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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傾情》第617章
黃旭見雲軒神情猙獰,心下驚慌,知道自己的武功與這老道姑相差太遠,不由地向後退了兩步,口中顫聲說道:“你、你別過來……”

圓覺雖然心下震駭,不過她畢竟是修禪之人,早年又經歷大變,生死早已看淡。是以雙手合什,擋在黃旭身前,口中說道:“雲軒真人,你真要犯下這十惡不赦之罪麽?”

雲軒冷笑道:“自唐朝中葉,魔教便為害天下,千百年來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貧道鏟除魔教妖人,正是除魔護教,何罪之有?你是釋門弟子,卻如此不辯是非,又如何能早日成佛?”

她說完之後,大袖一拂,森然說道:“貧道也不與你做這些口舌之爭。就請兩位在敝觀盤桓幾日,咱們再從長計議。”

雲軒話音甫落,也未見她如何用力,圓覺和黃旭隻覺得眼前人影閃動,心知不妙,正要躲閃之時,卻見雲軒一張嬰兒般的面孔已自逼到了兩人面前。

黃旭大驚失色,不由的驚叫了一聲,雲軒左手已自抓到她面前。黃旭避無可避,隻得雙掌一翻,想要將雲軒這一抓擋開。雲軒冷笑一聲,口中說道:“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眼見黃旭的雙掌就要迎上雲軒這一抓。雲軒心下得意,心想你這小丫頭膽大包天,竟然敢硬接我這一抓。只是你內力低微,我只須使出三成力氣,便能震斷你的雙手。她存心要給黃旭一個下馬威,是以下手再不容情,這一抓竟然用上了五成力氣。

眼見黃旭就要傷在雲軒手中。便在此時,圓覺已自搶到了黃旭身邊,右肩一撞,登時將黃旭擠到了一邊。只見圓覺左掌推出,右掌在左掌下劃了一個圈,直拍向雲軒的胸口。

雲軒見圓覺舍命救下了黃旭,用的正是無極觀世代相傳的無極掌法。只不過無論是掌法還是內力,與無極觀第三代弟子相比,也是差得遠了。只聽雲軒冷笑一聲,左手變抓為掌,正迎向了圓覺的左掌。雙掌相交,卻聽“啪”的一聲輕響,圓覺悶哼了一聲,一連退出四五步,“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臉色已然慘白如紙。

黃旭驚叫一聲,急忙跑過去扶住了圓覺。圓覺身子晃了幾晃,隻覺得胸口氣血翻湧,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雲軒雙手負在身後,冷笑道:“鍾大姊,你這點微末道行,也敢在貧道面前賣弄不成?”

圓覺顫聲說道:“雲軒,你做下這等惡事,對得起你師父月空真人麽?”

雲軒森然說道:“易地而處,家師只怕也不得不這樣做!一人之榮辱,怎麽比得上無極觀數百年的清譽,還有觀中五六百位同門的性命?!”

圓覺看著雲軒,歎了一口氣,又轉頭看了看黃旭,目光變得柔和,緩緩說道:“旭兒,你怕麽?”

黃旭只不過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這一晚迭遭大變,內心實是驚懼之極。只是看著圓覺的眼睛,突然想起了雲真,登時胸中湧起一股豪氣,大聲說道:“晚輩不怕這惡人!”

圓覺微微一笑,口中誦道:“是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旭兒,人生如大夢一場,只須將色相看成一場空,便會無憂無怖。”

黃旭雖然不大明白圓覺所誦的偈子,卻也覺得心中一陣平靜,竟然也是微微一笑,道:“大師教誨的是。”

雲軒“哼”了一聲,道:“死到臨頭,還在裝模作樣!”

她話音方落,忽見圓覺和黃旭看著自己的目光大變,有七分驚愕,又有三分驚喜。

雲軒一怔,察覺兩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後。

她方才攻擊黃旭,隨後與圓覺對了一掌,將她逼出四五步之後,自己也向前走了兩步。此時她已越過了坐在凳子上酣睡的厲秋風,見圓覺和黃旭向自己身後望去,她雖然也是略有驚疑,不過心下暗想:“我原本對這姓厲的頗為忌憚,只不過瞧他這副樣子,確是吃下了混在飯菜中的‘沉香’迷藥無疑。我將那個小丫頭摔出去之時,便是要試探這小子是否真吃了迷藥。就算那時他忍住了不動手,方才我將圓覺打得口吐鮮血,這小子若是假裝被迷倒,定然會出手相救。”念及此處,她嘿嘿一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連你鍾大姊也學會裝神弄鬼了。”她話音未落,一隻手突然按上了她的後心,緊接著有人冷冷地說道:“你裝神弄鬼數十年,今日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雲軒,你還有什麽話說?!”

