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上了奔馳車,司機把車開起來,朝豪庭酒店開去。
一路上。
車裡安靜的落針可聞。
陳靈兒和陳正德始終很緊張,今晚這場宴席,誰都知道不會有好事。
甚至,陳正德因為知道事情的前因始末,饒是以他多年大風大浪的閱歷,此時手心也全是汗漬。
如果白小鳳不是周浩昌請來的那個高人的對手,那今晚,他們幾個,就全都回不來了!
時不時地,父女倆都會看一眼坐在副駕駛上的白小鳳。
此時,白小鳳坐在副駕駛的座椅上,一臉平靜地看著車窗外,仿佛真的只是去參加一個普通宴會一樣,手指時不時地還會輕敲著車窗。
如果不是白小鳳這麽一臉淡定的話,陳正德甚至很想讓司機立刻調轉車頭回到別墅,直接拒絕這場宴會。
很快。
奔馳車開進了豪庭大酒店的停車場。
作為一家五星級大酒店,豪庭大酒店幾乎成為了濱海所有上流豪門舉辦宴會的必選之地。
此時,晚上七點五十分。
夜色降臨。
豪庭大酒店卻被霓虹燈包裹著,無比輝煌。
停車場裡,更是停滿了各種豪車。
下了車後,白小鳳就跟在陳正德身後一路往酒店大堂走去,他就跟個好奇寶寶似的,一路不停地四處張望。
可快到酒店大門口的時候,他忽然若有所思起來。
一旁的陳靈兒見白小鳳突然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有些擔心地問:“怎麽了?”
走在前邊的陳正德也是眉頭一擰,回頭看著白小鳳。
白小鳳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咧嘴一笑:“以前聽師父說,這種酒店舉辦的宴會會有很多漂亮小姐姐,不知道這次有沒有。”
“……”陳正德。
“……”陳靈兒。
該死!
這家夥到底腦子怎麽長的?
我們都緊張的要死了,他還有心思想小姐姐?
無恥,簡直無恥!
陳靈兒狠狠地捏著粉拳,強忍著掐死白小鳳的衝動。
倒是陳正德反應最快,尷尬的笑了笑:“恩公果然超凡脫俗,教出的徒弟也能在這種場合下雲淡風輕,比較之下,倒是我這個老家夥顯得有些局促了。”
白小鳳撓撓頭:“陳叔叔,你怕是不知道我師父的本來面目吧?”
“什麽?”陳正德愣了一下。
“嘿嘿……沒什麽,快進去吧,差不多都到點了。”白小鳳撓撓頭憨笑道。
要是讓陳正德知道自己那個無良師父天天在村裡去敲柳寡婦的門,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這麽說。
不過想到陳正德都快把無良師父當偶像了,他又有些不好意思拆穿了,城裡人不是有句話叫什麽“人艱不拆”嗎?
一進酒店大門,大堂經理立馬就迎了上來。
顯然是認識陳正德的,他微笑著說:“陳總,周總設的宴會在二樓紫金閣,請跟我來。”
“不用了,我們自己上去吧。”陳正德擺擺手,神情這一刻變得嚴肅起來,生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頓了頓,他又問道:“這次都來了哪些老總?”
紫金閣可是豪庭大酒店第一宴會廳,也是最大的宴會廳。
陳正德有些驚訝,周浩昌既然是擺的鴻門宴,怎麽會選擇這麽大一個廳,難不成,還有別的上流豪門參加?
那這……是不是太猖狂了?
這大堂經理經常接待各個上流豪門的人,對濱海的上流自然是不陌生的。
可讓陳正德沒想到的是,這大堂經理微微一笑:“總共只有陳總和周總兩位老總,其余的人我也不認識,不過加上周總你們三個,也就二十人不到。”
“好了,我們上去了。”陳正德眉頭緊蹙著,然後就帶著白小鳳陳靈兒往樓上走去。
走到電梯口的時候,陳靈兒疑惑的問:“爸,選那麽大的廳,只有不到二十人,這鴻門宴有點怪呢。”
陳正德也是一臉疑惑。
但,白小鳳這時卻聳了聳肩膀,笑道:“不把場子弄大點,等下他們動手了,怎麽施展得開手腳?”
