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炮先生,您怎麽在這裡啊?”秀莉一臉驚喜的看著方逸,優雅的伸出了手,開口說道:“你們國家有句話,叫做有緣千裡來相會,沒想到咱們又見面了……”
“三炮?”
低著頭的彭斌聽到那個女聲對方逸的稱呼,差點沒當場笑出聲來,彭斌可是認識三炮的,只是沒想到在泰國被方逸當了這麽個擋箭牌,也不知道三炮如果知道了,會是個什麽樣的表情?
不得不說,現在站在方逸面前的秀莉,不管是從心理還是生理上,都算得上個女人了,尤其是她的聲音,沒有一點男性的嗓音,而是十分的委婉動聽,並且普通話說的也是很標準,一點都不了解情況的彭斌還以為這是個國內的女遊客呢。
“呵呵,真是巧了,又遇到秀莉小姐了……”
面對著秀莉的熱情,方逸只能報以“呵呵”兩個字了,他在泰國除了阿旺猜和吳尊之外,唯一說過話的就只有面前的這個秀莉,但這也是方逸最不願意碰到的一個人。
“三炮先生,不知道您來泰國是做什麽的呢?”
雖然叫著三炮這個名字有點別扭,但秀莉對華夏文化也並不是多精通,她也不知道華夏究竟有沒有這樣的姓氏,當下說道:“方先生,您是來旅遊的嗎?我可以帶您在曼谷遊玩一番,我這個導遊可是免費的呀……”
“咳咳,多謝秀莉小姐了,我今天就回去了,就不麻煩你了……”方逸恨不得秀莉是走的越快越好,哪裡還敢用她當導遊,且不說他們是敵非友,就算沒有彭斌那一檔子事,方逸也是不願意和個變性人交往的。
方逸聽吳尊說過,泰國的變性人,已經是可以算做女人的,她們除了不能生孩子之外,女人能做的所有事情她們都能做得到,甚至要比女人做的更好,所以高質量的變性人,在泰國的身份地位是很高的。
這些高質量的變性人,都是可以左右自己人生的,她們也會去追求自己的愛情,按照吳尊的說法,以那天秀莉對方逸的態度來看,她對方逸是有好感的,只要方逸下點功夫,說不定就能把秀莉給追到手。
當時聽到吳尊的這番話,好脾氣的方逸都差點動手把吳尊給打一頓,雖說道家講的是眾生平等有教無類,但讓方逸去和一個變性人玩曖昧,方逸想想心底都會冒出一股寒氣來的。
“今天就回去?怎麽那麽著急呢?”
聽到方逸的話,秀莉的臉上露出一絲哀怨的神色,那模樣就是看的方逸都是心中一顫,如果不是知道對方是個變性人,方逸這會怕是真要念誦無量天尊才能穩固道心。
用手指纏繞了一下垂在胸前的秀,秀莉開口說道:“三炮先生,要不這樣吧,我請您吃個晚飯怎麽樣?還希望您能賞個光,秀莉可是從來都沒請男孩子吃過飯的……”
正如同吳尊所說的那樣,秀莉的心理完全就是個女人,而且她是從記事起就被當成女人來養的,雖然知道自己和真正的女人還是有些不同,但秀莉依然渴望被愛。
但是在泰國的社會中,所有見到秀莉的男人,無不是抱著想褻玩她的心思和其交往的,這些人要不是見到秀莉後就露出垂涎三尺的表情,要不就是想用手段把秀莉勾搭上床,如果不是秀莉身份特殊的話,這會怕是早就成了男人的玩物的。
秀莉知道自己長得很美,見到她的男人,無一都會露出色授魂與的樣子,但越是這樣就會讓秀莉厭煩,而方逸卻是唯一在見到自己後目光清明的人,於是也就讓秀莉對他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倒不是說秀莉如此就喜歡上了方逸,
但不可否認的是,秀莉對方逸很有好感,也並不排斥進一步展的可能性,這也是秀莉對方逸異常熱情的主要原因了。“實在是對不起,秀莉小姐,我從圖書館離開之後就要回去了……”
方逸搖了搖頭,別說面前的秀莉是個變性人,就算她是個貨真價實的絕色美女,想要誘惑方逸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以方逸現在的道心,已然是能做到像是佛家那種視女色為骷髏的境界了。
“三炮先生,就……就只是吃個晚飯,您都沒有時間嗎?”聽到方逸的話,秀莉哪裡還不明白自己被拒絕了,這讓她很傷心,記憶中自己第一次邀請一個男孩子吃飯,竟然就被人給拒絕掉了。
“對不起……”方逸雖然是一臉的歉意,但語氣卻是非常的堅決。
“那……那好吧……”
秀莉雖然一臉的失望,但她也是受過良好教育的,當下從自己的坤包裡拿出了一張名片,遞向了方逸,開口說道:“三炮先生,以後您要是再來泰國,一定要找秀莉啊!”
