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該離開了!”楚風心中想到。
如今天外大雪彌漫,地上的積雪已經厚到了足以將人的雙膝埋住,莫說練劍了,就是行走都極為艱難,因此楊康與大雕也並沒有前往溪邊練劍。
大雕此刻老老實實的坐在山洞裡,大冬天裡,各種蛇類盡皆冬眠,猛禽凶獸也都各自窩在家裡休息,它便是出去覓食,也找不到什麽像樣的獵物。
楚風不知道往年大雕是如何度過寒冷的冬天的,可如今自己在這裡,自然不會讓它辛苦的出去覓食。楚風的儲物空間中帶著足夠多的補給,各種肉類,無數美酒,足夠讓二人一雕度過一個完整的冬天。
看著洞外的飄雪,無數雪花飄飄灑灑而下,楚風卻沒有辦法欣賞此等美景。因為在楚風眼中,每一片雪花都有著自己獨特的外形,或五星,或六角,各自不相同,他能夠將它們悉數看清,自然也就沒有任何的美感了。
良久之後,一聲歎息響起,蘇易歎道:“雕兄,我要離開了!”
這數月以來,楚風通過領悟獨孤九劍,雖然悟出了許多適合自己的劍招,卻是沒能夠完善自己的功法。如今再想有所進益,已經不是閉門苦修所能做到了……
而且楚風與楊康二人在此地已經呆了數月之久,尚且年幼的楊康那顆本就不安分的心,已經活躍到了極致,已經數次向楚風詢問離開的時間。若非恰好趕上大雪封山,恐怕楊康此時早已經拉著楚風離開此地了。
對於楚風的話,神雕並沒有任何的回應。只見它歪歪斜斜的懶散躺在山洞的角落,嘴裡支支吾吾嘀咕著什麽,卻是口齒模糊不清。而在它的右翅肋下,一大壇子烈酒已經只剩一點底子了,它已經是喝醉了。
“義父,我們要離開了嗎?”聽到楚風打算離開的聲音,楊康顯得十分的興奮。
“是啊,時間不短了,也是時候離開了!”
聽到楚風肯定的回答,楊康不禁長嘯一聲,翻身跳出了山洞,拔出佩劍,在這漫天飛雪之中,興奮地舞起劍來。
楊康少年心性,自然是好動無比。本以為楚風此次出行,乃是在江湖中歷練,哪知在此幽靜的山谷一呆數月之久。楊康此時見有了離開的機會,便情不自禁地衝了出去。
如今經過大雕數月的磨礪,楊康劍法雖然尚還不如楚風,卻也已經是極為精深,各式劍招揮灑自如,一把劍仿佛化身千萬。密集的雪花紛湧落下,竟然沒有一朵能夠透過密不透風的劍網,落到楊康的身上。
“好!”
看到楊康已經擁有如此劍術,楚風不禁大聲誇讚道。
大雕正迷迷糊糊的在那裡迷醉,聽得這大喝,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清醒了過來。見到楊康正在雪地中練劍,嘴裡咕咕兩聲,卻又翻身過去,繼續睡覺了。
楚風頗為不舍的看了大雕一眼,心中便已經決定帶大雕出山,雖然不能帶它返回原世界,卻也能一起縱橫江湖數載。而且自己返回之後,他也能跟隨著楊康,日後也可能會遇到自己未來的夥伴楊過。
暗自下定了決心,踢了踢醉倒的大雕,楚風開口說道:“雕兄,我已經決定離開劍塚了,你要不要陪我一起?”
大雕抬起頭,眼神難明的看了楚風一眼,對他提出要離開竟然沒有絲毫驚訝,竟然是早就發現楚風有了去意。
沉默良久之後,大雕朝著獨孤求敗墳墓的方向看去,咕咕叫了兩聲。
楚風問道:“你是擔心你不在了,
會有人破壞獨孤前輩的墓碑?” 大雕點了點頭。
見大雕拒絕與他同行,楚風頓生不舍之意,和大雕相處已久,自然是極有感情的,猛然間要分開,他真有點不適應。
而且大雕乃是妖獸,楚風對其頗有些他鄉遇故知的感覺,此時見大雕不願與自己同行,不由頗感遺憾。
大雕又咕咕叫了兩聲,用翅膀將身旁的酒壇拍到了楚楓面前。
“你是讓我幫你留下一些美酒?”
“咕咕……”
看到一個築基期的妖獸為區區幾口美酒為難,楚風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心頭一點不舍的離別之意頓時也盡皆散去。
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何必作此小女兒姿態呢?
“雕兄,咱們今天不醉不休!”
話音剛落,楚風腳下便出現了數壇美酒。提起一壇美酒, 拍開泥封,楚風便大口灌了起來。
一旁的大雕見此,也是用翅膀捧起一壇,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第二日一早。
楚風帶著楊康縱身飛躍在林間,地上積雪甚厚,可是二人均都內功深厚,身輕如燕,踏在雪地上並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
二人身後一棵高大的松樹之上,有一大雕站在樹頂,遠遠的望著二人。大雕咕的一聲尖嘯,凌空而起,聲音中帶著一股離別的味道。
聽到大雕不舍的長嘯,楚風卻並沒有回頭,而是帶著楊康加快了腳步,很快便消失在了大雕的視線之中。
看到二人消失,大雕不舍的望了望天空,隨後轉身飛回山洞。山洞此時已經密密麻麻的遍布了各種食物,一壇壇的美酒,還有各種熏肉。
“義父,現在我們要去哪裡?要回鐵掌峰嗎?”楊康看著身前低頭趕路的中年男子,出聲問道。
“不,我們去一下北方!”楚風停下了腳步,略有深意的說道。
楊康此時武功已是不弱,可是楚風想讓他建立一個王朝,光有武功是不夠的。楚風這些年來,不斷的訓練鐵掌幫的幫眾,更是派裘千仞取得了湖北宣撫使一職,正是為了驅除韃虜,恢復中原。
只是如今時機尚不成熟,楊康也是稚嫩無比,只有帶著他多加歷練,日後才能扛起大梁。
此時,楚風便是想帶著楊康走遍各地,看一看民生的疾苦,讓他更加明白自己日後應該如何。
況且楊康的生母還在完顏洪烈府中,此次北上,楚風未嘗沒有讓楊康尋母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