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水滴拍打面龐,耳邊不時傳來哢嚓哢嚓的聲音。努力睜開眼睛,視線異常模糊。隱隱約約裡,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晃悠。
揉了揉眼睛,借助微弱的光線蔡陽看到了一個巨大的身影。身體的狀況不佳,精神恍惚的他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坐起身來休息了好一會,覺得身體稍微好點後才發現情況不對!
巨大的身影還在,地上滿是血跡,微弱的光輝映照下,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因驚恐而扭曲變形的頭顱!
蔡陽還記得這個人的面孔,是那個與他一起被送來企圖逃跑的那個人。
此時的他依舊精神不振,這裡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麽不真實。唯有刺鼻的血腥氣提醒著蔡陽,這裡正在發生的一切。
掙扎著起身,想要離開這裡,可四肢綿軟無力,才不過跨出兩步便跌倒在地。
洞穴裡突然安靜了下來,一股腥臭的氣味迎面而來。蔡陽的舉動驚動了正在進食的怪物,它那如同燈籠般大小的雙瞳死死地盯著蔡陽。仿佛他稍有動作,這龐然大物便會立刻撲上來!
眼前的景色漸漸清晰,微弱的光芒下身前是一顆巨大長著犄角的蛇頭。它那腥臭的嘴裡,滿是鋒利如尖刀般的利齒。
一人一怪相隔不過兩三米,如此情形若是往日蔡陽多半是心驚肉跳驚懼難言。而今他卻平靜異常,心中竟然沒有一絲波瀾!
“吼~”
洞穴微微震顫不時有碎石滾落,想不到這長著犄角的蛇怪一聲怒吼竟有如此威勢!
面對這如同恐嚇的吼聲,蔡陽緩緩的站了起來。腳下響起金屬斷裂聲,凝神看去竟是一把斷裂的鋼刀。
這刀滿是鏽跡,也不知是多久之前和什麽人一起進到這洞中的了。
拾起早已鏽沒了刀刃的斷刀,一人一怪就如此對峙著。蛇怪的瞳孔中倒映著蔡陽羸弱渺小的身影,兩者的差距就如同他們身軀的大小一般。
看著那嘿呦形如鋼鐵的甲片,蔡陽手中的斷刀別說破開甲片,隻怕就連劃痕都留不下吧!
似嘲弄,似戲耍。這蛇怪吹出一道腥風,蔡陽體虛氣弱倒退了四五步才穩住身形。
再看向這蛇怪雙瞳時,蔡陽竟從中看出了絲絲嘲笑之意!
又是一道腥風吹來,蔡陽這次連退了三步直接貼在了山洞的石壁之上。
就如同戲耍獵物的貓,這蛇怪是將蔡陽當作取樂的工具。雖體虛氣弱感覺自己隨時都會倒下,但憤恨難平的蔡陽心中騰起陣陣殺意。
回想起暈倒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他抬手一揮原本還不可一世的蛇怪神情之中閃過一絲驚恐!
“咳咳!”
咳出絲絲鮮血,蔡陽本就糟糕的身體再難支撐。倒在地上,伴隨著蛇怪頭顱落地,一股如同洪流般的血液噴湧而出。蔡陽身軀難以動彈,任由蛇血衝刷浸泡著。
在這蛇血之中浸泡許久,感覺早已枯竭的身軀竟恢復了許多活力。就如同乾枯的大地得雨露滋養一般!
陣陣暖流襲來,放松之後倦意襲來,蔡陽竟在這蛇血之中沉沉睡去!
燈火暗淡,空曠的洞穴之中早已沒了蛇怪的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老人忙碌的身影。先前的一切就如同是一場夢境,醒來之時一切仿佛又回到了現實。
現實與“夢境”,蔡陽已經有些分不清了。手臂上傳來陣陣酥癢,扭頭看去不知何時被人塗抹上了一層綠色的膏藥。
頭腦越發清醒就越感覺不對,
雖然感覺不到冰冷,但被人剝了個精光卻還是件令人很不爽的事! 剛想起身,蔡陽這才發現自己竟被人死死地綁在了一張石床上。心中的不安開始蔓延,赤身裸/體被人綁在一個大石台上,難道這些人是要拿自己做活體實驗!
越想越覺得可能,蔡陽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束縛。奈何這繩索綁得太緊,任由他如何掙扎都沒有絲毫松動的跡象。
忙碌的老人似乎也察覺到了蔡陽的舉動,他拿著藥缽回過頭來,昏暗的燈火下蔡陽認出了那張老臉。這位一直忙碌著搗藥的老人,竟然是那位鄔大人!
四目相望,蔡陽一時竟然不知該說什麽好。而鄔大人似乎也沒有開口的意思,見蔡陽一言不發他便又忙活起來。
怪異的氣氛裡,蔡陽沉默許久終是忍不住問道:“你要做什麽?”
一直忙活著鄔大人過了一會才回答道:“當然是給你上藥啊。”
蔡陽自小除了體弱這毛病外再無其他病症,覺得有些好笑的他開口道:“我又沒病,上什麽藥啊!”
這話剛說出口,蔡陽腦袋裡便閃過一些不好的念頭。雖有心想要逃離這裡, 但他明白隻要這老人還在這裡他便沒有機會。
“如今你自己的身體狀況,怕你自己也不了解吧!”回過頭,鄔大人拿著藥缽走到蔡陽身前,道:“髒器衰竭,在地穴裡你又耗盡血氣殺死了那條“龍”,要不是“龍血”滋養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鄔大人的話讓蔡陽聽得很是糊塗,什麽龍啊什麽血的他真沒弄清楚是怎麽回事!
看著蔡陽迷茫的神情,鄔大人道:“還記得你怎麽到這來的嗎?”
將前後經過仔細回顧一遍之後,蔡陽恍然道:“那條怪蛇就是所謂的龍?”
“它還不算,不過它身上一半的基因來源於龍!”說著鄔大人便將藥缽裡的綠色膏藥抹在了蔡陽身上。
冰涼酥癢的感覺讓蔡陽險些笑出來,強忍著等藥抹完,他問道:“這個世界上還真有龍?”
“以前或許沒有,但現在它真的存在!”
鄔大人神情嚴肅,蔡陽聽了之後也不由信了幾分。
沉默許久,蔡陽問道:“這綠色的藥膏,到底是幹什麽用的?還有,你到底要把我怎麽樣?”
鄔大人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稍稍沉默之後,他反問道:“在巨石前,你都看到了什麽?如實回答我!”
回想起巨石前的經歷,蔡陽回答道:“我看見一位老人,他手裡拿著一把卷刃的短刀。我看見他你揮手,那如山嶽一般的巨石就此一分為二!”
難掩心中激動,鄔大人雙手緊緊攥著藥缽道:“果然,你果然看見了!如此說來,那一招你也領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