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作死,是這天劫,耍流氓。”
耳邊,呼嘯著風聲,白小鳳能感受到自己正快速地朝著海面墜落下去。
但,他實在沒力氣再調動陰力讓自己再飛起來,只能用意識和冥尊溝通。
累。
真的很累。
累得手腳都不能動彈了,只能腦子裡想想事情,和冥尊扯扯皮了。
他確實沒有作死。
因為剛才皮皮召喚出來的劫雲,確實被他給劈散了。
可天劫要耍流氓,能有什麽辦法?
劫雲都劈散了,又突然再冒出來更大的一片劫雲。
這,還讓人家怎麽辦嘛?
“你,要死球了。”
腦海中,冥尊的聲音很慵懶:“本尊,可以救你,求本尊啊。”
白小鳳沉默,沒有回應冥尊這話。
緊跟著,腦海中,冥尊又說道:“或者,你叫本尊一聲爸爸,本尊,救你。”
“你,是不是趁我疏忽的時候,看過什麽不可描述的電影了?”
白小鳳問道。
沉默。
腦海中,冥尊沉默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對他這話無言以對,還是默認了。
白小鳳費力的嘴角勾勒起一抹笑意:“反正,本大爺死了,你,也得死球了,封印還在,天雷劈下來的時候,你破不出封印,你也是砧板上的魚肉,反抗不了的,你要不要賭一把?”
“呵呵!”
腦海中,冥尊冷笑了一聲:“你,贏了。”
白小鳳虛弱一笑,只要冥尊在封印中,一旦他完蛋,冥尊也得跟著完蛋。
這不是平常的殺伐人命,而是天劫碾壓。
尋常時候,若是白小鳳身死,冥尊確實有可能活下來,因為在死亡來臨之前,冥尊有足夠的時間趁著他這個“封印爐鼎”虛弱,從而破封出來。
但,天劫碾壓,恐怖如斯。
即便是冥尊,也絕對沒把握在那轉眼即逝的瞬間,破封而出。
轟隆隆……
蒼穹上,千米范圍的劫雲翻湧,轟鳴著。
天地,猩紅一片。
白小鳳模糊的視線隱約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雷霆閃電在劫雲中穿梭,好似雷龍在血海中翻江倒海。
轟哢!
下一秒。
一道雷霆悍然撕裂了劫雲,割破了夜空,筆筆直直的朝著他劈落下來。
那道雷霆,足有十米直徑,如同大嶽一般,帶著狂暴霸道的雷霆之威,轟了下來。
“你,不出手麽?”
白小鳳努力瞪圓著眼睛,看著那道雷霆劈落,靠近自己。
這一刻,死亡的威脅,席卷了全身。
以他現在的狀態,面對比剛才的天雷還要粗壯一倍的天雷,根本就不可能存活下來。
話音剛落。
他身軀猛地一震,隨即,丹田處猛然亮起妖異的血光。
狂風,席卷了他的全身,吹動的他身上焦黑的符籙寶衣獵獵作響。
熱。
丹田內,好熱。
就像是,岩漿灌注進去似的。
麻。
渾身都麻。
是天雷落下,恐怖的電流,席卷全身的結果。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極為緩慢。
白小鳳看著劈落的雷霆,甚至有時間慢慢地分辨出清晰地天雷模樣。
轟隆隆……
耳邊,只剩下了天雷轟鳴的聲響。
恐怖的電流籠罩全身,威壓,更像是要將他壓爆似的。
而丹田內的熾熱,也越發的恐怖起來。
幾種感覺同時出現。
當真是,好嗨哦。
感覺人生到達了巔峰。
視線,被天雷白光充斥著,變得白茫茫一片。
眼見著巨大的天雷距離自己還有一米的時候,陡然間,一道怒喝聲從丹田內傳出。
“滾!”
這聲音,充滿威嚴,無比霸道,比之天雷炸響,更加響亮。
嗡隆!
隨著怒喝聲響起。
即將劈落在白小鳳身上的巨型天雷,隨著一聲巨響,戛然停頓在了空中。
隨即。
嗡隆隆……
天雷猛地朝著上方猩紅劫雲倒卷了飛去,速度,比之劈落的速度,更快!
“……”白小鳳。
這,特麽什麽操作?
嗡隆隆……
眨眼間,巨型天雷便是縮回了猩紅劫雲中。
籠罩在白小鳳身上的那股恐怖威壓,還有席卷全身的電流酥麻感,盡皆消失。
不等他回過神呢。
丹田內,再次傳出冥尊的怒喝聲。
“本尊,讓你滾!”
嗡隆隆……
夜空上,千米范圍的猩紅劫雲發出低沉的轟鳴,雲層翻湧。
隨即,讓白小鳳不敢相信的事情發生了。
千米范圍的猩紅劫雲,直接當空潰散。
就好像是一個氣球,被人戳破,炸裂的碎片朝著四周飛散,消失。
白小鳳一臉黑人問號???
腦子裡,電光火石間閃過無數個念頭。
這特麽也行?
這特麽也可以?
這特麽,還講不講科學了?
這劫雲,是不是按劇本表演的啊?
天劫,這麽慫的麽?
……
意識,越來越模糊,終於,白小鳳停止了腦海中的無數念頭,腦袋一歪,昏迷了過去。
噗通!
隨後,他直接砸進了海水中。
……
迷迷糊糊,白小鳳感覺身上冰冰涼的,好像有什麽東西壓在胸口上。
他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烏黑的秀發,灑落在胸前。
仔細一看,是豆豆。
豆豆趴在他的胸口上,一動不動。
他也沒急著打擾,而是掃了一眼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鬼宅的臥室裡。
看來,是沒事了。
活動了一下身子,一股極為強烈的酸痛感登時席卷了全身,疼的他齜牙咧嘴倒吸起了涼氣,身體都抽搐了起來。
這種感覺,就和我們上學的時候,一節體育課蛙跳下來後,走個樓梯,都能雙腿打擺子一樣。
這是因為身體在極度疲勞後,骨骼分泌出乳酸帶來的後果。
當然,白小鳳現在的痛楚,可遠遠不是一節體育課蛙跳帶來的痛楚能夠比擬的。
聽到聲音。
豆豆緩緩地抬起頭, 隨即,白皙絕美的臉蛋上泛起激動地笑容:“主人,你終於醒了!”
她直接抱住了白小鳳的胸,仿佛是乖巧的小貓似的,腦袋在白小鳳的胸口上摩擦著。
但,本身白小鳳渾身就痛。
被豆豆這麽一折騰,頓時痛楚被放大了一百倍。
他一邊翻著二白眼,一邊哆嗦著說道:“豆,豆豆,輕,嘶~輕,輕點,嘶~你弄,弄疼我了。”
吱呀……
話音未落。
臥室門緩緩的打開。
門口,赫然站著霍去病和華青月,在華青月的左肩膀上,皮皮還盤踞在上邊。
隨即。
一人一屍一龍,全都坐蠟了,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