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兩層樓的木造建築就是草薙一家的住宅,一樓原本是書店,已經歇業四年,二樓是一家人住的地方。
因為父母離異的原因,所以住在這裡的只有草薙兄妹和祖父,眼前這位老者就是家裡的長輩,兄妹倆的祖父,草薙一郎,一個年輕時風流倜儻的“傳奇人物”,即使現在也魅力不減,在這條商業街上很受家庭主婦和老太太們的歡迎。
草薙一郎以前曾經去過很多地方,憑借著與生俱來的交際能力,結識了形形色色的人,這也讓他雖然只是一個普通人,但也是接觸過一些魔術界的人,其中,“薩丁島魔女”露庫拉齊亞·佐拉就是他的老朋友。
兄妹倆則分別是草薙護堂和草薙靜花,相差兩歲,草薙護堂剛從國中畢業,即將升上高中,草薙靜花是準備升國三,都是就讀於私立城楠學院,只不過一個是在高中部,一個是在初中部。
前不久,草薙護堂就代替爺爺出了趟國,到意大利還東西給露庫拉齊亞,當然,他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送還的石板是神具『普羅米修斯秘笈』,就算知道了,也無法理解。
爺爺雖然有提到過露庫拉齊亞是魔女什麽的,但是草薙護堂並沒有太大感觸,隻當是某些能人異士,就像電視上那些靈異節目的大師。
要是被露庫拉齊亞知道草薙護堂將她和那些作秀的神棍放在一個檔次,說不得要下個詛咒,小小懲罰一下,讓草薙護堂見識到魔女的厲害。
秦時然在來日本前,就想過看一看草薙護堂,也沒什麽必要目的,就是親眼瞧瞧原作的主角,畢竟一路走來,除了個別陌生的世界,秦時然或多或少都接觸過原作的主角,懷著如同“打卡簽到”的心態,每個世界盡量都和原主角見一面。
“爺爺,他們是……?”
草薙靜花疑惑地看著秦時然和艾莉卡,像艾莉卡這樣年輕又漂亮的外國少女,平時可不多見,而旁邊那個男生……感覺人不錯,好像有點小帥呢……
不自覺的,草薙靜花第一眼就對秦時然產生了好感,這也是每一個初次見面的女性都會有的第一印象,除非是事先認識且交惡的人,否則第一眼都不會討厭秦時然。
草薙一郎聳了聳肩,略帶風趣的口吻,道:“他們是客人。”
客人?
兄妹倆都露出古怪之色,別鬧了,自從四年前奶奶去世後,書店就關門大吉了,哪來的客人?而且書店從很早以前就是門可羅雀的狀態,爺爺奶奶都不會與時俱進,漫畫雜志這些都沒有進貨,客人怎麽會多?
“我們只是偶然經過,進來看看。”
艾莉卡以流利的日語說道,面色淡定,草薙護堂對她這個之前在薩丁島擦肩而過的漂亮姑娘有點印象,但她對草薙護堂沒有多少印象,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
“哦?你的日語很流利啊,要是閉上眼睛去聽,我都以為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草薙一郎讚歎地點了點頭,“看來你是個集美麗和智慧於一身的優秀女性呀!”
