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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畫著玩的,當作紀念留下來了。”榮原面不改色,嘴角還帶了絲邪邪的笑意“方道友以為這圖案會是什麽呢”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方逸不理會他給出的答案,開口問道“你已經是半步金丹境界,又創下豐功偉績,在這個世界已經是神一般的存在,你還想要什麽”
“長生啊。”榮原看向方逸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個白癡,道“神一般的存在,終究也不是神,修者追求的是什麽是長生,而不是區區三百年的壽限。”
“哦,對了,你不懂,因為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榮原看著方逸,一臉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在你們的世界,上仙境界被稱作築基期,上面還有金丹期、元嬰期,每晉級一次,壽命都會帶來大幅增長。”
“這個世界根本承受不了金丹境界的存在,你即便晉級到金丹境,也會隨著世界崩塌而死。”方逸不解的看向了榮原。
“不不不。”榮原伸出一個手指,在方逸面前搖晃了一下,說道“這個世界或許會崩塌,但北元府不會。”
“就算可以,難道就要犧牲數億的百姓”方逸眼中閃過一絲殺機,說道“你拯救他們於戰火之中,給他們和平,讓他們安居樂業,就是為此”
“不然呢”榮原哈哈一笑,說道“他們遲早要死的,什麽時候死又有什麽區別,倒不如成全了我。”
“算了,反正也不打算勸服你。”方逸發現這榮原和瘋子也沒什麽區別,不再說話,回手一道劍氣轟向那張桌子。
“嗡。”那桌子前流光一閃,一道光幕擋住了方逸那道劍氣。
“如此重要的東西,你覺得我會不加以保護嗎”
榮原嗤笑了一聲,同時手一張,一道水流環繞著自身,伸手指向方逸,那水流忽化作瓢潑大雨潑向方逸,其中每一滴水珠都似一道寒芒,若是任由這些水滴潑在身上,怕是方逸都要被轟成篩子。
周身四色光罩出現,那些水流潑在光罩之上,盡數被吸收。
“嗯”榮原面色微變“你能吸收我的劍氣”
“沒點底氣,你以為我會來這個世界嗎”方逸冷笑,回手一道庚金劍氣穿透了桌子前的防禦光幕,將桌子連帶那黑色油筆刻畫的陣法一分為二。
“這這不可能”榮原伸手指著方逸道“你不是所謂的築基初期,而是半步金丹的修者”
“半步金丹我殺了不知道有多少。”方逸冷聲道“今天,多你一個不多。”
在混亂海域,方逸見過不少邪道的修者,但是向面前此人的惡毒心性,他還真是第一次得見,用萬千普通人的性命來修煉,這樣的事情就是彭斌都乾不出來,所以他也真正動了殺機。
一揮手,三十道庚金劍氣席卷向榮原,卻見榮原周身升騰起一圈水流,那些庚金劍氣旋轉飛舞,卻是切割不開榮原護身的水流。
“防禦還不錯。”
方逸冷笑了一聲,手掐劍訣,本命飛劍透體而出,化作道道流光射向榮原,而榮原體表卻似被一層水幕包裹,方逸本命飛劍所化的道道流光轟擊在那水幕之上,似雨滴打在水面,僅僅蕩起一圈圈漣漪。
“不過如此。”榮原冷笑一聲,周身水流突兀化作一柄飛劍,向方逸橫斬,口中喝到“天河”
隨著飛劍劃過,一道寬闊河流橫撲過來,方逸面色驟變,這天河,竟已接近了寂滅的威力,不敢猶豫,手中本命飛劍向前刺出,喝到“寂滅”
就見方逸劍尖所指方向,
空間震蕩,磅礴劍氣噴湧而出,眼前那道河流硬生生被轟開了一個缺口,而此時,對面的榮原已是面色蒼白,垂首立於空中,腳下水流時斷時續,眼看著就要墜落到地上。“不可能,這不可能”眼看著方逸一劍破了自己的天河,榮原眼中閃過驚恐,沒人比他更清楚天河的威力,一劍之下,連他自己都要脫力,那威力莫說是半步金丹,就算真的成就了金丹,他也有信心擊殺。
