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哦不，是侯爺，侯爺果然非常人啊，一舉一動皆得為人臣子的精髓，咱家佩服。”聚賢樓天字號雅間，劉備，左豐，蹇碩三人正在舉杯對飲，左豐對劉備白天的表現那是打心眼裡佩服，進宮以前還是白身的鄉下窮小子，哦，不，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子，進了一趟皇宮，這就搖身一變，成為皇上禦封的侯爺，要知道連最受寵的張讓都沒被封候呢，雖然看上去劉備是佔了血脈的關系，但是朝中姓劉的宗親還少嗎，沒一個有這份殊榮的。

　　一旁的蹇碩也在旁恭維示好，原本他不認識劉備這位皇帝新寵，但見好朋友左豐好像與劉備關系挺好，便找到左豐作為中間人，將自己介紹給劉備。雖然劉備才剛到洛陽兩天，但是投資要乘早不是，晚了說不定自己都排不上隊了呢。

　　“左大哥言重了，什麽侯爺不侯爺的，我還是你認識的那個劉備，你還是叫我賢弟吧，你也依然是我的左大哥。”正所謂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這些太監更是小人中的小人，睚眥必報是他們的人生信條，如果自己現在就在他們面前擺侯爺的架子，那他們肯定會分分鍾去皇帝面前進讒言，得不償失的事情劉備肯定不會做。

　　“好，哥哥我沒看錯人，賢弟果然是個值得深交的英雄人物，來來來，咱們喝一杯，慶祝賢弟榮升侯爺，當然，最主要的是慶祝賢弟你成為皇上的新寵，以後可就靠賢弟在皇上面前多多替哥哥我美言幾句了。”

　　“好說好說，承蒙皇上錯愛，讓我自由出入皇宮，有機會一定會將左大哥對皇上的衷心上達天聽的。”

　　“小的敬漁陽候一杯，祝漁陽候升官發財，出將入相。”蹇碩不失時機的拍了一記馬屁。提醒劉備現在可不止有左豐，還有他蹇碩也在呢，他也希望劉備能在皇帝面前替自己說說好話。

　　“聽左大哥說，當初他剛進宮的時候，幸虧有蹇公公照應，這才能有今日，蹇公公若不嫌棄，就不要再叫我什麽漁陽候，直接與左大哥一樣稱呼我就好。”這蹇碩未來可是西園八校尉之首，而且是以太監的身份做上有實權的軍中將領，由此可見，此人一定有什麽過人之處，否則若只會溜須拍馬，那怎麽都不可能做上那個位置的，這個人值得結交。或許以後會有用呢。

　　“小豐子說漁陽候對我等閹人沒有絲毫歧視，先前我不信，現在我真的信了，漁陽候，我……”蹇碩聽劉備這麽說一世竟是激動得哽咽不已，“若我當年不那麽衝動，沒與孫堅定下那個賭約成為太監，我一定與漁陽候結拜為異姓兄弟。”

　　“哦”看來這個蹇碩還是有故事的人呢，“不知蹇公公可否與我們說說當年到底怎麽回事。”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著。

　　“誒，漁陽候想聽，那我就說說吧。年輕時我因癡迷武學，到處尋找名聲響亮的江湖人比試，後來聽說吳郡富春有一人，名為孫堅，武藝高強，於是便前往挑戰。”

　　“初時孫堅不應戰，我便嘲笑孫堅非真正的男子汗大丈夫，因為害怕被我打敗失了名聲便不敢應戰，孫堅怒急，當場與我定下賭約，誰若戰敗，那誰就閹割了自己，來到這皇宮中做一個真正的太監，年輕氣盛的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隻是當時他的家人在場，說什麽也不讓他與我打這個賭，更不同意我們比試，我們都相信自己不會敗，他想讓自己的名聲更響亮，我想與真正的高手切磋以提升自己的武藝，後來我倆悄悄的相約三天后傍晚時分到富春城門一戰。

”　　“三天后他買通守門軍士，讓我們可以自由戰鬥，軍士關閉城門後我倆便戰鬥在了一起，那一戰是我挑戰高手三年來最艱苦的一戰，呵呵，那孫堅的確是個練武奇才，當年他才十二歲，而我已經二十一了，按理說他骨骼都還沒長結實，誰知他竟那麽厲害。”

　　喝了一口酒，蹇碩繼續說道，“一開始，我欺他年少，逼他與我硬碰硬，不想他天生神力，竟與我鬥了個旗鼓相當，我覺得太丟人，畢竟自己比他年長九歲，於是我便與他比試速度，正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果然，他的速度遠不及我，”

　　此事的蹇碩臉上滿是懊悔與苦笑，“終於佔了上風的我存心戲耍於他。便一直與他慢慢耗著，我打算等他力竭時再取勝，畢竟他真的很有天賦，我也很欣賞他，開始是想戲耍他，慢慢的我隻想提點一下他，他的進步很快，慢慢的適應了我的速度。”

