
梵宇苦笑著擺了擺手,這虞允文,還真是個耿直boy啊!
考取功名之前, 誰敢亂說啊。
不過梵宇倒是有些意外,年祭時隨便寫了幾個字,竟傳播如此之廣啊?要是梵宇知道,此事當時甚至驚動了高宗和朝堂,只怕會把舌頭咬掉。此刻麽,他倒是還有閑情扭頭問了聲幽棲:“有很多人看過我的‘策、論’啊?”
“當然,我都看過呢。”幽棲卻是甩了一個白眼,還又說道:
“不然的話,才不嫁你!”
梵宇頓時愕然:好啊你個死丫頭,原來早就惦記老子了!只是,還未等到梵宇去找幽棲算帳,張宗元卻跑了過來,一臉憤憤:
“梵立恆,你磨磨唧唧的,究竟還比不比啊?”
“比啊。”梵宇當即點頭。
眼見張宗元生氣,梵宇卻頓時心底爽快:有裁判了不起啊!
豈知,張宗元卻又突然說道:“我的參賽人數有變,要改為12對12!”
12V12?這不就約等於正式足球比賽了麽?顯然,這是張宗元看到裁判無望了,顯然,這是張宗元看到裁判無望了,便想多弄些人以便渾水摸魚。只是,梵宇便面臨難題了,哪裡湊得出十二人來?尤其是,正當梵宇為難時,張紈絝的背後,竟然還走出一個人來。
竟是伯玖,一臉陰狠!
梵宇頓時頭大,
我草!這兩個賤人怎麽勾搭到一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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