可他全力施展的天河竟被眼前這修者給一劍斬破,隨之斬破的,還有榮原的信心。
“好,好”榮原連說兩個好字,眼神通紅,猛然深吸一口氣,突然,天空之中劫雲匯聚,整座小世界全都陷入一片昏暗之中,處處雷鳴電閃,甚至有空間裂縫出現。
“看來今天這場雨是小不了嘍。”遙遠的一座城池中,有居民推開窗戶看向天空之中的電閃雷鳴。
關閉了窗戶,很多普通人像往常一樣,點燃了香火,要給北元府主上香,突然間就覺得頭一疼,便失去了知覺,倒在地上。
村莊之中,魯老頭站在院中抬頭觀望著天象,嘴裡喊道“老婆子,衣服被子都趕緊收了吧。”
屋中沒有回應,魯老頭回到廳內,卻發現自己老婆躺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剛要叫喊,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也躺倒在地昏迷過去。
“想不到這小世界還有雷劫。”方逸卻是不擔心,即便有雷劫,以榮原現在的狀況,怕是第一道雷劫都扛不住。
只不過下一刻,方逸便發現了不對,榮原的臉色正在恢復紅潤,氣息也正逐漸壯大。
整座小世界,無數供奉榮原的百姓陸續昏迷過去,體內的絲絲元氣和魂魄,以榮原為中心快速匯聚著。
“白癡。”榮原看向方逸道“你真以為如此重要的東西能讓你輕易毀掉等我渡過雷劫,成就金丹,便是你的死期。”
“轟”第一道雷劫落下,榮原根本沒受什麽影響。
緊跟著第二三道雷劫落下,榮原也輕輕松松撐過,直到第四道雷劫,才對他造成了些損傷,但是那些快速匯聚而來的元氣迅速便將傷勢修複如初。
四道雷劫過後,北元世界的天空之中已是破破爛爛,到處都是空間裂縫,眼看著整個世界似乎就要崩潰掉了。
“奶奶的,這人真是個瘋子”
看到這一幕方逸瞬間駕馭飛劍騰空而起,將速度提至極限,向傳送陣方向飛去,照目前形勢,榮原肯定能夠渡過九重雷劫,而那時,整座小世界也即將崩潰,按照自己估算的速度,應該能夠在世界崩潰前趕到傳送陣。
“轟隆”第五道雷劫降下,空間裂縫更多了些。
就在天空中的劫雲在醞釀第六道雷劫時,突然從虛空之中伸出一隻大手,橫向一掃,拍向榮原。
“不,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手掌掃過,正在渡金丹雷劫的榮原像是一隻蒼蠅一般,直接被拍死在了空中,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出現的十分詭異。
榮原一死,劫雲失去目標,自然散去,天空之中的空間裂縫也逐漸開始恢復了起來。
“這”正在極速飛行的方逸忽然心有所感,回頭望向北元城榮原渡劫之處,就見一隻大手橫掃,陣法破碎,榮原身死,劫雲散去,空間裂縫消失。
“看來,還真是北方初水湖泊。”能夠硬生生打斷金丹雷劫,一巴掌拍死榮原,而且還讓劫雲尋找不到蹤跡,這種能力,不可能存在於這種世界之中,想來便北方神獸玄武了。
方逸嘴角露出笑意,轉身回到北元府中,找到安置初水原石的房間,沉入下面的水流,順著流向而行,水的顏色越來越暗,也越來越冰冷,黑色光罩籠罩住身軀,驅散了冰寒,不久便來到了一片黑色湖泊。
“全部由北元初水匯聚而成的湖泊。”上了岸,方逸回身看向黑色湖泊,這一座湖泊,怕是在上古修真世界也是無價之寶。
沒了黑水劍元形成的光罩守護,方逸頓時感覺渾身一陣冰寒,體內燃起真火,抵禦著寒冷。
回身看向岸邊,一片青青草地,草地上搭著一間簡易的茅草屋。
踏上草地,那股冰寒氣息立刻消失,取之而來的是一種陽光灑在身上的溫暖感覺,方逸走到茅草屋前,這茅草屋沒有門,只有片灰布掛著充當門簾,方逸站在門前,躬身行禮道“可是玄武前輩”
“唉”屋內傳來一聲歎息“你若是早來一百多年,我也不至於費盡心思培養榮原了。”