“好的,一定,一定……”
方逸隨口敷衍了一句,心裡也是松了口氣,終於算是將這秀莉給打掉了,好不容易讓彭斌答應了今晚離開泰國,方逸可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秀莉能看出來方逸語氣中的敷衍,臉色有些黯然,她雖然是個變性人,但從來都是被人像是眾星拱月一般的捧著的,哪裡受到過這樣的冷遇,當即往後退了一步就準備離開。
但就在秀莉準備轉身的時候,一直都強忍著笑的彭斌,終於是憋不住了,猛地抬起頭來,眼睛看向了秀莉,開口說道:“兄弟,我說你也太不會憐香惜玉了,這麽個大美女邀請你吃飯,你怎麽如此不給面子啊?”
彭斌之所以抬起來,一來他實在好奇方逸的這個女性朋友長的是個什麽樣,二來彭斌認為,他的敵人是泰國皇室中人,肯定和這說話嬌滴滴的女孩沒什麽關系。
在彭斌看來,方逸之所以說是敵人,恐怕是不想讓自己看到這個女孩之後打趣他,但彭斌偏偏不讓方逸如願,他還真就是要看看這女孩子究竟長得是個什麽樣子。
“糟了……”
看到彭斌抬頭,方逸心中頓時沉了下去,他就算動作太快,也來不及壓下彭斌的腦袋了,而這時彭斌和秀莉的視線已經對在了一起,正在說話的彭斌和一臉幽怨的秀莉,臉色卻是同時一變。
彭斌在泰國呆了將近十年的時間,又是一直混跡於芭堤雅這種世界聞名的成人產業地區,他對人妖或者變性人的熟知程度,不知道是吳尊的多少倍,連吳尊都能察覺到秀莉的不對來,彭斌又何嘗看不出來。
所以彭斌看出秀莉身上的不對勁之後,先是一愣,繼而忽然捧腹大笑了起來,用手指著方逸,哈哈大笑道:“我……我知道你幹嘛不讓我抬頭了,不就是個被她喜歡嘛,這有什麽?你要是看中了就帶回去,不敢帶回國就帶到緬甸好了,大哥我幫你養著,哈哈哈哈……”
彭斌的身份,自然遠不是吳尊能與之相比的,吳尊對這樣的頂級變性人只能仰望,但彭斌卻是可以隨意褻玩,他如果願意的話,甚至能從三四歲的開始培養,等到大了再讓他做手術,專門訂製出這麽一個頂級變性人來。
而且在泰國,褻玩變性人和人妖,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人了,彭斌雖然是癡迷武道對這些並不上心,但沒吃過豬肉他也見過豬跑,彭斌本家的叔叔就有人喜好此道,曾經從泰國帶了變性人回到彭家的。
“大哥,你……你,唉……”
看到彭斌笑的那麽張狂的樣子,方逸只能無奈的歎了口氣,他知道彭斌這一輩子都活的肆意灑脫,就是面對生死都視若平常,自己雖然叮囑他不要太張揚,但彭斌顯然是沒有聽到耳朵裡去。
“怕什麽?兄弟,你要是喜歡她就給大哥說,我把你把這事兒給辦妥了……”
彭斌雖然驚異於面前這個變性人的美麗,但心裡也沒太當一回事,變性人在泰國,說白了就是個玩物,只是區別於被誰玩而已,而且別說變性人了,就是對方是泰國的公主,彭斌也能達成了方逸的心願。
“你……你是緬甸的彭……彭斌!”