陳正德身體一顫,驚訝地看著白小鳳:“小鳳,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們想設壇唄。”白小鳳嘿嘿一笑。
這話一出,陳正德和陳靈兒臉色登時驚悚起來。
雖然不知道設壇是什麽結果,但,既然白小鳳說出來了,那一定是比他們普通的鬥法,威力更強才對!
這時,白小鳳忽然伸手拍了拍陳正德和陳靈兒的肩膀:“莫慌,抱緊我,有本天才在,一切都是浮雲。”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了陳靈兒身上,祈禱那個天師的實力高點啊,搞出的動靜大點啊,這樣陳靈兒才能抱緊我啊!
一想到昨晚在化工廠為陳靈兒全身檢查時的那驚人觸感,要是抱在懷裡……嘿嘿……美滋滋,美滋滋!
陳靈兒察覺到了白小鳳目光不對勁,登時俏臉一紅,一跺腳:“混蛋,你瞎說什麽呢?”
這時,電梯到了。
陳靈兒急忙挽著陳正德走了進去。
白小鳳想象著等下即將發生的事情,咧嘴笑著,哧溜吸了一口口水,然後才走進電梯。
到了二樓。
陳正德深吸一口氣,神情凝重地走出電梯,帶著白小鳳和陳靈兒走到了紫金閣宴會廳外邊。
門口並沒有服務員,陳正德就直接抬手打算推門進去,可手剛抬起來,白小鳳忽然就叫住了他:“陳叔叔,我來推吧。”
陳正德一陣愕然,卻發現白小鳳一臉冰冷地走到了他的身前,渾身上下透著一股不容人反駁的氣勢。
一旁的陳靈兒猛然見到白小鳳這番神情,登時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地握緊了粉拳。
“嘖嘖……陰氣封門,真好意思拿出來秀。”白小鳳緊盯著大門上,此時赫然有一道道黑色氣息縈繞在大門上,宛若漁網一樣,覆蓋了整座大門。
當然,這一幕,也只有白小鳳能看到。
而這陰氣封門,並不是要阻止他們進去,而是……裡邊的人打算等下阻止他們出來。
或者說,逃跑!
砰!
說著,白小鳳直接抬起一腳踹開了這大門。
同時,一股陰力運到腳底,猛然一衝,直接將門上的黑氣“漁網”衝的潰散。
然後,白小鳳就率先走了進去。
這宴會廳很大,至少也能擺個一百多桌宴席。
但,此時,整個宴會廳都空蕩蕩的,唯獨正對大門的正中間,擺著一張大號圓桌。
此時,圓桌前圍坐著一大群人,得有十幾個。
主位上是空著的,旁邊是一個光頭,光頭旁邊是一個身材精壯,臉上還有一道猙獰傷疤的男人,依次往下還有幾個肌肉健壯人高馬大的男的。
而在另一邊,則是一水的穿著唐裝的中年人。
唯獨背對著門的末尾,空著三個位置。
隨著白小鳳走進來,坐在椅子上的那些人全都看了過來,一個個神情冷漠,甚至還有一絲不屑輕蔑。
但,沒有一個人起身。
陳正德帶著陳靈兒走進來,一看到圓桌前的座位排序,登時眉頭就皺成了一個川字:“這已經是明擺著挑釁了嗎?”
以他的地位,在濱海市甚至還要比周浩昌更高一些,平日宴會的時候,座次要麽比周浩昌高,要麽就是平起平坐。
但現在,周浩昌旁邊只有一個主位,顯然不是給他準備的,最末尾的那三個位置,才是他們的。
對陳正德這樣的人來說,已經是極大的侮辱和挑釁了!
“一群辣雞,居然連一個妹紙都沒有。”這時,白小鳳忽然陰沉著臉嘀咕了起來。
他很失望,以前聽師父說這種宴會的時候,他還很向往的。
可現在,看到一屋子大雕男,他登時失望透頂了。
因為失望,所以他也沒了耐心,打算速戰速決,然後回家和陳靈兒“一起睡”。
白小鳳一步走到陳正德前邊,左手插著腰,抬起右手指向了圓桌前的眾人,滿臉囂張的厲喝道:“本天才賞臉來參加你們的宴會,在座的各位辣雞還不快點起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