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衝、紫蘭、王朗他們三人帶著人馬來到了離開寨子十裡地遠的龍形山和虎頭山,準備設伏了。
龍形山的山脈像一條巨龍,彎曲著,盤旋著,山下的小路也蜿蜒盤旋,綿延數十裡,到了虎頭山這裡,虎頭山的“虎頭”凸出來,跟龍形山緊緊相對,讓綿延的羊腸小道更顯得狹窄了。
王衝白天出門視察地形前,讓王朗和林豹給他畫出了簡單的圖形,他根據圖形決定在這裡設伏,實地考察後,覺得這麽這裡還真適合設伏,他跟紫蘭又跟著王朗四處仔細觀察。
王衝看了看周圍的地形,再看看朦朧的夜色,吩咐紫蘭和王朗帶著人到自己的設伏點去埋伏著,並一再叮囑,只有自己開槍後,他們才能發動攻擊。
王衝帶著的人是埋伏在羊腸小道的中間路段,他先發起攻擊,雪豹子他們肯定會大亂,也許各自逃命,有的朝著前面而去,有的後退,但是,兩邊都還有伏兵,這樣,不管他們怎麽跑,都會受到夾擊。
王衝他們這裡埋伏好了,雪豹子他們還沒有出發。雪豹子正在召集他的人馬,他預算著,凌晨一點到達王朗的住地,發起偷襲,他知道,這個時候是人最困的時候,也是也最松懈的時候。
雪豹子心裡的如意算盤是打得不錯的。他想,王朗他們今天白天大獲全勝,加上兩個年輕的新當家心高氣傲,定然不會想到自己去偷襲他們,他不僅是出其不意,更是趁著他們麻痹大意,不能把他們全殲,也可以讓他們大傷元氣,不能再跟自己抗衡了!
雪豹子集中了手下的人,開始了訓話:“兄弟們!我們今天晚上偷襲了王朗他們,把他們消滅了!以後,我們就是這一帶的爺!大家聽好了,今晚的偷襲,只能成功,不許失敗!我會根據各人的戰績論功行賞!”
“消滅王朗!消滅王朗!”土匪們在雪豹子的鼓舞下,振臂高呼,士氣高昂。
“出發!”雪豹子覺得勝利就在眼前,讓小猴七在前面帶著人朝著龍形山方向開拔了。
山風悠悠,夜空明淨。
紫蘭看著山中夜空的點點星星,用手肘碰碰身邊的林豹,問:“你們王朗乾這個行當有多長時間了?”
“我大哥拉起這個隊伍有六年了。你不知道,我大哥是一個很講義氣的人,他當時在他們村裡也是一條好漢,可是,世道混亂,他的美貌妻子讓他們縣城的一個保安隊長看上了。唉!亂世裡,美女也是禍呀!”林豹歎息一聲。
“美女也是禍?什麽意思?”紫蘭在月色下看著林豹。
“亂世中,女人太美,總會有男人惦記。碰上了壞人,禍也就來了。王朗的女人很漂亮,不僅五官端正,而且身材好。保安隊長帶著手下去他們村裡催繳糧食的時候,看見了她,也就惦記上了。後來,他揪住一個時機,帶著三個人闖進了王朗的家裡,把他的女人沾汙了,女人上吊了。王朗為了給自己心愛的女人報仇,蟄伏在縣城,殺了保安隊長,然後逃離了他們縣城,跟幾個好漢在這個山頭乾起了這個行當。”林豹說。
“你不是跟他一起上山的?”紫蘭問。
“我是後來才上山的。我家是打獵的,三年前,我的父親去世了,我不想在家打獵了,想起王朗曾經跟我說的話,我就投奔他了。”林豹說。
“投奔他前,他跟你說過什麽話?”紫蘭好奇地問。
“我在投奔他前,像你們一樣被他攔劫過,當時他也跟我說,只要能打過他,他會讓我自由通行。但是,我沒有你們有本事,我跟他過了幾十招後,被他打倒在地,我以為這次是死定了。誰知道,他不僅沒有搶劫我身上的錢財,還對我說,很佩服我有一身好功夫,雖然沒有打贏他,但是能跟他過上二十多招,也很不錯了。他邀請我入夥,我拒絕了。他說,你不想跟著我,也不勉強,你走吧!我正走的時候,他又喊住我,說,世道混亂,如果哪天混不下去了,來找他,隨時歡迎!”林豹看著王莉說。
“你名叫林豹,想來你父母當時給你取名的時候是說你是林中的寶貝兒子吧!怎麽有了林豹這個綽號?”紫蘭笑看著林豹。
“你說的沒錯,我的父母當時是這個意思。林豹是王朗給我的名兒,他說虎豹同門,他是黑虎,我就是豹子。還有一個意思是, 他跟我,在這帶也是一個人物,呵呵,這是我們自吹,其實,我們算什麽?你跟王衝才是人物。”林豹說。
“你們跟雪豹子正面交手過麽?你是林豹,他也是豹子。”
“沒有正面交手,不過,真的只是武藝,我們也不會怕他,只是,他們比我們心狠手辣,我想,我們跟他們在這一帶混,遲早要吃他們的虧。我很想這次趁著你們的幫助把他們徹底消滅了。不僅僅是消滅了我們的對手,更重要的是為民除害了。現在官軍欺壓百姓,他們已經民不聊生了,再加上雪豹子這樣狠毒的土匪,附近的老百姓真的沒有活路了。對了,我們的二十幾個兄弟大都是沒有活路才找上山來的。”林豹說。
“我明白了。”
“紫蘭,你跟王衝留下來吧!你不是說了,你當過乞丐麽?我想,我們在山上逍遙自在的,跟乞丐也差不多一樣自由,你說呢?”林豹笑著問。
“林豹,你很有意思。實不相瞞,我還有牽掛,要是沒有了牽掛,我會留下的。”紫蘭笑著說。
“牽掛?你的家人麽?”
“對,家人。我的義父,也是我的師傅。他等著我們回去。”紫蘭說。
“義父?你只有義父了?”
“嗯,我只有義父了。我跟你說了,我當過乞丐。我很小的時候就是乞丐,一次,我乞討中病了,高燒了,義父救下了我。”
“這樣呀!你也是苦命人。你跟王衝只是結拜的弟兄,從你們的姓也能看出來,王衝的爹真是匪首麽?”林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