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5章【1121章已修正】

上條當麻心亂如麻，目光轉移到茵蒂克絲身上，想必茵蒂克絲也很慌吧，但出乎意料的，茵蒂克絲雖然表露出一些緊張的情緒，但對比他來說，要平穩得多。

這讓上條當麻不禁感到自慚形愧，內心的慌亂稍稍減輕，鼓足勇氣大聲質問:“你被策反了嗎！”

質問的對象是眼前的【黑桃K】，也就是秦時然。

秦時然搖了搖頭，笑道:“你誤會了，在我的耐心勸說下，那兩人終於被說服，不會對你們出手，我帶他們過來，只是為了證明一件事。”

聞言，上條當麻和茵蒂克絲一臉茫然，而神裂火織與史提爾不約而同抽了抽臉，對於“耐心勸說”這個說法很是無語——明明是“武力製服”！

要不是打不過，誰會被“說服”啊……

當然，除了這個原因，還有他們從秦時然那裡聽到的真相，一個難以置信的真相。

“證明?證明什麽?”

上條當麻緊張而又疑惑地問道。

秦時然指了指茵蒂克絲，笑道:“她身上被教會施加了一個道魔法，每年都要進行消除記憶的魔法儀式，否則就會自動生效，危及到她的性命。”

“哈?”

上條當麻驚愕地看向茵蒂克絲，茵蒂克絲本人一臉茫然，“為什麽?教會為何要這麽做?”

“因為她是【禁書目錄】，”秦時然輕描淡寫地說著，“她的大腦裡記錄了十萬三千本魔道書，為了防止她背叛，教會就對她設下一層‘枷鎖’。”

“為此……”

說到這，秦時然的目光投向神情變幻不定的另外兩人，“教會還編造謊言，欺騙了她的兩位朋友，讓他們來消除她的記憶。”

聞言，上條當麻和茵蒂克絲不由一愣，然後看向神裂火織與史提爾，茵蒂克絲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最後遲疑地問了一句:“他說…是真的嗎?”

“……”

神裂火織與史提爾默不作聲，他們還沒有完全相信秦時然的話，但心裡還是動搖了。

如果教會真的騙了他們……

見兩人不回話，茵蒂克絲倒是有些相信了，只是她已經失去過往的記憶，對神裂火織與史提爾的印象，也僅有這一年被他們追殺的經歷，一時半會很難接受“敵人”其實是友人。

“……我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上條當麻斟酌一下，謹慎地問道。

秦時然笑笑，道:“他們兩人也是這樣懷疑，所以需要證明。”

“怎麽證明?”

四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秦時然身上，秦時然不慌不忙地指著茵蒂克絲的嘴巴，淡定地說道:“檢查一下裡面吧，會有發現的。”

聞言，上條當麻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向茵蒂克絲，以眼神詢問，茵蒂克絲微微點頭，略顯緊張地張開嘴，上條當麻俯身湊近，讓茵蒂克絲稍微抬起頭，借著路燈的光線，隱約看到喉嚨深處有個黑色圖案，有點像電視上佔星節目會出現的奇異符號。

“還真的有……”

上條當麻一愣，不自覺的喃喃自語，聽到他的話，神裂火織與史提爾臉色微變，忍不住上前查看，但看見茵蒂克絲立馬露出緊張的表情，兩人止步，心裡既著急又難過，曾經的朋友不再記得且防備著他們，這都是他們親手造成的結果。

“那就是教會用來束縛茵蒂克絲的‘枷鎖’。”

秦時然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只要有這個，她的性命就掌控在教會的手中，絕對不可能背叛……呵，真是好算計。”

“信或不信，由你決定，

”秦時然玩味地看著上條當麻，“你會怎麽選呢，上條少年?”所有人的目光轉移到了上條當麻身上，上條當麻頓時壓力劇增，滿臉糾結，他聽懂了秦時然的意思，要麽不信，拿茵蒂克絲的生命安全去賭;要麽相信，那他能做的事情，只有一個。

上條當麻低下頭，視線落在自己的右手上，之前與史提爾的交手驗證了【幻想殺手】對魔法也起作用，那麽借助這隻右手的力量，就能消滅教會施加在茵蒂克絲身上的魔法，拯救茵蒂克絲！

信，還是不信?

