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家裡出了點事,今天補更,四更。)
北方雪原,審判議會主艦諾亞方舟號降落於此。
由於帝國北境大部分領土被十字教會佔據,僅有王都一隅被攻陷,南下途徑極其狹隘,龍刃級主戰坦克的人腦中樞無法進行陸運。
不過,所幸當年北境自治留下的鑰石艦隊尚在,審判議會利用艦船,很順利地疏通了海路,大量的人腦中樞正在通過東海岸運往江南,隻待與龍刃級主戰坦克車身合二為一。
此時的諾亞方舟降落點,審判議會的駐軍正把守於此,4月雖屬於初春,但北方雪原一如既往的嚴寒,溫度直逼零下80度,隨便眨一下眼都會抖落睫毛上的冰霜。
忙碌的運輸隊正在將人腦中樞運上艦船,這已經是最後一批了,隻待運輸完畢,駐軍即可進入艦內,享受暖氣帶來的舒適,而不是在這裡裹得跟北極熊一樣,還要凍個半死。
一名審判者此時穿了足足三件禦寒大衣,整個人腫得跟球似的,他看向了南方的冰雪森林,對同伴打趣道:“你說,會不會有騎士突然從森林裡衝出來?”
“哈哈哈,相信我,他們沒這個種!我聽說,留守北境的教會騎士已經嚇尿了!那位大人可真是厲害,三個呼吸啊!就把圓桌騎士斬了!”同伴在脖子前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這在審判議會的代號中暗指“死神”。
“要我說,死神大人也老了。按照她年輕的實力,對付一個圓桌騎士,哪用得著三個呼吸?一個呼吸就解決了!”審判者不停地搓著手,由於隔著三層手套,這個動作沒有任何意義,但也是解悶的唯一動作了,“如果我被編入攻擊部隊就好了,那就可以親眼目睹死神大人讓騎士們灰飛煙滅的場景,而不是在這裡被凍個半死。”
“得了吧,據說死神大人戰鬥的時候,方圓好幾裡都會枯萎,任何生命都存活不下來,所以才叫她死神。你要是想大飽眼福,說不定要把小命搭上。”
“嘶...你還真別說,那些強者到底怎麽練的?奈落小姐的跟班,就總是學鳥叫那個,她只要咻一聲,衣服上的刺繡就會融化,變成漫天的羽毛,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誰知道呢,我只有一個小願望——幫她洗衣服...還有襪子。”
“嘔!你能不能再變態一點?!”
可以看出,審判者們對前線非常有信心,所以談吐極其放松。
這種輕松不奇怪。
黑鐮之下,眾生平等。死神面前,一視同仁。
教會將付出血的代價,王都之戰只是一個開始罷了。
聊著聊著,隨著腳步聲的逼近,審判者看向前方,只見一個和他一樣裹成狗熊的身影正在走來,從衣服標志上看屬於運輸隊,他招手打趣道:“嘿,朋友,你裹得也太嚴實了吧?”
可不,審判者們為了觀察視線不受阻礙,全部禁止佩戴護目鏡。但眼前這家夥從頭到腳都被厚厚的棉衣裹著,棉帽和口罩之間就留了一道縫。饒是如此,這家夥還是戴著防寒護目鏡,全身上下沒露出一點空隙。
來者沒有回應,只是象征性點了一下頭,默默地向諾亞方舟主艦走去。
“等等。”同伴伸手攔住了來者,上下打量著他,眯著眼說,“你不是那些該死的騎士,或者半神體吧?”
審判者哈哈大笑起來,他伸出手在來者的頭頂比劃了一下,說:“得了吧,你看看這個小家夥,才到我胸口那麽高。那些教會騎士哪個不是高頭大馬?更別說半神體,那種怪物據說都快三米了。”
同伴打量了一下來者,也是,就這一米七出頭的身高,在十字教會的選拔標準裡屬於半殘廢,騎士部隊根本不會要,因為這種身高的人還沒衝擊騎槍的一半高,在馬背上維持不了平衡,只能做或者苦力。
他點了點頭,說:“識別卡出示一下。”
來者遞出了自己的工作識別卡。
識別器一刷,他的名字連同工作證件照一起顯示了出來:喬納德·克蘭。
審判者把識別卡遞了回去,說:“好的,喬,麻煩脫一下帽子。”
嘶啞的聲音從口罩後傳來:“我很冷...”
審判者聳了聳肩膀:“我理解,大家都冷,但這是規定。脫了吧,我看一眼就行。”
來者沒有動。
氣氛變得稍微凝重了一些,同伴眯眼看著來者,說:“脫個帽子而已,有那麽難嗎?”
審判者見此,直接將手伸向了來者,說:“好吧,我就當你手凍僵了,我來幫你脫,很快的。”
“轟!!!”就在審判者即將觸碰到來者的帽子時,毫無征兆,不遠處的冰原突然塌陷了,隨著地陷天驚的崩塌,方圓300多米的地表直接下沉了十幾米,一支200人的運輸隊直接慘叫著墜入其中,連貨帶人一起被積雪埋沒。
所有人都驚呆了,這片冰原之所以被選做諾亞方舟號降落點,就是因為經過科研部的地質勘測,發現這裡的冰原岩層非常穩固,今天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突然崩塌?!
審判者緊張地拿出了通訊器,大聲說:“該死!諾亞方舟號!外面有冰層塌陷了!”
很快,通訊器傳來了答覆:“收到,剛才偵測到冰原下有不明震動源。所有工程隊即刻撤回,請你們立刻對諾亞方舟號十公裡內的范圍進行巡邏警戒,救援隊馬上就到。”
通訊掛斷後,大量工程隊開始撤回諾亞方舟號,可以看出剛才的天災讓大家都很緊張。
“天呐...太可怕了,我剛才離塌陷點只有十幾米...”
“怎麽回事?!地質偵測部門不是說這裡很安全嗎?!”
“父親...我的父親掉下去了...”
“快讓我們進去!”
審判者和同伴盡量維持著秩序,大聲說:“好了!別擠,一個個來!”
由於人群非常混亂,運輸隊急於進入艦內,大家都是七手八腳地拿出識別卡,識別器滴滴滴地響,身份信息一條接一條地通過驗證,脫掉帽子後也是匆匆看一眼就放行,有的甚至臉都沒看清,只是看個輪廓,差不多沒問題就讓進了。
至於最初的那個人,早已在人群中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