看著笑的肆意飛揚的彭斌,剛剛也陷入到震驚之中的秀莉,終於清醒了過來,她在前幾天的時候,包裡就裝有一張彭斌打拳時的照片,雖然面前的這人臉龐有點清瘦,但他和照片上的那人絕對是一個人。
想到彭斌做下的事情,秀莉忽然抬起手來,從她的袖口甩出了一隻拇指大小的蜈蚣,只是還沒等那蜈蚣飛向彭斌,一隻手就攔了過去,兩根手指輕輕一掐,將那蜈蚣捏在了指尖。
“你先睡一會吧……”這是秀莉清醒的時候聽到的最後一句話,隨即她就趕緊頭腦一沉,卻是後腦被人給拍了一記,整個人往地上癱軟了下去。
只是還沒等秀莉倒下,方逸就拉過了一張椅子,腳尖在秀莉的膝蓋窩處輕輕一點,秀莉的身體就坐在了椅子上,扶著秀莉的雙手,方逸讓她的額頭枕在手背,趴在了圖書館的桌子上。
“娘的,她……她是個降頭師?”
這會兒彭斌也反應了過來,目瞪口呆的看著方逸剛剛扔到地上一腳踩死的那隻蜈蚣,他怎麽都沒想到,這個嬌滴滴的變性人居然是個降頭師,而自己也差點又著了道。
“兄弟,我……我不是故意抬,算了,我就是故意抬頭,想看看她長什麽樣子的!”彭斌原本是想像方逸解釋幾句的,可話到嘴邊卻是實話實說了,以他和方逸的關系,沒必要弄那些虛頭巴腦的事情。
“看到了,你也滿意了?”方逸雙手快搬動著桌子上的書,將原本圍在彭斌身體周圍的書,都摞在了秀莉的旁邊,把她趴在桌子上的身體給完全遮擋在了裡面。
“這人曾經去清邁追查過你,應該也是泰國皇室中人,唉,你怎麽就不信我的話呢?”方逸忍不住歎了口氣,他倒不是怕事,而是不想橫生枝節,畢竟彭斌的傷還沒好,自己帶著他和人動手的話,很難保證彭斌的周全。
“皇室中人不會做變性手術的,她應該是國師那一脈的人。”彭斌搖了搖頭,眼中露出了凶光,說道:“既然遇到了,那就乾掉她吧,權當是我先收點利息了……”
用膽大包天四個字來形容彭斌,那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就算是自己身體有傷又處在對方的地盤上,彭斌行起事來也是肆無忌憚,伸出手就像秀莉的脖子摸去,他雖然不能和人動手,但捏死這麽個人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大哥,我說您還是消停掉,趕緊離開這裡……”看到彭斌的舉動,方逸一把將他從座位上拉了起來,說道:“她最少會在這裡睡個一天一夜,沒必要殺她,就讓她呆在這兒吧。”
“兄弟,你還真憐香惜玉呢,可惜她是個假女人……”彭斌聞言又是笑了起來,開口說道:“也罷,看在她仰慕你的份上,我就繞她一條性命,說不定兄弟你以後會喜歡上這一口呢……”
“什麽亂七八糟的,趕快走吧!”
方逸沒好氣的瞪了彭斌一眼,收拾了自己影印的一些資料,拉著彭斌就出了圖書館,只是在彭斌準備前去長途車站的時候,彭斌卻是打了個電話,然後直接叫了個摩托出租車,將兩人送到了城外。
能當上彭家的家主,讓家族數萬子弟認可,彭斌可不是有勇無謀的人,他知道這次自己肯定會暴露行蹤,只有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泰國才會安全,所以彭斌直接動用了這次潛入到曼谷附近的家族力量。
半個小時之後,三輛吉普車就往緬泰邊境的地方駛去,三輛車相距的間隔大概有五六公裡的距離,彭斌和方逸坐在最後一輛車上,由前面兩輛車開路,這樣也能確保在遇到堵截的時候,他們能及時做出調整。
雖然由曼谷到緬甸邊境只有三百多公裡,但那是直線距離,其間大多都是山路,方逸來的時候做了六七個小時的汽車,這次再返回邊界山,也足足開了四個多小時。
但就當方逸和彭斌乘坐的那輛車距離邊界山還有十多公裡的時候,在前面打頭的車子撥打過來了電話,他們看到了泰方的哨卡,並與之生了開火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