“過獎了,老先生,你看起來也很有紳士風范。”
艾莉卡落落大方地回道,舉止言談都透露出名門望族的涵養,讓人很輕易就能看出來,這個人非富即貴。
草薙護堂撓了撓頭,總覺得好像在不久前見過艾莉卡,但又不確定……撒,管那麽多做什麽,和他又沒有關系。
兄妹倆記下草薙一郎晚飯需要的食材,然後就出門去采購了,奶奶去世後,家裡一日三餐都被草薙一郎攬下來了,草薙一郎對料理很拿手,最擅長做標準的日式料理。
草薙兄妹的父母很早以前就離異了,父親搬到很遠的地方生活,母親又是個工作狂,所以兄妹倆都是爺爺奶奶養大的孩子。
草薙護堂可以說是標準的普通人主角,沒有隱藏的身份或血脈,弑殺韋勒斯拉納是他人生的轉折點,沒有經歷此事,他的人生還是照著原來平凡的軌跡進行下去,不會接觸到『不從之神』、『弑神者』、魔術咒術、靈能力組織等等背離日常的特殊領域。
這對於草薙護堂來說,未嘗不是好事,他一直都是和平主義者,不想和麻煩沾上關系,原作中會走上『弑神者』這條路,純屬偶然,之後被牽扯到各種亂七八糟的事件中,也是身不由己。
草薙護堂就是一個不想招惹麻煩、隻想安穩過日子的普通人。
當然,這也不是為奪走機緣找借口,對於搶先草薙護堂一步,弑殺韋勒斯拉納,篡奪『權能』,秦時然沒有任何負罪感,因為這是他付出努力爭取來的,並非不勞而獲。
難道就因為在原作中屬於主角,所以就得什麽都不做,拱手讓人?
先不說秦時然無法轉讓、也從沒想過轉讓『權能』,就說這種想法,該不會還有人覺得是理所當然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不會真的還有人這麽天真吧?
再腦殘的小說都寫不出這樣的劇情。
要是韋勒斯拉納臉上貼著“唯有草薙護堂可以弑殺”的標簽,那秦時然無話可說,畢竟是“有主之物”,但既然沒有,又是憑本事拿下的,又有什麽可介懷的?
不要貽笑大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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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草薙家出來,秦時然手上多了一本太宰治的《人間失格》,當然,有付錢,盡管草薙一郎一再推辭,但還是拗不過秦時然,無奈地收下了買書錢。
在商店街逛了一會後離開,在附近的公園坐下休息,秦時然掏出薩爾瓦托雷送的圓形徽章,拿在手上把玩著。
艾莉卡看到秦時然拿出圓形徽章,目光閃爍,她知道這件東西的來歷,本來應該是由薩爾瓦托雷處理的,但現在卻在秦時然的手裡。
薩爾瓦托雷卿是想推秦時然一把,讓他更快適應『弑神者』的節奏麽……艾莉卡不禁猜想。
『戈爾貢之石』。
這個刻有蛇發女妖圖案的黑曜石徽章的名稱,是一件與某個『不從之神』有千絲萬縷關系的神具,此前『赤銅黑十字』、『雌狼』等魔術結社找到過幾件,但都是贗品,而這次是真貨。
作為與『不從之神』有關的神具,遲早會招來原主討回,而『不從之神』降臨往往都是帶來災難,能對抗『神』的只有『王』,所以在發現『戈爾貢之石』後,就第一時間上交給薩爾瓦托雷,交給這位【劍之王】解決。
不過,可能是出於想給秦時然製造點麻煩的惡趣味,也可能是像他自己說的,當成是秦時然打敗他的獎勵,薩爾瓦托雷將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了秦時然。
『戈爾貢之石』雖然意味著要面對一位前來討要的『不從之神』,但也意味著一個增強實力的機會,只要打敗對方,就能篡奪新的『權能』,讓自己變得更強。
弑殺神明,是『弑神者』變強的主要途徑,雖然可以選擇像一般魔術師咒術師那樣修煉咒力,但即使是花費了許多時間修煉的最上位魔術師,都無法抗衡『不從之神』和『弑神者』,由此不難看出,按部就班的修煉沒有多大意義。
秦時然若只是以普通的修煉方式增長魔力,那撐死一年也才以千做單位的增益,而弑神一次的增益,都是以萬做單位,哪怕是伴隨著極大的風險,也值得去搏一搏。
“艾莉卡,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秦時然似是心不在焉地問了一句。
艾莉卡心中一跳,搖了搖頭,面不改色道:“王,恕我孤陋寡聞……”
“真的不知道麽?”
秦時然隨手兩根手指夾住『戈爾貢之石』,回頭看著艾莉卡,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語氣加重。
艾莉卡頓時感到一陣無形的壓力,這才想起來,秦時然可是『弑神者』!她不能得罪、不可算計、無法抗衡的強大存在!
