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三分鍾前……
西爾維婭想要表明身份,要求劫匪釋放人質,但被潔西卡製止了,因為阿布杜妮雅明顯是衝著維若妮卡來的,西爾維婭表明身份反而可能害了自己。
就在她們爭執時,被阿布杜妮雅注意到了,為了掩護西爾維婭,潔西卡主動站出來,一如既往地自稱是貴族,請求對方釋放人質。
雖然順利讓對方把注意力從西爾維婭身上移開,但是她也被屈辱地扒去衣服綁起來,成為劫匪提要求的“告示板”。
潔西卡咬著嘴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如此屈辱的模樣,對於每個女孩子來說都是極大的打擊,她只能依靠最後一點倔強支撐自己。
人群中,西爾維婭愧疚地看著被綁在十字架上的潔西卡,潔西卡是替她扛下了這份屈辱,如果她剛才表明身份,那現在被扒去衣服綁起來的就是她了。
潔西卡的形象在西爾維婭心中一下子變得高大起來,欽佩潔西卡的同時,西爾維婭也對自己的懦弱與無能感到十分自責,潔西卡一介平民都能挺身而出,她這個王室公主卻只是畏縮在這裡……
“咿呀啊啊啊啊——”
突然,一位母親繈褓中的嬰兒號啕大哭,響亮的哭啼聲打破了教堂裡沉悶的安靜,西爾維婭發現阿布杜妮雅一臉不悅地看向大哭的嬰兒,心中一緊,看了一下飽受屈辱仍堅強不屈的潔西卡,咬了咬牙,倏然起身。
“夠了!我是羅雷亞蒙騎士國第四王女西爾維婭·羅雷亞蒙,我以王室的身份請求你們釋放這裡的人質!”
西爾維婭努力遏製心頭的緊張,顫著聲說道。
“笨…笨蛋!白癡!傻瓜!”
綁在十字架上的潔西卡忍不住罵道,“為什麽要跳出來啊!”
“哦?這裡還有條大魚啊?”
阿布杜妮雅露出戲謔的笑容,眼中微不可察地閃過一抹讚許,施施然地騎著翼蜥來到西爾維婭面前,“就像她說的,你又何必跳出來呢?不出聲的話還能幸免於難。”
“少、少廢話,我是王女,不能看著子民身陷危難不管不顧。”
“哼!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只會說漂亮話!”
阿布杜妮雅冷哼一聲,從翼蜥背上跳下來,拔出腰間的彎刀,往前一劃,西爾維婭的衣服瞬間裂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呀!”
西爾維婭尖叫一聲,護著胸蹲下來,心裡無比悲催,為什麽都要這麽侮辱她,王姐是這樣,阿布杜妮雅也是這樣。
“你的決心就只有這點?呵,只是在群眾面前暴露出來就失去鬥志,你根本不配當龍騎士,也不配當王族,你就是個懦弱的可憐蟲!”
阿布杜妮雅對著西爾維婭劈頭蓋臉一頓謾罵,聽得西爾維婭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充滿濃濃的羞愧,神情變幻不定,最後眼神一定,深深吸了口氣,堅定站起身,放開遮擋的手臂,坦蕩示眾。
“你說得對,阿布杜妮雅,我確實是個懦弱的人,你讓我意識到,為了這點羞恥心就放棄鬥志是多麽可笑的事情……”
西爾維婭猶如脫胎換骨,眼中雖然仍有一絲驚慌,但更多的是決意,“我不會再怕了!”
擲地有聲的宣言,讓在場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西爾維婭,心中不由自主地浮起“這就是我們國家的王女”的想法,為身為這個國家子民而自豪。
阿布杜妮雅沉默了一下,隨後冷笑道:“大言不慚,我就不信你在面對死亡時能毫不畏懼!”
說罷,阿布杜妮雅高高舉起彎刀,作勢欲劈,西爾維婭咬著嘴唇,眼神堅定不移。
啪啪啪……
一陣掌聲突兀響起,眾人心中一驚,聞聲看去,只見教堂其中一排長椅靠邊的座位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人,一個穿著安薩裡邦騎龍學院製服、有著一金一黑異色瞳的少年。
“秦…秦時然?”
