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安城的城牆年久失修又多有殘破之處,遠遠看去就像是被廢棄的城市。
城門口處也無士兵堅守,有的只是幾個半大的小孩在玩耍。他們一個個瘦如骨如柴,身上的衣服都滿是補丁。
見到蔡陽他們經過,當中一個男孩鼓起勇氣,問道:“你們進城要幹什麽?”
蔡陽來到他身前,問道:“小弟弟,這城中可以旅店?”
男孩搖頭,道:“城裡人都快走光了,那裡還有旅店!”
蔡陽自身上摸出一枚銀幣,道:“你帶我們去個能住人的地方,這枚錢就歸你了。”
那個男孩看著錢幣好一會,最後他搖了搖頭,似乎不想要這東西。
蔡陽心中好奇,問他道:“怎麽,你不想要錢?”
那個男孩咽了咽口水,道:“給口吃的吧,我帶你們去好地方住!”
男孩的眼神充滿了渴望,而他旁邊幾個小孩也都期待的盯著蔡陽。
自同伴包裹裡拿出一塊肉蒲,用刀將肉切成幾塊供孩子們分食。
見有東西吃,幾個孩子一擁而上。奪過肉塊,他們不過三五幾口便將肉吞下!
見他們這樣,蔡陽心中難過,道:“你們父母呢?”
幾個孩子都流露出難過的神色,細細一問才知,這幾個孩子的父母大都已去世!他們如今,大都跟著爺爺奶奶或者叔叔一起生活!
“你們,有多久沒吃東西?”方菲也走了過來,好奇道。
“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先前那個搭話的男孩道。
“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
“我也是!”
“我也有一天沒吃過東西了!”幾個孩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
心中有些難過,方菲道:“孩子們,帶我們去那個能住的地方。到了之後,我再給你們一人一塊肉怎麽樣?”
幾個孩子對視了一眼,他們眼神中帶著興奮和喜悅,異口同聲道:“好!”
在幾個孩子的帶領下,蔡陽一行五十來人緩緩的向著城市中央走去。
城中雖多以人去樓口,但不時還是有一兩個人探出頭來觀察他們。
“這些人是幹什麽的呀?”路邊有老人竊竊私語道。
看蔡陽他們模樣落魄,有人猜測著回答道:“或許是逃難來的吧!”
“逃難?”有人淒涼的笑了笑,道:“如今這銅安城怕是比難民營都差,誰逃難會到這裡來呀?!”
“那他們怎麽會來這的?”
“也許,他們只是碰巧經過這裡吧!”
幾個老人聚到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過來半個小時左右,蔡陽他們跟著幾個小孩來到了一座大宅門前。看著宅門上斜歪著布滿了灰塵的門匾,蔡陽念道:“胡府!”
見大門上還上了鎖,鄔承辛走上前去,一記手刀直接劈開,道:“就暫且在這住下吧!”
一行人緩緩進入胡府,而蔡陽則拿出兩塊肉蒲,切開後分給幾個孩子。
說了聲謝謝,幾個孩子拿到肉後,一個個興奮便向著家的方向跑去。
目送孩子們離開後,蔡陽也跨入胡府。
這座宅院頗為寬闊,除去大堂和前後兩廳外,光是帶花園的院子便有六個。
這裡已然荒廢多時,地上滿是枯葉雜草。大堂裡除了些滿是灰塵的家具外,便在沒其他東西。
來到一張椅子面前,用手拂去灰塵,蔡陽剛想坐下,辛穎興衝衝的跑了過來,道:“蔡陽哥哥快來,
我給你找了個不錯的房間哦!” 說著辛穎也不管蔡陽是否反對,便拉著他往裡走。
穿過兩三個走廊,辛穎拉著蔡陽來到了一個別苑,雖然這裡也長滿了雜草,可此處小橋流水假山矗立,確實不錯。
推開房門,居室裡雖多有灰塵,但布置卻十分典雅。
除去一些私人物品之外,這裡基本保留了府中主人離去時的模樣。
“這個房間,還真是不錯!”蔡陽很是滿意道。
見蔡陽滿意,辛穎很是高興道:“很不錯吧!我可是最先找到這得,有好幾個姐姐想和我搶,我死活都不肯給呢!”
蔡陽笑道:“她們想要,你就給她們好了。這院子這麽大,難道還找不到住處不成?”
辛穎不高興道:“才不要呢!這院子是我看中的,而且這裡還有兩個偏房。我呀,正好也能住在這裡!”
蔡陽聽了,正色嚴肅道:“不行哦!要是然鄔老知道了,他非打你屁股不可!”
辛穎撅嘴道:“鄔爺爺才不會打我屁股呢!”
兩人嬉笑一陣,看著天色不早。蔡陽便開始打掃房間,直到黃昏之時,才總算將房間清掃完畢。
“蔡陽、辛穎,鄔老讓我們去大堂,說是有事商議!”方菲緩緩走來道。
以時至黃昏,胡府裡也無電源,大堂之中昏暗,隻得點上蠟燭照明。
此時五十來人齊聚大堂,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城中老者。
見蔡陽三人到來, 鄔承辛道:“人到齊了,大家都來聽聽吧!”
幾個老人中站起一人來,道:“諸位,老朽張正彥有理了!”
“老人家不必多禮,有什麽事你請坐下說。”蔡陽開口道。
老人坐下,道:“我聽鄔老先生說,你們想在此扎根,不知是也不是?”
“我們自然是要在此扎根。”蔡陽回答道。
這位名叫張正彥的老人詫異地看來蔡陽一眼,隨後他開口道:“你們或許不了解這裡的情況,我勸你們還是離開此地的好!”
“這是為何?”蔡陽等人都露出了好奇之色。
老人開口道:“實不相瞞,此地有鐵皮豬怪為禍。因無法剿滅它們,就連這銅安城主胡氏全家,都搬離了這裡!我勸你們,也早些離去吧!”
“不過是些怪物而已,何懼之有!明日我等便出城殺了那些怪物,也好為這一方大地掃清禍患!”蔡陽身後有人開口道。
老者搖頭道:“你們把這些怪物想得太簡單了!”
知道如此不能領老者相信,蔡陽也不急,開口問明老者來意,道:“老人家,你們前來就是為了勸我們離開?”
幾個老人對視一眼後,張正彥有些難以啟齒道:“我們來,是想你們離去之時,能好心帶上我們的孫兒。能看著他們活著離開這裡,我們死也無憾了!”
張正彥老人說著便聲淚俱下,他哭著攥住蔡陽的手,跪下道:“求你把我們的孩子帶走吧!要是看著他們在這裡活活餓死,我們怎麽對得起他們死去的父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