“晚輩至今也只有三十二歲。”聽到那個聲音,方逸站在門外,有些哭笑不得。
“進來吧。”方逸挑開門簾進屋,見屋內只有一張床,一把躺椅,床頭上掛著一副畫像,畫中人正是醉劍仙。
玄武看起來瘦小枯乾,光著膀子仰躺在躺椅上,神色間有些落寞。
方逸進屋,先是向醉劍仙的畫像鞠了一躬。
“你的天賦比榮原要高,而且基礎牢靠,體內靈力就是比之修真世界的絕世天才也不差。”瘦小枯乾的玄武依舊仰躺著,半抬著眼皮看向方逸道“你從白虎那兒學到的白帝庚金劍法”
“有幸爬過庚金劍山,習得了庚金劍法。”方逸道“方才是前輩出手滅殺了榮原”
“還能是誰”玄武似乎有些來氣,隨後神色又顯落寞道“這小子小時候好好的,路越走越歪,沒想到,沒想到啊”
一百多年前,北元府並不出名,只是一小家族,祖上叫做榮北元,所以府邸一直叫做北元府,隨著戰亂不斷,北元府也幾經起落,直到榮原出現。
榮原的父母死於戰亂,因此小榮原自懂事起便恨透了戰爭,從那時起,讀書、練武便成了小榮原的一切,想要靠自己為父母報仇,終結所有戰爭,玄武便覺得這孩子可塑,於是安排了一場機緣巧合,引導他修行練劍。
在玄武的培養下,榮原的確不負所望,二十五歲便晉級到築基期,同時學會了部分黑帝初水劍,一出世便已雷霆之勢橫掃諸國修者,沒有了修者支撐,這些王國也就成了空殼,被榮原的追隨者很快蕩平,自此,北元世界再沒有國家,只有北元府統治一切。
本來這一切都很圓滿,可惜,玄武還是發現了攝元陣,而且,北元府之中,這種攝魂陣竟然又九座之多。
“我沒有問過他關於攝元陣的事情。”此時的玄武沒有前輩高人的風范,反而像是個絮絮叨叨的老頭“只希望他有朝一日自己能夠想明白。”
“可惜,沒等到他自己想明白,卻等來了你。”白虎斜睨了方逸一眼“若不是你,榮原說不定能夠想明白。”
“說吧,你來也是為了那塊初水原石”玄武接著說道“以前你們那世界來過不少人想要搶奪,不過近五十年沒來了,看來是對你有足夠的信心。”
“本來是挺有信心的。”方逸苦笑了一聲,說道“不過見到前輩,我這信心是一點都沒有了,請問前輩,那塊初水原石,到底是不是世界之心”
“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玄武無所謂的說道“只要初水湖泊還在, 那初水原石有沒有都無所謂。”
“若初水湖泊消失,這方小世界便只有靠那塊初水原石了。”
“那便留在這方小世界吧。”方逸想了一下,說道“其實能夠見到前輩,初水原石便無所謂了,不知道晚輩能不能學習黑帝初水劍”
相比初水原石,黑帝初水劍法對方逸的幫助才更大。
“我先問你。”玄武沒有回答方逸,反問道“你身上為何會有主人的氣息”
自從方逸一出現在北元世界,玄武便已經注意到了,方逸身上有一些醉劍仙的氣息。
“那是因為,醉劍仙老師有一道劍氣在我的識海之中。”方逸將無人島中之事向玄武講述一遍。
“你身上有初水劍元,本就是學習初水劍法的憑證,也能夠最大化發揮初水劍法的威力。”玄武說道“榮原的初水劍法能有那等威力,全都靠那塊初水原石靈力,否則他怕是連你的庚金劍氣都擋不住。”
“那,初水劍法”
玄武拿出一卷玉簡,遞向方逸道“不可為非作歹,否則榮原的今天便是你的明天。”
方逸接過玉簡,心中大喜,連忙向玄武保證道“前輩放心。”
神識沉入玉簡,方逸便發現,這玉簡中記載的並不只是初水劍法,還有許許多多的劍法,如同庚金劍山一般,循序漸進,只不過這玉簡中記載的全部都是水屬性劍法。
沉迷於這些劍法之中,本命飛劍突然飛出,一遍遍演練著種種劍法。
“倒是急性子。”玄武將躺椅搬到了草地上,看了方逸一眼,繼續曬著太陽閉目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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