西爾維婭錯愕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秦時然,他怎麽會在這裡?又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綁在十字架上的潔西卡一時也忘了此時的屈辱,面露驚訝,秦時然這個人,她也是知道的,只是她的關注重心都放在尋找『午夜騎士』上,所以對秦時然沒有深入了解,所知的情報和其他人一樣。
“對你稍稍改觀了,西爾維婭殿下。”
秦時然不緊不慢地說道。
“小子,你是什麽人?!”
阿布杜妮雅厲聲質問,看押著人質的戰士們也都紛紛把刀對向秦時然。
“只是一個路過的假面…咳咳,路人。”
秦時然差點把某位品紅騎士的死亡回答脫口而出,輕咳兩聲掩飾過去,緩緩起身。
潛進來是迫於無奈,秦時然在外面一直在等待維若妮卡等人出面製服劫匪,然而魔導艦『希瓦娜絲』升空後久久不見動靜,就好像沒有實施救援行動的意思,秦時然想了一會,還是決定進去救人。
雖說潔西卡覬覦著『午夜騎士』的基因,秦時然靠隱瞞身份才得以享受清淨,但不管怎麽說,潔西卡也算是他的迷妹粉絲,看到她遭到這麽屈辱的對待,秦時然多少有點不忍,看在這個份上,就出手一次好了。
“你是在戲弄我嗎?!”
阿布杜妮雅微惱,怒斥一聲,翻身跨上翼蜥,朝著秦時然猛衝過去,沿路的長椅直接被撞爛撞飛,當翼蜥長著血盆大口狠狠衝過來時,秦時然淡定地抬起右手,就像是要用一隻手擋住翼蜥的衝撞一樣。
此情此景,宛若螳臂當車,不少人已經閉上眼,不敢看秦時然接下來被撞到粉身碎骨的畫面,然而當秦時然的手碰到翼蜥的頭時,翼蜥突然停了下來。
阿布杜妮雅一愣,小庫(翼蜥的名字)這次配合這麽快?她只是打算嚇唬嚇唬,並不是真的要撞上去,暗中讓翼蜥注意及時停下來。
只不過,阿布杜妮雅沒有看到,秦時然的右手背上亮起微光,她屁股底下的翼蜥嗚呼一聲,猛的趴了下來。
“什…什麽?怎麽回事?”
阿布杜妮雅大驚失色,連忙使喚翼蜥,但平時千依百順的翼蜥突然不聽使喚了,不管她做什麽都不起身。
颯——
人影一花, 秦時然單手撐著翼蜥的頭,起身一跳,直接一腳把阿布杜妮雅踹下去,同時淡淡地說了一句“老實待著”,翼蜥低叫一聲,感受到秦時然傳來的危險氣息,即使脫離了溫達魯夫刻印的控制,也還是聽話的趴著不動。
見秦時然踹了阿布杜妮雅,那些戰士紛紛大吼一聲,揮刀衝過來,出手雖然勇猛,但都被秦時然輕松躲過,每人一記手刀,連一回合都不到,全部趴下。
“可惡!”
阿布杜妮雅見手下這麽容易就被秦時然製服,一時也忘了事先的囑咐,氣衝衝地攻過去,秦時然從容不迫,淡定地說道:“按住她。”
話音剛落,阿布杜妮雅感覺頭上一黑,抬頭就看到翼蜥一掌拍下來,將她按在地上,無法動彈。
“小庫,你這家夥——”
阿布杜妮雅憋屈地看著“背叛”的翼蜥,翼蜥露出無辜的表情……好吧,翼蜥看不出表情,但它確實是這麽個意思。
溫達魯夫刻印會讓動物發自內心的親近擁有者,剛才的觸碰,讓翼蜥對秦時然有了好感,加上秦時然無形的壓迫,翼蜥只能選擇聽從了。
輕松製服所有劫匪後,秦時然走到祭壇上,在潔西卡傻愣愣的注視下,替她解去繩索,然後脫下外套丟給她,“給你,先穿著擋擋。”
“啊?哦、哦……”
潔西卡一臉茫然地穿上外套,掩蓋暴露的身軀,隨後緩過神來,眼裡煥發光彩,直勾勾地盯著秦時然,弄得秦時然渾不自在,琢磨著他沒展示假冒的聖騎甲,應該沒暴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