一時間，上條當麻陷入天人交加的狀態，不知如何抉擇。

“當麻。”

突然，茵蒂克絲輕輕喊了一聲，上條當麻看過去，此時茵蒂克絲的眼神很溫柔，有種莫名的和善，令人漸漸平靜下來，“你說過…你會保護我，那麽…我也信任你。”

“……”

上條當麻沉默，內心產生一絲絲感動，看著面露微笑的茵蒂克絲，終於下定決心！

下一刻，上條當麻抬起右手，茵蒂克絲也配合張開嘴巴，見狀，神裂火織與史提爾下意識就要阻攔，目前還無法百分百確定茵蒂克絲被教會動了手腳，他們擔心上條當麻的貿然舉動會帶來不可預測的後果。

只是兩人剛有動作，就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了，有面看不見的牆擋在前面，不做思考，神裂火織與史提爾狠狠瞪向了秦時然，除了他，還能有誰在搞鬼?

秦時然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笑而不語。

這一耽擱，上條當麻的右手已經伸進茵蒂克絲的嘴裡，朝著喉嚨深處探去，這一過程帶來的不適令茵蒂克絲產生強烈的嘔吐感

一個高中男生將手塞進一個年幼少女的嘴裡，畫面極其邪惡，要讓不知情的人看見了，肯定會誤會，分分鍾報警處理，但現在不用擔心這個，史提爾布置的結界不只有使用火焰魔法的符文刻印，還有名為【閑人驅散(Opi)】的符文魔法。

這個魔法能夠讓附近的人潛意識不想靠近這片區域，原本今晚是要埋伏帶走茵蒂克絲，自然不能被別人打擾，也不能傷及無辜，正是有【閑人驅散】在發揮作用，這裡鬧出多大動靜都不會有人注意到……不算某個靠機器偷窺的“倒吊男”。

上條當麻強忍著尷尬，努力將右手往茵蒂克絲嘴裡塞，就在茵蒂克絲快要壓不住嘔吐感之時，指尖終於觸碰到了喉嚨深處的詭異符文，下一秒，伴隨著觸電般的感覺，上條當麻就被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給彈飛，迎頭撞向了牆壁！

千鈞一發之際，秦時然以念力控住上條當麻，避免了頭破血流的事件發生，上條當麻還沒道聲謝，就瞪圓雙眼，露出大受震撼的表情。

一旁的兩位魔法師也不例外，直愣愣地注視著茵蒂克絲，茵蒂克絲此時面無表情，眼中泛著紅光，深紅如血的魔法陣浮現在碧綠的瞳孔之中，整個人爆發出極度危險的氣場……以及強烈的魔力波動！

“不可能…茵蒂克絲不是沒有魔力嗎……”

史提爾沒有半點平時的高傲，表現得失魂落魄，一直以來堅信的“真相”……分崩離析。

神裂火織咬住下唇，雖然比史提爾鎮定不少，但臉上也是浮現出怒色，事到如今，她終於確信自己和史提爾被教會欺騙了！

沒有任何情緒，茵蒂克絲這一刻如同機器，雙眼猛的爆射出無比灼熱且刺眼的血紅光線，就像超人的熱視線，好巧不巧，射擊的方向是對著秦時然。

秦時然隨手開啟一個黑洞吞噬射線，然後饒有興趣地看著突然失控的茵蒂克絲，“有點意思……”

“怎麽回事！為什麽茵蒂克絲會——”

