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真不值什麽錢……”
看到方逸的舉動,姚大忠感覺有些好笑,左右看了一眼,壓低了幾分聲音說道:“我當年在龍虎山掏了個墓,聽說還是個什麽天師的,但墓裡面卻是窮的很,要不是出來的時候踩到了這玩意,那次就是白跑一趟了……”
姚大忠之所以整天戴著這枚戒指,就是考慮到這玩意兒是天師墓中得來的,以他的職業戴著這東西,多少能起到點辟邪的作用,還別說,姚大忠下墓無數,還真的沒遇到過什麽古怪東西。
至於這枚戒指,除了姚大忠搞不清楚它到底是什麽材質做出來的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按照姚大忠對手下的說法,這世上本無鬼,世人戴這些東西,都只不過是為了求個心安而已。
所以拿了方逸十萬塊錢隻給了這麽個戒指,姚大忠心裡還感覺有點兒不好意思,當下開口說道:“老弟,你留個地址,等回頭我回去了,給你尋摸個好東西讓人送過去……”
“姚大哥,我這人做過幾天道士,所以對這陰陽圖案特別感興趣,這東西就挺好……”
方逸笑了笑,拿著戒指往自己手上套了一下,發現正好能戴在中指上面,不由笑道:“姚大哥,戴著正合適,我就不客氣了啊,您回頭要是還缺錢,給我打個招呼就行……”
“一個小玩意而已,和我客氣什麽……”
姚大忠隨意的擺了擺手,他知道方逸這話不是在吹牛,因為之前藍蓮張口要借給方逸一千萬的話,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大忠,咱們要不要寫個東西啊?”裝籌碼和裝玉的箱子在易手之後,滿軍笑眯眯的說道。
“寫什麽東西啊,怎麽著滿哥,日後我拿錢還能贖不回來這東西嗎?”聽到滿軍的話,姚大忠的眼睛不由眯縫了起來,不過方逸還是看出了姚大忠眼底深處的那一抹凶光。
“哪裡話啊,大忠,回頭你贏了我就把東西給你,也別說什麽九出十三歸了,你看行不行?”滿軍像是沒看到姚大忠的眼神一般,用手拍了下姚大忠的肩膀,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話說的敞亮,滿哥,走,咱們一起去賭兩手?”
用那一套玉抵押來了三百多萬,姚大忠自然是想要去翻本了,和滿軍話裡有話的說了幾句之後,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那封台的時間可是差不多要到了。
“大忠,你滿哥手上可是沒錢了,要不這樣,我去給你助威……”
聽到姚大忠的話,滿軍不由苦笑了起來,他倒是也想上去賭兩把,可是現在身上連一萬的籌碼都找不出來一個了,他拿什麽去賭啊。
“好,借你滿哥的運氣用一下,咱們今兒來個絕地反擊,把輸出去的錢再給贏回來……”為了保持老大的威嚴,姚大忠平時在他的集團裡基本上沒什麽話,惟獨到了賭場之後像個話嘮,完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方逸,一起去嗎?”
滿軍看著用手指摩挲著那枚戒指的反應,心中不由動了一下,以他對方逸的了解,那絕對是個賊不走空的主,每次出手都必有收獲,能被方逸如此看重的東西,十有八九就是個寶貝。
“去啊,咱們給姚大哥助助威……”
方逸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對這戒指的看重,估計會讓旁人有些什麽想法,但方逸也無所謂,因為這戒指就連他都看不透,更不要說是其他人了。
“開台,開台,我又回來了……”
賭場並不大,
姚大忠的嚷嚷聲,很快就吸引了眾多賭客的目光,很多人在賭完手中的牌局後,都紛紛的圍了過來,要知道,在這個賭場裡,一擲千萬的賭局也不是經常能見得到的。“這位先生,請問您是押莊還是押閑?”一直等在賭桌邊的荷官,掀起了蓋住上副牌的賭具,將已經廢掉的牌給收了起來。
“押閑,我還就不信了,連出了十二把莊,第十三把還會是莊?”姚大忠猛的拍了一下賭桌,將箱子裡三百多萬的籌碼都倒在了桌子上,說道:“三百四十萬,全都押在閑上面……”
姚大忠的賭性真的很重,他這一把就將剛才抵押和賣出去隨身玩意兒的錢,全部都給押了上去,可以說,這一把姚大忠要是輸掉的話,那他真的是血本無歸了。
“贏,贏,一定要贏……”
在姚大忠下注之後,滿軍卻是在旁邊念叨了起來,不過他念叨的話讓方逸很是奇怪,按理說滿軍不是希望姚大忠輸掉?姚大忠只有輸掉, 才不會用籌碼去贖回抵押在滿軍那裡的東西。
“滿哥,你是不是說反了啊?”趁著姚大忠叫嚷著讓荷官發牌的功夫,方逸低聲問了一句。
“沒反,我就是希望他贏……”
滿軍看了一眼姚大忠,微不可查的往後退了一步,聲音更小的說道:“他要是輸了這三百多萬,說不定以後找到賣家之後,就會讓別人拿錢來贖東西,只有他贏了,這東西才能是我的……”
對於姚大忠這個人,滿軍是知之甚深的,能在盜墓行當裡混到祖師爺的名頭,姚大忠絕不像他今天這賭場表現的這般人畜無害,別的不說,姚大忠手上的人命,怕是就不止一條。
所以指望姚大忠輸錢還不起,而拿下這套玉器,還是有些隱患的,很了解姚大忠脾性的滿軍,就是想要把這個隱患給消除掉。
“頂,頂,頂啊!”
滿軍在小聲給方逸解釋緣由的時候,姚大忠那邊已經燃起來了,這看似挺斯文的哥們,此刻卻是站起了身子,一隻腳踩在椅子上,躬著腰在使勁的搓著手上的撲克牌,那造型怕是一般練瑜伽的人都擺不出來。
“頂出來了,哈哈哈,八點對六點,閑贏,我贏了!”忽然,姚大忠右手猛地一翻,將底牌給亮了出來,要知道,剛才押下去了那三百多萬,姚大忠也是承受了很大壓力的。
“媽的,老子還就不信自己能倒霉一夜……”看到堆在身前的籌碼,雖然距離自己輸出去的錢還差很多,但姚大忠還是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