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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壞:起源》第987章 心冷如鐵
“李瞬笙...”冷鳶轉過了身,她的臉因過度悲傷憤怒而扭曲著,牙齒緊咬崩裂出了道道裂痕,猙獰的血淚從那雙暗紫色的眼瞳中不斷流出,順著下巴滴答滴答地落在身上,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冷鳶轉身時,她面對的東西也出現在了李瞬笙的視線裡。

“不...不不不不不...不!!!”當看清時,李瞬笙隻感覺自己的脊樑都被抽掉了,唰得一下就軟在了地上,一向風度翩翩的他此時臉色慘白,手腳並用地往前爬,想要衝到台上。

黑影閃過,墨骨和周涼城一左一右,神色冷峻,握著武器將李瞬笙擋在了階梯外。

冷鳶顫抖著手抱起了台上的東西,不,準確地說是一個人。

Lucky...

Lucky死了,死得很慘,耳鼻口眼都是乾涸的黑色血漬,全身皮膚呈現著死青之色,很多地方還能看見血管膨脹破裂後凝成的血斑,密密麻麻地攀附在身上的各個角落,死得痛苦,死得淒慘不堪。

“Lucky...這...怎麽回事...”李瞬笙跪坐在地上,迷茫地伸出了手,但很快,墨骨用藍殃的劍身抵住了他的手背,將他的手按了下去,冷聲說,“Lucky昨晚死了,毒殺。”

“毒...殺...”李瞬笙像雕像般凝固,緊接著毫無徵兆,他整個人爆發了,無窮無盡的龍鬚以李瞬笙為中心向外擴散,帶著死亡的寒芒封死了每一寸空間,緊緊地貼在每個跪地將領的脖子上,瘋狂的嘶吼聲也隨即傳來,“誰...誰!!!”

李瞬笙瘋了似的抓住身旁一名將領,怒目而視:“是你??!!”

將領低著頭不做回應。

李瞬笙又胡亂抓起另一名將領,撕心裂肺地吼著:“是不是你??!!”

這名將領也不做回應。

“李瞬笙,轉過來,看看殺死Lucky的東西。”墨骨冰冷的聲音傳來。

李瞬笙轉過了頭,當他看到墨骨手中密封袋裝著的東西時,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糖紙...

昨天他給Lucky那顆糖的糖紙...

墨骨確定李瞬笙已經看清了,就把密封袋收了回去,冷漠地說:“化驗科在這張糖紙上找到了毒藥殘留,這種維生素糖只有你有,只有你會每天喂Lucky吃,Lucky也從來不吃陌生人給的東西。”

“李...瞬...笙...”冷鳶的眼淚已經哭幹了,現在哭出來的全是血,胸前的衣襟被染紅一片,她雙手抱著Lucky的屍體,一步一顫地往前走,聲音中充斥著此生從未有過的怨毒,“你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

李瞬笙驚得渾身一顫,用一種無法理解的眼神看著冷鳶,咬牙切齒地說:“將軍,你懷疑是我毒殺Lucky???”

“李瞬笙...以前我就懷疑身邊被人埋了棋子...昨天你離開會議室,柳扶蘇馬上就知道了會議情報。我很失望,我從沒想過會是你,但沒關係...我可以假裝不知道,我可以繼續和你共事。”冷鳶憔悴得像是蒼老了二十歲,現在的她不是什麽上將軍了,只是一個失去親人失去家的可憐人,她抱著Lucky的屍體,怨毒地看著李瞬笙,聲音嘶啞得像破損的銅鈴,“但你為什麽要傷害一個無辜的人?”

李瞬笙不可置信地看著冷鳶,拳頭捏得如此之緊,以至於指甲都陷入了皮肉:“你為什麽會懷疑我??”

“我知道,你被柳扶蘇留在我身邊一定是有作用的,柳扶蘇會用你來阻止北境自治。”冷鳶垂下了頭,

看著死相淒慘的Lucky,血淚滴答滴答地落在Lucky臉上,她抬起頭不解地看著李瞬笙,顫聲說,“你可以來殺我啊?我的飯都是你做的,你可以在我的飯裡下毒!你可以...把全世界所有毒藥混在一起,放到我的飯裡,讓我吃下去,讓我死得慘不忍睹!這樣你們就成功了,我死了,鷹旗垮了,北境也不會自治了,大家皆大歡喜,不是嗎?”冷鳶的聲音因哭腔而變形了,她的腿一軟,跪坐到了地上,抱著Lucky的屍體哀泣著:“但你為什麽要傷害一個無辜的人...我就這麽一個親人了...你為什麽要殺她...”

李瞬笙緊緊地抓著頭髮,抓得頭皮都裂了,他狠狠地給了自己兩巴掌,打得臉上流血,以疼痛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這才沉聲說:“將軍,請您相信我...我跟柳扶蘇沒有關係,更不是什麽叛徒!更何況,Lucky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怎麽可能會害她??!!這件事...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我一定揪出真凶碎屍萬段!”

