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然有些鬱悶。
盡管他還保留著原作的記憶,記得“風音日和”這個原作人物,但是關於她這個真人的記憶卻被消除了,這種記得而又不記得的矛盾感覺,讓他很是不爽。
“你還記得她對不對?”
櫻井智樹情緒激動地抓著秦時然的肩膀,他現在快要瘋了,剛剛風音日和在他面前消失了,整個人分解成無數光點,消失不見了,然後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將這件事告訴見月楚原她們,但她們不記得風音日和這個人了,就好像風音日和從未存在過一樣。
這讓櫻井智樹陷入無盡的驚恐,他堅信自己的記憶,風音日和這個人是存在過,但除了他,沒有一個人記得,他快要急瘋了,最後,還是守形英四郎冷靜地提出他的想法,假設風音日和這個人真的存在,或者說曾經存在過,那只有詢問可能知情的人,才有可能得到答案。
而這個知情者,守形英四郎鎖定了秦時然,盡管他一直找不到什麽證據,證明秦時然有問題,但是他就是有那種直覺和懷疑,因此,可以說是碰運氣,把希望放在最可疑的人身上,而秦時然的反應,證實了兩件事——第一,真的有“風音日和”這個人,只是他們都失去相關的記憶了;第二,秦時然果然不是一般人。
看著櫻井智樹一副快要崩潰的樣子,秦時然歎了口氣,側過身,“都進來說吧。”
櫻井智樹四人進入屋子,當看到餐桌邊那一群女性,都愣了一下,雖說是緊急情況,但櫻井智樹還是忍不住對秦時然露出了一絲羨慕的眼神,見月楚原則是臉色有些古怪,隱隱對秦時然投去鄙視的目光。
守形英四郎沉著冷靜地掃視著一眾女性,敏銳地發現其中四個背後都有翅膀的裝飾,就和秦時然身邊的伊卡洛斯一樣,而卡奧斯因為可以隱藏翅膀,沒有被他注意到,而小墨因為座位的角度,身後搖擺的尾巴也沒有被發現,至於頭上那兩個小尖角,不湊近仔細看的話,一般都會當成頭飾。
五月田根美香子意味深長地掃視著一個個萬能天使,對秦時然露出一絲欣賞的目光,代達羅斯的五個初代萬能天使和空之主的二代萬能天使ε,全都在這裡了,這讓她感覺很有意思,就好像達成了什麽收集成就一樣。
櫻井智樹四人的登門拜訪,也讓餐桌邊的眾人提起好奇心,紛紛放下碗筷,走了過來……除了阿斯特蕾亞這個貪吃鬼,還在狼吞虎咽,最後妮姆芙實在看不過眼,揪著阿斯特蕾亞的耳朵,把她拉離餐桌椅。
看到這麽多女孩子走過來,櫻井智樹和見月楚原在客廳坐下後顯得非常拘謹,守形英四郎和五月田根美香子比較平靜,各有所思。
秦時然坐下後,冷靜地詢問道:“在我說出我知道的事情之前,麻煩櫻井同學你描述一下事情經過。”
櫻井智樹壓下心中的焦躁,盡可能詳細地描述今天的情況,當聽到風音日和是毫無征兆地消失,秦時然挑了挑眉,心中暗暗鄙視起空之主。
通過原作的了解,秦時然知道風音日和是西納普斯的居民,借助夢境裝置在下界開啟新生,而在原作中,風音日和是遇到車禍事故死去,導致『夢醒』,在下界的痕跡全部被抹除,本體在西納普斯蘇醒。
而櫻井智樹之所以沒有忘記風音日和,是因為“主角光環”——代達羅斯的保護,將“見月楚原”這個複製體留在櫻井智樹身邊後,代達羅斯也不滿足於在屏幕前觀察櫻井智樹的成長點滴,想辦法進入櫻井智樹的夢境,與他見面,為了防止被空之主發現,
代達羅斯封鎖了櫻井智樹的夢境,所以櫻井智樹才能避免夢境裝置消除記憶的影響。風音日和沒有像原作那樣車禍身亡,而是突然消失,當偶然的事件被排除後,那必然是有人在背後搞鬼,而這個世界能做出這種陰險勾當的,也只有空之主那鱉孫。
如無意外,風音日和現在已經落得跟原作相同的下場,正在被空之主改造成萬能天使——沒錯,這個瘋子科學家對自己的族人動手,不過某種程度上也反映出空之主的科學造詣,萬能天使嚴格來講就是機器人,而空之主是把一個活人改造成半人半機器的存在。
這是一種違背道德的做法,但又如何?空之主根本不在意這些,心態扭曲的他,早已拋棄了道德與良知。
算算時間,風音日和現在應該已經在改造中了,秦時然沉思片刻,還是打消了前去救人的想法,現在過去只會干擾到改造實驗,很有可能會導致實驗失敗,造成風音日和死亡,除非代達羅斯及時出現,或者五月田根美香子同行,只不過五月田根美香子未必願意出手,那樣很有可能暴露她的身份。
風音日和變成萬能天使基本已成定局,雖然不再是一個純粹的人,但其實差別不大,不管是翼人還是萬能天使,都是有別於人類的存在,風音日和與代達羅斯喜歡上櫻井智樹這個普通的人類,即是幸運,也是不幸,即使能夠陪伴在櫻井智樹身邊,也只能陪他度過短短幾十年的人生,最後看著他去世。
人與神的戀愛故事,永遠都是過程美好,結局點到即止,開放式收尾,但注定是陰陽相隔的遺憾。
櫻井智樹說完事情經過,便緊張地盯著秦時然,渴望從他口中得到答案,而伊卡洛斯幾個萬能天使通過櫻井智樹的述說,也明白風音日和是『夢醒』了,除了阿斯特蕾亞和卡奧斯這兩個永遠在狀態之外的,其余四人的神情都相當凝重,『夢境』是西納普斯的禁忌機密,一旦被世人所知,會引起巨大的騷亂。
想想吧,全世界幾十億人口當中,居然混入了大約3000的翼人,哪怕他們在夢境裝置的作用下,都是合理存在,但終究是“異類”,一想到身邊存在“異類”,整個社會都會變得動蕩不安,人心惶惶。
秦時然思忖片刻,決定還是選擇性透露一部分情報,如果不是出了風音日和這個意外,秦時然都沒打算向櫻井智樹他們透露,在萬能天使都聚集在他身邊時,櫻井智樹他們已經過上了與原作不一樣的生活,沒有萬能天使的普通人的生活。
生活節奏沒有被『不明生物』打亂,沒有發生各種不可思議的事情,就這樣平凡無奇地過下去,這對於把“和平至上”作為座右銘的櫻井智樹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
不過,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風音日和的消失,打破了櫻井智樹的寧靜生活,雖不是必要的義務,但既然找上門了,秦時然琢磨著也該透露一點情況。
當然,他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比如一直微笑盯著的五月田根美香子,秦時然識趣地沒有暴露對方的身份,這種幕後大佬,寧可交好,也不能結仇,戳穿她的身份,絕對會上升到仇家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