雲軒心下震駭之極。以她的武功,若是堂堂正正與人對戰,即便是慕容秋水、柳生宗岩等絕頂高手親至,也絕對不能如此輕易地將她製服。只不過她認定了厲秋風已然被迷倒,圓覺和黃旭又是武功低微,局勢已盡被她掌控,得意之下,不免疏忽。其實方才圓覺和黃旭突然看到厲秋風悄無聲息地自凳子上站了起來,震駭之下神情大變。兩人都非善能作偽之輩,按理說雲軒應該有所警覺。只不過她太過得意,這才被厲秋風所乘。

電光火石之間,雲軒心中已想了十幾條脫身的計謀。只不過她後心要害盡被厲秋風所製,即便自己輕功再高出十倍,身形甫動之際,厲秋風只須掌力一吐,自己不死也要重傷。雲軒雖然表面上沉靜恬淡,其實最是精於算計。到了她這個年紀,又身為無極觀觀主,心中所想的可不只是個人的生死榮辱。她知道觀中覬覦觀主之位的各房門人著實不少,若是自己沒有指定下一任觀主便即亡故,自己的弟子必然成為眾矢之的,到了那時,自己這一脈非得死傷殆盡不可。更可怕的是自己閃避之時,若是厲秋風這一掌打不死自己,將自己心脈震斷,自己勢必成為廢人,那更是比死了還要難受。

雲軒心中轉了數十個念頭,卻無一條法子可用,隻得一動不動。聽厲秋風出言譏諷,卻也不敢反唇相譏,隻得沉聲說道:“你想怎麽樣?”

厲秋風嘿嘿笑道:“雲軒,你武功高強,心思更是狡猾,我若是稍有大意,只怕現在已是死無葬身之地。我原本不想怎麽樣,但是現在嘛……”

他說到此處,故意略停了停。厲秋風初時在錦衣衛南鎮撫司當差,雖然不似北鎮撫司那般每日裡開堂審案,不過職責所在,也曾到刑部和錦衣衛詔獄監審。知道有時故意不說話,反倒會給犯人增加極大的壓力,比之疾言厲色、大加斥責更加好用。

果不其然,雲軒見厲秋風停下不說,心下更是驚慌,身子竟然微微顫動了幾下。

厲秋風立時察知,心下暗想,只要你這老道姑知道害怕,這事情便好辦得多了。念及此處,他右掌仍然貼在雲軒後心之上,左手食指中指並在一處,運指如風,自上而下,連點雲軒肩井、大椎、風門、肺俞、神道等十二處大穴。雲軒登時全身酸麻,再也立足不住,便即向地上倒去。只不過此人內力當真深厚,雖然全身血脈都被厲秋風封閉,可是仍然仗著些許殘余內力,將身子略略支撐,這才沒有躺倒在地上,而是緩緩地坐了下去。

厲秋風見雲軒內力如此了得,卻也是大出意料之外,口中讚道:“老家夥,真有你的!”

黃旭不知道雲軒這般緩緩坐下有什麽了不起,只是圓覺雖然武功不高,卻也看出來雲軒的厲害之處。心想三十多年不見,雲軒的武功竟然精進到如此地步。即便她師父月空重生,只怕也已不是雲軒的敵手。

她正讚歎之間,想不到厲秋風右腳腳尖鬥然踢出,正踹在雲軒後背腰間“氣海俞穴”之上。 這氣海俞穴屬足太陽膀胱經,是人體要穴之一。若是被人點中,輕者下肢失控,無法站立,重者全身癱瘓,成為廢人。雲軒隻覺得腰間一陣刺痛,再也忍耐不住,呻吟了一聲,便即橫著摔倒在地上。

厲秋風陰森森地說道:“老家夥,我看你還能不能坐著和咱們說話!”

圓覺和黃旭見雲軒摔倒在地,右頰蹭在地上,登時擦出血來,模樣甚是狼狽。只不過想到此人心計如此可怕,此時被厲秋風所製,卻又松了一口氣。兩人隻道厲秋風故意折辱雲軒,是為了替兩人出氣。卻不知道厲秋風用的正是錦衣衛北鎮撫司逼迫官員招供的法了。錦衣衛捉拿官員之後,往往先要大加折辱,使得官員顏面盡失,氣勢盡去,再行審問,便能從犯人口中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東西。

雲軒心中悔恨不已,她原本懷著十分小心,多次試探厲秋風,想不到最後還是被此人所製。早知如此,倒不如邀集同門,群起而攻之,即便敗了,也不至於陷此絕境。她曾聽雲玄說過厲秋風擒拿和逼迫衛乾就范的手段,方才厲秋風已點了她十二處大穴,可以說自己的生死已盡在厲秋風手中。想不到此人狠毒如此,只因為自己沒有摔倒在地,他竟然補了一腳。這一腳力透腳尖,力道拿捏的甚是巧妙,沒有要了她的性命,卻使她下肢受了重創。即便穴道解開,也要等上十天半月,方可行走如常。這人為了不留隱患,竟然下此毒手,若是自己稍有異動,只怕他會立時殺了自己,絕對不會有半分猶豫。

念及此處,雲軒肝膽俱裂,不可自持,眼前金星亂冒,險些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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