冷鳶看著李瞬笙,突然笑了,笑得悲哀又淒慘,彷彿注視著世上最可笑的謊言,她無力地揮了一下手,兩個人從後台走了進來。

洛憂和凌走到了冷鳶身邊,他們原本被收押在骷髏城地牢,但今天被冷鳶強製帶回了王都。

冷鳶悲哀地伸出了手,指了一下凌。

凌和Lucky關係很好,以姐妹相稱,此時生離死別,她已經是聲淚俱下,直勾勾地看著李瞬笙說:“我在李瞬笙的房間檢測到了靈能殘留。”

靈能殘留的意思是,靈能力者通過靈能與人聯繫時留下的痕跡,越強的靈能力者留下的痕跡越弱,越不容易被發覺,但可以被更強的靈能力者查出。

李瞬笙不解地看著凌:“什麽靈能殘留?”

凌擦了擦眼淚,手在空中一抬,靈能化作字元出現在了空中,展現給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鷹反,斃目,速歸。

鷹反!鸞為鳳,鳶為鷹,鷹指冷鳶,反指謀反。

斃目!斃為殺,目指鷹旗軍之眼,靈能力者Lucky。

速歸!速速歸來。

冷鳶悲哀地注視著李瞬笙,那是一種被背叛以後的仇恨與無力,她的喉嚨已經哭啞了,嘶聲問:“你剛才想去哪?”

李瞬笙失魂落魄地說:“我申請了休假,準備回家。”

冷鳶繼續質問:“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回家?”

李瞬笙想解釋,卻覺得任何解釋都蒼白無力,他揉了一下眼裡的淚,悲傷地注視著冷鳶懷裡的Lucky,沉聲說:“將軍,請您信我這一次,就像以往那樣,我一定給您一個交代。”

冷鳶閉上了眼睛,血淚緩緩從縫隙中溢出:“你昨天是不是出了一次城?”

“是。”

“幾點。”

“下午三點出,五點歸。”

“為什麽出城。”

“我...”李瞬笙抿了抿嘴,想起了禁令,但最後還是如實說,“Lucky想吃草莓,這個季節城裡沒得賣,我就去立方體兌換了一些。”

冷鳶睜開眼看著李瞬笙,眼神悲哀得像在看一個笑話:“昨天是立方體的爆發日,你頂著凶獸出城,為了幾顆草莓?”

李瞬笙堅定地說:“是。”

“呵...呵呵呵...”冷鳶悲哀地笑著,伸出手指了一下洛憂。

洛憂上前一步,注視著台下的李瞬笙,說:“我的無限承兌能力有一個特殊效果,可以查看立方體中物品被兌換的情況。殺死Lucky的毒藥是A級物品,名為溶血散,我在距離王都300裡的立方體查到,昨天有人兌換了溶血散,時間在下午4點12分,正是你出城的時候。”

很快,一名遍體鱗傷的小兵被帶了進來,他的眼神空洞,整個人已經被身心的雙重摺磨嚇得發抖。

冷鳶低著頭,無力地問:“守門士卒,昨天有幾人出城?”

小兵眼神恐懼地看著李瞬笙,顫抖著說:“昨天...是立方體爆發日...記錄上無人出城,李瞬笙大校應該是偷偷出的城市,他是下午五點回來的...在他之後...沒有人再進過城...”

小兵被帶下去後,打雜的老仆被帶了上來,冷鳶又問:“昨天有幾個人進過Lucky的房間?”

老仆瑟瑟發抖地回答:“我只看到過管家一人...而且路過門外的時候,還聽到他說要喂Lucky吃糖什麽的...”

老仆被帶下去後,洛憂看了一眼Lucky的屍體,默默地說:“溶血散是一種極其惡劣的毒藥,毒發後立刻麻痹人的軀體,但會讓意識保持清醒。毒藥蔓延全身不會立刻使人身亡,而是慢慢毒殺細胞,融化器髒,體內的血管會像篩子那般千瘡百孔,四處出血。溶血散足足用了8個小時才殺死Lucky,這8個小時中,Lucky能清晰地感覺到器髒被融化的感覺,直到死去。”

8個小時...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麽?不是死,而是等死的過程。

“呼....嘔...”冷鳶像是被抽掉脊樑骨,無力地跪在地上,一想到Lucky死前的痛苦和絕望,她竟是急火攻心,連著吐了三口血,最後是哭得氣都喘不上來,“呼...呼...”

冷鳶緊緊抓著胸口,手指是如此用力,直接按著衣服,穿透皮膚,抓出道道血痕,最後甚至抓在了慘白的胸骨上,她的聲音已經徹底變形了,悲哀嘶聲地說:“李瞬笙...Lucky是那麽信任你...你知不知道她喜歡你?你知不知道她每天醒來第一句就是問你在哪?你知不知道她做夢說的夢話都是你?...你就這麽對她?為了阻止我,你就真的能狠下心,把你從小看著長大的,長大後那麽喜歡你的Lucky殺死?”