上條當麻衝著秦時然大聲質問，但話還沒問完就被茵蒂克絲打斷。

『警報——第三章第二節，【項圈】第一至第三全部結界已確認被破壞——』

『再生準備…失敗，【項圈】無法自行再生——』

『根據現狀判斷，為保護十萬三千本魔道書的‘書庫’，以迎擊入侵者為優先。』

茵蒂克絲面無表情地說道，被深紅魔法陣覆蓋的雙瞳眼神非常空洞，沒有絲毫人性的波瀾。

教會在茵蒂克絲身上施加的限制手段有兩個，一個是【項圈】，這個魔法讓茵蒂克絲每年都要消除一次記憶，否則就會自動生效危及性命。

另一個魔法叫【自動書記】，能任意運用十萬三千本魔道書，徹底保護【禁書目錄】的知識免於篡奪者的掠奪，是最強的防衛裝置。

【自動書記】平時處於休眠狀態，但是當【禁書目錄】面臨生命危機或外敵襲擊，如篡奪知識或破壞【項圈】時，就會自動啟動代替茵蒂克絲處理或擊退。

如同“自動”二字所示，【自動書記】會以機械化的方式分析魔法，架構相應的魔法並執行，也就是茵蒂克絲現在這個猶如覺醒的狀態。

【項圈】與【自動書記】組成一套完整的防衛系統，既讓茵蒂克絲不能背叛教會，也防止【禁書目錄】被覬覦者強奪。

茵蒂克絲之所以不能使用魔法，正是因為她的所有魔力都被用於運作這套防衛系統，魔法師只要有魔

力就能使用魔法，而魔力是由人體的能量提煉而來，除非是死人，否則怎麽可能存在魔法師沒有魔力。

沒有魔力的魔法師，那還算什麽魔法師?

還有教會告訴神裂火織與史提爾的那套謊言，其實深入思考一下就漏洞百出，說茵蒂克絲有85%的腦容量被十萬三千本魔道書佔據，“85%”這個比例是怎麽得來的?

剩余15%的腦容量只能儲存一年的記憶……這個更扯淡，就算茵蒂克絲過目不忘，看到的東西都會記進腦子裡，就一年能記多少東西?

人的大腦是非常複雜的器官，時至今日還未能研究透徹，就連科技水平領先二三十年的學園都市，依舊在挖掘大腦的潛能，作為魔法側的【必要之惡教會】，難道還能比科學側更懂?

也就是神裂火織和史提爾這兩個“科學白癡”，才會相信這種瞎扯的謊言，但凡他們有想過請教一下學園都市任意一個教師，也不至於被蒙騙到現在。

十萬三千本魔道書的原典封印在世界各地，為了以不變應萬變而讓茵蒂克絲記下十萬三千本魔道書，卻又因為忌憚十萬三千本魔道書的強大力量而對茵蒂克絲施以“枷鎖”。

說到底，教會需要的只是【禁書目錄】，一個不會脫離掌控的“工具”，而不是名為茵蒂克絲的人。

回到現場，由於【項圈】被上條當麻的右手破壞，觸發了防衛系統，【自動書記】強製接管茵蒂克絲的身體迎擊敵人。

『依照‘書庫’內十萬三千本魔道書的情報，對破壞【項圈】的魔法術式進行逆運算……失敗，未找到相符合的魔法』

『讀取對抗入侵者最有效的特定魔法……成功， 開始發動特定魔法【聖喬治聖域】摧毀入侵者』

嗡——！！！

伴隨一聲巨響，茵蒂克絲雙瞳中的魔法陣猛然擴大，兩個直徑兩米多的魔法陣交疊固定在茵蒂克絲周身，身上釋放出耀眼的光芒，聲勢駭人！

『——————————』

茵蒂克絲念出一段意義不明的咒語，眸中的魔法陣光芒大作，在眉心的位置產生漆黑的閃電，朝著四面八方散開，緊接著，周圍像是空間被撕裂般出現了裂縫，宛如玻璃破碎時的場景，漆黑的裂縫飛快蔓延出去。

一道道裂縫彎曲曲折，如同防護膜，將茵蒂克絲包裹在內，且不斷擴發范圍，向在場其他人逼近！

史提爾咬了咬牙，壓下內心複雜的情緒，召喚出火焰巨人擋在前面;

神裂火織默默握住刀柄，隨時準備拔刀迎擊;

上條當麻稍顯慌張，忙不迭抬起右臂，掌心張開，還用左手抓住右臂做支撐;

秦時然見這三人如臨大敵的架勢，莫名有點想笑，茵蒂克絲此時給上條當麻等人的感覺相當危險，但對秦時然而言……也就那樣吧。

為了不顯得自己太“自負”，秦時然翻手召喚出『封解主』，象征性地打開一個不大不小的黑洞。

看，“大敵”當前，他也是很嚴肅的呢……

或許因為是上條當麻破壞了【項圈】，【自動書記】操控模式下的茵蒂克絲首要目標就是上條當麻，在上條當麻一臉蛋疼下，茵蒂克絲朝他發出一道強烈的白熾射線，上條當麻趕忙右手對準擋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