因為秦時然的表現,讓她都不自覺有些松懈了,犯下欺騙『弑神者』這等嚴重錯誤,連忙單膝下跪,不勝惶恐,“王,請您寬恕,我絕非有意欺瞞您!”
秦時然抬起右腿搭在左腿上,翹著腿,左手放在大腿上,右手繼續把玩著『戈爾貢之石』,保持淡淡的笑容,看著艾莉卡,一言不發。
無聲往往會帶來更大的壓力,艾莉卡不敢與秦時然對視,低著頭,感覺心跳在急劇加速,快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一樣,額頭漸漸沁出細密的汗珠,從臉上滴落到地面也渾然不覺,背後也慢慢被汗水浸透。
在『神』面前,人類形同螻蟻,在『王』面前,亦是如此,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去挑戰『王』的權威。
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才會不經大腦地對秦時然撒謊?欺騙『弑神者』,往小了可能是自己一人受到懲罰,往大了可能是禍及家人,牽連到布朗特裡家族與『赤銅黑十字』……
艾莉卡越想越惶恐,頭低得更低,都快貼到地上去了。
“媽媽,他們在做什麽?”
“別多話……”
突然,一對母子經過,年幼的孩童好奇地指著秦時然和艾莉卡這邊,詢問母親,而那位母親神色古怪地拉著孩子離開,可能是誤會了什麽。
秦時然表面若無其事,心裡多少有點尷尬,握住『戈爾貢之石』,拳頭湊到嘴邊,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故作淡定道:“起來吧。”
“感謝您的仁慈!”
艾莉卡如釋重負,暗暗松了口氣,恭敬道謝後才站起身,後背已經完全浸濕,有幾縷劉海也被汗水黏住貼著額頭,整個人的儀表有那麽一丟丟狼狽。
————全力碼字中,稍後改過來————
無聲往往會帶來更大的壓力,艾莉卡不敢與秦時然對視,低著頭,感覺心跳在急劇加速,快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一樣,額頭漸漸沁出細密的汗珠,從臉上滴落到地面也渾然不覺,背後也慢慢被汗水浸透。
在『神』面前,人類形同螻蟻,在『王』面前,亦是如此,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去挑戰『王』的權威。
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才會不經大腦地對秦時然撒謊?欺騙『弑神者』,往小了可能是自己一人受到懲罰,往大了可能是禍及家人,牽連到布朗特裡家族與『赤銅黑十字』……
艾莉卡越想越惶恐,頭低得更低,都快貼到地上去了。
“媽媽,他們在做什麽?”
“別多話……”
突然,一對母子經過,年幼的孩童好奇地指著秦時然和艾莉卡這邊,詢問母親,而那位母親神色古怪地拉著孩子離開,可能是誤會了什麽。
秦時然表面若無其事,心裡多少有點尷尬,握住『戈爾貢之石』,拳頭湊到嘴邊,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故作淡定道:“起來吧。”
“感謝您的仁慈!”
艾莉卡如釋重負,暗暗松了口氣,恭敬道謝後才站起身,後背已經完全浸濕,有幾縷劉海也被汗水黏住貼著額頭,整個人的儀表有那麽一丟丟狼狽。
僅僅只是自己嚇自己就成這樣,要是真的以龐大的魔力形成威壓,可能要嚇出病來。
“戈爾貢之石,是這個名字吧。”
秦時然不慌不忙地問道,對動漫劇情的大概記憶,結合這段時間惡補各種各樣的神話資料,秦時然在薩爾瓦托雷遞給他的時候,就知道了這件東西的來歷。
果然,他知道……
艾莉卡不敢再有欺瞞的想法,恭敬地點頭,“是的,正如你所說,這是『戈爾貢之石』,是『不從之神』遺留在人世的神具,根據我們的猜測,這個神具的主人可能是『戈爾貢三姐妹』中任意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