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六在陳家的地位一言九鼎,一千萬很快就打到了白小鳳的帳上。
陳老六又在行李箱裡挑了幾遝符籙,算是購買法寶的添頭。
白小鳳也沒管陳老六挑選的什麽,他之前就仔細檢查過,甭管是法寶還是符籙,箱子裡剩下的全是黃階品相,這對他來說,儼然和垃圾沒有任何區別,沒必要計較那麽多。
估計孟嶽的師門給孟嶽真正的保命底牌,其實就是那張玄階上品的護身符,可誰知道孟嶽那二比一回到濱海就牛氣哄哄的在三破日玩了記招鬼大法呢?
要是讓他師門知道了,非得氣的集體吐血不可!
等陳老六挑選完後,白小鳳清點了一下行李箱中的法寶,還剩下九件,另外還剩下一堆黃階符籙,也不知道拿到黑市上能賣多少錢。
這點倒是讓他挺期待的。
關好箱子,白小鳳看著激動地目光空洞,身體抽搐的陳老六:“現在咱們去黑市吧。”
陳老六回過神,搖搖頭:“恩公有所不知,黑市只在夜晚開啟,拍賣會也在今夜八點,不慌,時間還早。”
頓了頓,陳老六又說:“且,進入黑市還需要一些特殊憑證,額身上沒有,得先回趟陳家取來,煩請恩公先在額這店裡休憩片刻。”
說著,他又看了一下堆積成一座小山的法寶和符籙,目露精芒。
回家取憑證確實是事實,但他現在更想做的是帶著這一堆法寶和符籙回陳家,給那些小輩看看,讓他們知道,你大爺終究是你大爺!
以他的身份地位,如今在陳家已然是一言九鼎了,即便是家主也無法反駁。
但,上次因為自家後輩陳清河觸怒了白小鳳,所以他一怒之下剝奪了陳清河家主繼承的資格。
這事讓陳家小輩們詬病不少,心存芥蒂。
畢竟,家主繼承的資格,乃是一家的重中之重,挑選起來也是無比鄭重謹慎。
他一言不合就直接剝奪了陳清河的家主繼承資格,不免難以服眾。
現在好了,恩公一言不合就跑到自己面前來簡單粗暴的炫富。
抱著這一堆法寶符籙回去,那些小輩,誰敢不服?
不服的,直接一個法寶砸過去,砸的他們心服口服!
一個都砸不服的,那就兩個,反正額陳老六現在法寶多,有錢,就是這麽滴任性!
“去吧,去吧。”白小鳳無奈地揉了揉腦門,擺擺手。
“多謝恩公。”陳老六激動地對著白小鳳一抱拳,然後轉身進了裡屋,很快又拎了根麻布口袋出來,一股腦的把法寶和符籙全塞了進去。
沒辦法呀,法寶和符籙太多了,他這店裡裝材料的那些木盒子又太小,只能用這麻布口袋裝了。
“恩公稍候,額去去就回。”
裝好法寶符籙後,陳老六一把將麻布口袋甩在身後,駝著背屁顛屁顛的就跑出了喪葬店。
白小鳳愕然地看著陳老六的背影,揉了揉鼻子,媽個雞,怎麽看著像是村裡的偷雞賊似的?
想著,白小鳳又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呢喃道:“沒辦法啊,在濱海混,終究還是要和陳老六他們這些地頭蛇打交道的。”
上次因為陳清河的事情,讓他很憤怒,甚至摒棄了以後再和陳老六來往的想法。
但現在也是沒辦法了,一堆垃圾法寶符籙擺在家裡實在是沒用,只能拿出來換成軟妹幣。
而陳老六,也是最好的對象。
畢竟陳老六也是陰陽界裡邊的,雖然是下三路的摸金校尉,可好歹是個懂行的。
拿到他這來傾銷,也不會吃虧。
除此之外,白小鳳在濱海認識的陰陽界的同行實在太少了,華青月算一個,但人家牛比的路子是在帝都。
小妖女勉強算一個,可人家還躺在醫院裡呢。
至於組團臣服的王家,他壓根就沒考慮過。
開玩笑!
當初本大爺收王家還是看在玉漱的面子上呢,沒道理有這麽多法寶就便宜了他們吧?
況且,王家當初還想幫著周家來殺本大爺呢,本大爺很記仇的好吧?
……
濱海城郊。
一座明清樣式的寬闊老宅,宛若一頭巨獸一般趴伏在山清水秀之間。
老宅佔地千畝,極其恢弘大氣,一磚一瓦,無不彰顯著曾經的輝煌。
庭院中,一輛輛豪車整齊停在車位裡,不乏法拉利勞斯萊斯等等。
此時,寬闊的大廳中。
陳清河滿臉愁容地坐在黃花梨太師椅上,無精打采的樣子。
而在主位上,赫然坐著一個西裝革履頭髮花白的中年人。
“爸,難道真的要按六爺爺說的那樣,剝奪我的家主之位嗎?”陳清河不甘的問道,這幾天,他恍若處在煉獄中一般。
原本是高高在上的下一任家主,卻因為得罪了一個天師,被六爺爺一巴掌從雲端乾到了泥濘裡,這種落差,很難受。
坐在主位上的中年人赫然是如今陳家的家主,也是陳清河的父親。
“六叔的話,在我們陳家一言九鼎,即便我,也難以違背。”中年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摸金校尉極其注重傳承,排資論輩更是顯得無比重要,哪怕他這個家主,在面對老一輩的摸金校尉時,也得退避三舍。
且,如今的陳家,還得靠著六叔的老資歷,更上一層樓呢!
聞言,陳清河俊俏的臉蛋上一片死灰,雙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無比絕望。
緊跟著,中年人看了陳清河一眼,道:“清河,別灰心,你是我們陳家第三代最有天資的一人,方才你六爺爺問我要走了一千萬,我眼睛不眨一下都給他,其實就是想撫平他心中的怒火。
等你六爺爺心火消了,我在從旁勸說一下,你六爺爺從小又疼惜你,應該能讓你恢復家主繼承的資格。
且,因為你六爺爺一言不合剝奪你家主之位,已然讓家中不少人詬病,他不可能置若罔聞的。”
陳家傳承自今,家大業大,派系繁雜,挑選家主繼承人,也是從各個派系中推舉出候選人,然後相互競爭,最後才能選出。
陳清河是第三代中最優秀的,中年人相信六叔剝奪陳清河家主繼承資格的話只不過是一怒之言,等到六叔的心火消了後,再勸說,應該有七八成的機會讓六叔改變主意。
畢竟六叔不傻,陳家能繁盛至今,靠的就是一代代天才家主的努力拚搏, 沒道理放著陳清河這樣的天才不選,反而去選一個平庸之輩當家主。
也正因如此,一個家族,最看重的就是族人凝聚力,若是因為族人詬病導致族人離心離德,六叔絕對不會做這麽自掘墳墓的事情。
且,正是由於陳家挑選家主的嚴苛,自己的兒子能當上家主,中年人自然樂意,絕不可能讓六叔輕易的剝奪這個資格。
父子同為家主,這件事,足以讓他倆父子名流族譜之上,供後輩頂禮膜拜了。
“真的?多謝爸!”陳清河宛若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起身對著中年人一抱拳。
“家主,六爺回來了!”
忽然,一道驚喜的聲音從外邊傳來。
中年人騰地一下站起來,神情一喜,旋即忽然想到了什麽,忙對旁邊的陳清河道:“清河,你六爺爺回來了,或許是個時機,等下你在旁看著不得插嘴,勸說的事,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