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人?!”
陳老六和王家家主驚呼了起來。
白小鳳也眯起了眼睛。
大墓吞人?
開什麽玩笑!
“立刻趕過去!”
當即,白小鳳就起身了。
四人買了單,坐上車就將車子開了起來。
一路上,陳清河有些慌張,不停地深呼吸著,臉色卻始終有些蒼白。
大墓吞人這種事,在他眼裡,簡直是聳人聽聞。
以陳清河的下墓經歷,壓根就沒遇到過。
那場面,光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
陳老六和王家家主雖說臉色也有些凝重,但比陳清河卻要淡定許多。
畢竟這麽大歲數了,人生閱歷擺在哪,妖魔鬼怪的事情也見多了。
“恩公,這事你怎麽看?”陳老六問道。
白小鳳用手指敲了敲車窗,淡然道:“趕過去看。”
“……”陳老六。
“……”王家家主。
其實也不怪白小鳳這麽敷衍。
實在是現在連事情都沒搞清楚,貿然下結論,純粹就是扯犢子玩。
況且,就連剛才打電話給陳清河的陳家子弟,都沒在電話裡把事情經過說清楚呢。
一路上。
車裡的氣氛有些凝重、詭異。
牧馬人沿著公路開了約莫兩個小時,便開上了鄉間路。
路面雖然也是硬化水泥路,但應該是年久失修又有重車經常跑,所以路面坑坑窪窪的,路況很糟糕。
好在牧馬人的越野性能不錯,雖說很顛簸,但速度倒是一點不慢。
顛簸了將近一個小時,牧馬人便一頭扎進了大山裡。
山路變得更加崎嶇起來,甚至已經說不上是路了,只是被車子碾多了,地面硬生生被碾出了車轍印,牧馬人也是沿著那些車轍印在狂奔。
白小鳳目光始終盯著窗外。
眉頭,卻越皺越深。
從車子開上山路後,他就明顯感覺四周的天地之氣都變樣了。
說不上具體是什麽變化,但以他的感知力,確實能感知到天地之氣在發生變化。
且,時不時地,他還能在山林子裡察覺到幾股邪祟氣息。
這祁連山的大山深處,山精野怪也是夠多的了。
其實現代社會之所以很難見到妖怪之類的邪祟,也正是因為現代社會的快速發展,讓妖怪很難融入進來。
加上陰陽界系統性的打壓和驅逐,讓那些妖怪都選擇蟄伏在大山深處修煉。
當然,這也是和妖怪修煉習慣有關。
已經,妖怪修煉可和鬼魅不同,它們,只需要吸納天地之氣、日月精華,就能提升修為實力了。
說白了,耗費的就是時間上的功夫。
所以,沒必要跑到城市裡和人類攪合。
“要到了。”開車的陳清河提醒道。
白小鳳收回了目光,看向車前頭。
四周盡皆是高大的樹木,車前更是雜草叢生,樹木林立,藤蘿橫生。
漸漸地,幾頂帳篷出現在了樹木雜草之中。
但,同時,他卻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很濃!
甚至,讓人有些作嘔。
陳老六和王家家主也聞到了,饒是以他兩人的閱歷,此時也是臉色無比凝重。
嘎吱!
牧馬人停了下來。
四人下了車。
白小鳳一步當先,就朝帳篷走去。
這次陳王兩家為了下墓的事,派出的人還挺多的,光是帳篷,就有十來頂,宛若一座座小山包散落在地上。
“這算是祁連山裡了麽?你們陳家老祖宗的典籍也是夠厲害的,隱藏的這麽深的漢代大墓都能發現,且記錄下來。”白小鳳說道。
陳老六凝重地解釋道:“恩公說笑了,漢代大墓呢,兩千年前的墓穴所在,兩千年後我們再來,這麽長的時間,滄海早就變桑田了。”
一旁的王家家主也說道:“主人,按照記載,這片地區在漢代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樣呢,這裡不遠處可是當年漢軍的行軍道,繁華得很呢。”
白小鳳揉了揉鼻子,兩千年時間,的確滄海桑田了。
陳清河已經衝到了他們三人前邊,奔著帳篷就跑了過去。
但,詭異的是,空氣中雖然彌漫著很濃鬱的血腥味,卻沒有發現絲毫人跡。
“陳清之,陳清義,你們在哪啊?”
陳清河找不到人,乾脆地大喊了起來。
這深山老林的地方,也不擔心被人發現了。
“啊!”
話音剛落,遠處的密林中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走!”
白小鳳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
後邊,陳老六王家家主和陳清河急忙跟上。
嘩啦。
白小鳳一把掀開面前的灌木叢,就看到十米外正有二十多年輕男人朝著這邊跑來。
一個個全都狼狽無比,仿佛受到了大驚嚇似的,有的更是身上的衣服還有些破爛,沾染著血跡。
從服飾上看,分別是陳王兩家的子弟。
他皺了皺眉,奇怪了!
要是遇到邪祟了,陳家子弟跑就算了,怎麽王家子弟也跟著跑了?
要知道,這次為了探那漢代大墓,王家派出的可是精銳子弟,就算遇到實力強大的邪祟了,也肯定會先讓陳家人先跑,他們殿後。
絕不會現在這樣,散兵遊勇般的瞎跑一氣。
正納悶呢,那群人已經衝到了近前。
白小鳳一把拉住了一個年輕男人:“你們跑什麽?”
“不跑,就要死了啊!”
這年輕男人被嚇得夠嗆,一把掙脫開白小鳳,正要繼續跑呢,忽然就看到白小鳳身後的陳清河,忙大喊:“清河哥,你總算回來了。”
緊跟著,年輕男人又看到了陳老六和王家家主,忙哭嚎道:“六爺爺,王前輩,你們總算來了!”
陳清河見年輕男人冒犯了白小鳳,一步上前,啪的一巴掌抽在了年輕男人臉上:“陳清之,你混蛋,怎麽對白大師的?”
“白大師?”
年輕男人一怔,忽然噗通跪在了地上,抱住了白小鳳的大腿:“白大師,你總算來了啊,是小的有眼無珠,求求你救救他們,救救清義!”
這時候,其余的陳王兩家子弟也靠攏了過來。
一個個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神情也穩定了許多。
“走!”
白小鳳帶著一大票人朝著密林深處走去。
沒走幾步,就聽到淒厲的慘叫聲。
他眉頭一擰,循聲一看,就看到遠處的密林叢中,升騰起了一股濃鬱的黑氣。
是屍氣!
這時,陳清河已經帶著陳清之他們衝了過去,掀開了灌木叢。
白小鳳通過人群間的間隙,就看到不遠處的草地上,一個衣衫襤褸的年輕男人正趴在另一個年輕男人身上撕咬著。
而被撕咬的男人正拚命反抗著,嘴裡卻不停的發出淒厲慘叫,鮮血也從他身上飛灑出來。
“陳清義,你給我停下!”
陳清河當即就衝了上去。
可他剛衝了兩步遠呢,忽然,身後一道狂風乍起。
一道人影便是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硬生生的攔住了他:“你過去,就死了。”
攔住他的,正是白小鳳。
幾乎同時,陳清河臉色陡然變得驚恐起來,大叫道:“白大師小心!”
白小鳳眉頭一皺,豁然轉身,卻看到一張被撕扯下半張臉皮的臉,張著大口,流著口水撲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