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月之後。
西山腳下的坊市之內街巷縱橫,隨處可見鱗次櫛比的商鋪和異獸拉載的貨車,夾雜在熙熙攘攘的人流和叫嚷聲中,到處都是一副熱鬧至極的景象。
天空之上,還能看到一艘艘體型巨大的商賈渡船,沿著一些固定的虛空軌跡,井然有序地飛起降落在坊內的一座座港口,運輸著各種各樣的貨物。
在西山與坊市的分割之處,是一圈高逾數十丈的巨大城牆,上面有巡城修士駐守巡邏。城牆每隔數裡便開著一座宏偉城門,也分別有築基修士駐守。
其中一個門口處,人流相對稀少,除了一些匆忙路過之人外,隻有百余來人留在此處,排成了一條長龍隊伍,依次接受駐守修士的查驗,繼而進入坊市之內。
在隊伍中段靠後的位置,一襲青色長袍的楚風,正目光流轉,上下打量著那座城門。
只見其門洞入口上端和洞壁之內,銘刻著一道道法陣符紋,每當有一人進入門洞時,便會亮起青色光芒,看起來似乎是用來查看入城之人身份的。
但凡青色光芒亮起,便代表此人乃是在坊市中登記在冊的修士,隻要核驗過身份,確定是其本人,就能夠順利地離開西山,進入坊市之中。
楚風跟在眾人身後,隨著隊伍緩緩向前。
這時,忽然有一道人影從天空之上直掠而過,也不降落,也不出示任何身份證明,絲毫不顧忌地面上的守城修士,就那麽直接地準備飛過城牆。
就在眾人疑惑之際,城牆之上鐫刻的符紋卻突然光芒大作,釋放出陣陣炫目金光,城牆之上頓時出現了一片巨大的透明光幕,將那道人影攔在了城牆之外。
人影看到光幕出現,略微停頓了片刻,隨後伸出雙手向前探去。
光幕之上青光流轉,竟被人影從中間撕開。
“嘶!!這究竟是什麽人,化神修士布置的陣法都能被其撕裂。”
周圍眾人見此,不禁紛紛怎舌,驚歎不已。
就在眾人驚歎之時,坊市之中數道光芒衝天而起。待得光芒停下,眾人看去,乃是數名高階修士。
“不知閣下何人,為何擅闖我西山坊市?”為首之人身著黑袍,踏空而行,聲音略微有些顫抖。
“坊市?”人影停下了離去的腳步,一步邁出,便到了為首修士身前,說道:“老夫古劍輝,乃巨劍門太上長老。此陣乃何人所布?”
為首的修士看到人影瞬間到了自己身前,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聽到人影所說之話,頓時心中一松。
這時眾人才來得及打量這個擅闖陣法之人。只見其身穿一身天藍色長袍,滿頭銀絲卻面色紅潤。
黑袍修士看著一臉淡然之色的老者,小心翼翼地說道:“前輩,此坊市乃是兩千年前秦國老祖門下弟子所建,是為了讓周圍數州之人更好地在西山之中歷險……”
“好了!”老者揮手將黑袍修士打斷,“如今是什麽年間了?”
雖然很好奇老者的經歷,但黑袍修士卻不敢多問,隻能是老老實實地回答老者地問題:“前輩,如今是剛好是秦歷2000年。”
與此同時,地面之上的諸多修士,也是紛紛愕然震驚地看著老者和黑袍修士交談的一幕。
“我認得那位為首的前輩,乃是馭獸宗的太上長老鍾離,元嬰後期大修士,如今駐守在西山坊市之中。”有人認出了為首的黑袍修士。
“那名老者究竟是什麽人?為何讓元嬰後期大修士如此恭敬?”
“沒聽他自己說嗎?他是巨劍門的太上長老。
”有耳尖之人聽到了老者的聲音,此時說了出來,引起一陣騷動。 “巨劍門是哪裡的門派,有巨劍門的道友嗎?”
……
“千年之約又要到了!”老者低頭輕語一聲,隨後看向黑袍修士,“小子,如今秦國有多少化神境之上的修士?”
黑袍修士被喊作小子卻不敢有任何地不滿,態度更加恭敬:“前輩,晚輩所知道的秦國返虛修士隻有秦國老祖一人,並且秦國老祖也在兩百年前坐化了。”
聽了黑袍修士的話,古劍輝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隨後問道:“此地可有巨劍門修士?”
“前輩請稍等片刻。”說完,黑袍修士手中便出現了一枚玉筒。只見一道白光從玉筒之中飛出,眨眼間使消失不見。
片刻之後,一名中年修士自北方禦劍而來,在眾修身旁停下劍光。中年修士見到眾人似乎非常驚訝,忐忑不安地看向黑袍修士,問道:“鍾前輩此番召在下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鍾離哈哈一笑道:“軒轅道友不必緊張,此番召你前來,乃是因為有你巨劍門的前輩再此!”說完,鍾離便向老者看去。
“前輩?”中年修士順著鍾離的目光看去,心中卻是諸多疑惑。
“你便是巨劍門之人?”古劍輝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中年修士,語氣中透露出一股濃濃地不信任。
聽到元嬰後期境界的黑袍修士稱眼前老者為前輩,中年修士不敢怠慢,急忙回道:“前輩,在下正是巨劍門長老。”
“長老?”古劍輝頓時一愣,隨後勃然大怒,“你一小小的金丹,如何能為巨劍門長老?古元呢?叫他來見我!!”
聽到“古元”這個名字,中年修士眼睛一瞪,差點兒從飛劍之上跌下,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咽了咽口水,說道:“前輩,古元乃是我巨劍門第四代掌門,已經在一千多年前坐化了,前輩和古掌門相識?”
聽到古元坐化的消息,古劍輝身形一晃,眼中閃過一絲晶瑩之色,卻很快便消失不見。
“老夫古劍輝!引老夫回本門駐地。”說完,使將身形不穩的中年修士吸至身邊,一步邁出,便消失不見。
見到老者離去,空中的高階修士紛紛如釋眾負,隨後先後離去,回歸各自的洞府,隻留下了地面之上議論紛紛的一眾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