李瞬笙想解釋,卻發現說什麽都沒有用。

昨天因北境自治問題和冷鳶引發衝突的是誰?李瞬笙。

柳扶蘇得到會議情報前,誰離開了會議室?李瞬笙。

Lucky睡前接觸的最後一個人是誰?李瞬笙。

殺死Lucky的毒糖果誰給的?李瞬笙。

毒藥被兌換的時間段,誰不在場?李瞬笙。

昨天唯一一個出城的人是誰?李瞬笙。

Lucky死後試圖離開城市的是誰?李瞬笙。

那麽...凶手是誰?

一切的一切,所有證據匯聚成了四面八方而來的壓力,彷彿風暴般要將李瞬笙擊垮,“李瞬笙殺死Lucky”似乎變成了一件確定的事,變成了太陽下閃耀的真理。

李瞬笙呆呆地在原地站著,他抬起頭,看了一眼Lucky的屍體,耳邊似乎回響起了昨天的歡聲笑語,清澈的淚水從眼中流出,他跪到了地上,堅定如鐵地對冷鳶說:“將軍,我不辯解什麽,也無法辯解。但請您相信我最後一次,我不是叛徒,Lucky喜歡我,我也喜歡她。我會盯上這個凶手,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抓他,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讓Lucky瞑目。請您相信我,最後一次相信我。”

冷鳶看著李瞬笙,笑得嘲諷又悲哀,她取出了懷中的上將軍印,這是帝國大元帥親授的上將軍印,代表著中央賜予的統兵權,代表著北境與長安密不可分的從屬關係,她把上將軍印往地上一摔,摔成了再也不可複原的碎片,幽幽地說:“我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

言畢,周涼城動如驚雷,雙節棍對著李瞬笙迎頭劈下。

李瞬笙避過致命攻擊,右手如同鐵鉗般抓住了周涼城的手腕,疾聲說:“涼城,你也不信任我?!”

周涼城緊握武器,冷眼看著李瞬笙,冷酷地說:“奉令殺賊。”

李瞬笙剛想說什麽,突然感覺脖子傳來了涼意,戰鬥直覺讓他趕緊側身閃避,另一隻手撥弄龍鬚,將斬來的藍殃攔截在了空中,二者相撞爆發出了淒冷的火花,他咬牙切齒地看著墨骨,不甘地說:“墨骨,自崩壞3年起,你我認識17年了,你也不信任我?”

墨骨陰森地看著李瞬笙,聲音冷得像一塊冰:“奉令殺賊。”

周涼城和墨骨左右來攻,李瞬笙不想傷及二人,打得束手束腳,也正因此被越逼越緊,他雙手一揮,嘶聲吼道:“你們別逼我!”

“唰!”漫天龍鬚擴散開來,刹那間斬斷了周涼城的雙節棍,巨力震得他胳膊上滿是血斑,墨骨的藍殃品質上佳,但也敵不過龍鬚,再加上她在之前的戰爭中廢了一條胳膊,只能單手作戰,手中的藍殃一下握不住, 直接被打飛了。

龍鬚即將把墨骨碎屍萬段之際,李瞬笙手指一拉,讓龍鬚停了下來,重重地說:“如果我真的和你動手,你現在已經死了!”

墨骨沒有領情,對她來說,冷鳶的命令高於一切,不管是殺死李瞬笙,還是被李瞬笙殺死,哪怕有一天冷鳶本人想要墨骨的命,她也會忠誠地自殺。

墨骨取出了另一把藍殃,直取李瞬笙心臟。

“可惡!”李瞬笙狠了心,龍鬚擊飛藍殃,直接在墨骨胸前留下了深可見骨的撕裂傷,一片血流如注,破壞了她的行動能力。

緊接著,李瞬笙操縱龍鬚傷了周涼城的腿,自己快速退到了大堂門外。

李瞬笙遙望著冷鳶懷中Lucky的屍體,他用力地擦了擦眼淚,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個頭,起身無聲地離去了。

墨骨和周涼城想追,但終究失血過多,沒了力氣,先後暈了過去。

冷鳶低下頭注視著Lucky,眼神溫柔不減當年,她在Lucky額頭上留下了最後一個吻,將這具冰冷的嬌軀放到了台前的花棺木裡,最後轉過身時,所有與往昔時日的流連都斷了。

笄禮染血的家書,征討叛軍的檄文,封狼居胥的豪情,將軍百死的孤膽,皓月當空的心聲,生辰大宴的美酒,一切的一切都被斬斷,隻留下一片冰寒,英雄心冷如鐵。

“洛憂。”冷鳶叫了一個人。

洛憂走到了冷鳶面前。

“殺了他。”冷鳶給了一個命令。

洛憂穿過跪伏在地的鷹旗諸將,孤身走進了門外的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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