　　“見他體力越來越不支，我便想著差不多了，可以結束了，至於那什麽賭約，我沒往心裡去，我只求痛快一戰，打敗他以後我會跟他解除賭約的，於是我便用出我最得意的一招，還提醒他一定要小心，他當時重重的點了點頭，我便放開手腳向他攻去，就在我的劍快要砍到他的時候，我看到他居然閉上眼睛。”

　　“我以為他是自知不敵，所以才放棄抵抗，但是我只求戰鬥，不想真的殺人，我急忙收手棄劍，豈不知絕招又哪是那麽容易就能收住的，我當時就感覺喉嚨一甜，受了不輕的內傷。”

　　“更讓我想不到的是，我收手的時候才注意到，那孫堅嘴角流露出的微微笑意，我暗道不好，但為時已晚，孫堅忽然睜開眼睛，手中的刀沿著地面向我劈來，我當時嚇得亡魂皆冒，拚命移動身子，但為時已晚，孫堅手中的刀準確的砍到我的下體。”

　　“呵呵，就這樣，我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最後孫堅對我說了一句兵不厭詐，哈哈哈哈，好一個兵不厭詐，當時我痛的暈厥了過去，醒來後，我已經在前往京城的路上，我問當時的車夫這是要去哪，車夫告訴我，孫家人帶了一句口信，男子漢大丈夫，願賭服輸。哈哈哈哈。”邊說邊流淚的蹇碩最後大笑起來，隻是這笑聲中，包含著太多的恨。

　　劉備心中唏噓，沒想到後世鼎鼎有名的孫堅，自己的未來老丈人，年輕時居然如此無恥。不過這蹇碩也真是苦逼的命，雖無意，但最後居然真的兌現了那不靠譜的賭約，心中想著這些，一看蹇碩提起不堪回首的往事，正在黯然流淚，摒除其他年頭，劉備安慰道，“蹇大哥不必難過，男兒有淚不輕彈，此仇此恨，終有一日必將百倍奉還就是。”

　　“再說，不就是不能人倫嗎，如果自己先瞧不起自己，那如何指望別人對你另眼相看呢，隻有自己先振作起來，古有東方不敗自宮而努力成為一代武神，如今的蹇大哥一樣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創造屬於自己的輝煌。”

　　“東方不敗?那是何人。”左豐疑惑道，怎麽從沒聽說過這個同類，還能成為武神，是自己太孤陋寡聞了嗎?

　　“額”劉備語塞，一時嘴快，將金大俠小說裡的人物說了出來，“那是我在一本野史雜記裡看到的，說的是商朝有一個人，同樣癡迷武藝，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得到一部名為〈辟邪劍譜〉的武功秘籍，書中第一句就是，‘欲練此功，必先自宮。’為了達到武道巔峰，他真的揮刀自宮，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自宮後的他，最後真的成為了絕代強者。”劉備胡謅道，心底默念一句，可惜最後遇到了一個叫令狐衝的男人為了一個被稱作聖姑的女人， 讓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的東方不敗跌落神壇。

　　“哦，原來世間還有如此如此人物，居然能狠心揮刀自宮，佩服佩服。”

　　“不是，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蹇大哥，既然東方不敗能從一個不完整的人達到那樣的高度，蹇大哥你又為何不可以呢。”

　　“是，多謝侯爺的開導，原本這是沉澱在我心頭多年不堪回首的往事，一直不敢回憶起，如今將他說出來，再聽侯爺所說那東方不敗的英雄事跡，忽覺心頭一松，眼前豁然開朗，以前是我太執著了，多謝侯爺。”

　　“誒，說了不要那麽見外，蹇大哥若不嫌棄，不如我們結為異姓兄弟可好，以後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劉備聽了蹇碩的故事以後，倒是真的挺佩服這個人的，執著而不偏激，雖然如今變成了太監，但以他的行事作風，劉備覺得完全可以與之深交。

　　“多謝侯爺美意，但在下已然成了太監，雖然侯爺不在乎，但難免日後為有人以此詬病侯爺，請侯爺恕在下不能從命。”蹇碩說著，竟是激動到直接離席跪地祈求。

　　“這，蹇大哥快快起來，嘴長在那些庸人身上，由著他們去說便是，咱們又何必在乎。”

　　“不，侯爺，聽聞您在朝堂之上的事後，在下隻以為侯爺是一個隻知溜須拍馬之人，但如今觀侯爺為人，侯爺定不是在下心中所想之人，侯爺能如此不記個人名聲行事，在下料定侯爺必將不是池中之物，隻要侯爺不嫌棄，蹇碩願為侯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