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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之血染青史》第43章 有女甘藍
  劉宅後院,上官承第一眼便看見,馬場邊上嬉戲瘋鬧的二三十小女孩,這錢怕是不好掙啊!

  劉惟伊一邊對眾稚女揮揮手,一邊解釋道,“她們不用你教,陛下放了一二十個宮女在我家,她們會教導的。”

  不說還好,一說宮女在劉宅,上官承就腿軟,這是重演舊事嗎,陛下當年可是把娘娘劉娥藏在王府指揮使張耆家中,結果把張耆嚇得出府而居,這劉大人膽子比張耆大了不止一點兩點。

  “不妥啊,大人需避嫌!”上官承決定先勸一下,不聽勸的話,自己馬上得走。

  劉惟伊楞了一下才明白這上官承想岔了,“無妨,是開聖尼寺待病的宮女,都是可憐人!”

  上官承這才松了一口氣,養家糊口不容易,這劉宅實乃不二之選。

  “秦大人日理萬機,今日蒞臨令我劉家蓬蓽生輝”劉惟伊讓上官承去了前院偏房制定劉家家規,獨自一人見秦澤這個老狐狸。

  秦澤嚇了一跳,什麽日理萬機,這劉惟伊嘴上根本就沒把門的,什麽話都敢說,恨不得直接堵住他的嘴,“劉大人慎言,老夫家裡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全靠老夫一個人過活”

  “秦大人放心好了,你不在她們一樣會過的很好,嫁人的嫁人,改嫁的改嫁,醫館藥鋪照開”這秦澤太沒擔當,這麽久都不露面,覺得過關了?庸醫害人!

  秦澤暗道,誰知道昨夜通王就出事,還是在你家碧雲樓對面,說和你沒關系誰也不會信,只有訕笑,“院中事物,家中事物,還有擬百姓醫院奏疏,都耗盡老夫心血,今日才脫身前來”

  “身體不好就不回家榮養,醫官院那麽多人,三個醫官院使,我就不信,沒了你秦大人,他們都會去看著病人去死?”劉惟伊突然發覺見過這麽多內內外外的官員,沒有一個能比秦澤更討厭。

  “劉禦史說笑,老夫鼓足精神還能多乾幾年,為陛下為朝廷盡點心意!”

  “秦大人,你這樣是害人害己,幹什麽都乾不好,弄個百姓醫院章程都不會,庸醫是會殺人的,你和陛下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沒了醫官院還有太常寺太醫局,還有殿中省尚藥局!”

  秦澤見劉惟伊什麽都敢說,心膽俱裂,連忙從懷裡掏出已經寫好的奏疏,“陛下說請劉禦史斧正,這不,寫好就帶來了。”

  這秦澤是有鬼,怎麽說都不露一絲怒氣,劉惟伊也拿他沒轍“秦大人,你怎麽說也是正七品,能不能有點擔當?醫官無為就是殺人你懂嗎?”

  秦澤一咬牙,不能讓劉惟伊再說下去了,“陛下若是劃好醫官院位置,醫官三天內就能到位”

  “秦大人確定?”

  “現在醫官院還有正副使兩人,直院七人,尚藥奉禦七人,醫官四十人,醫學四十人,袛侯醫人十五人,可劃出一半”秦澤透了底。

  劉惟伊冷笑一聲“宮內平均不到四人就配一個醫生,這還不算太醫院和尚藥局,結果陛下還是子嗣凋零,當真養了一群廢物!既然秦大人如此有信心,下官再信秦大人一次,”劉惟伊這才接過秦澤所擬的百姓醫院章程細看。

  良久,劉惟伊搖頭說道“秦大人專門和陛下對著乾,新推的符號也不用,就這樣呈上去打陛下的臉?還有遇見發熱,上吐下瀉等疑似傳染性疫病之時,應隔離醫治,可設立傳染性疾病分部,以防出現人感染人的情況”

  劉惟伊看著秦澤滿臉不自在繼續和言規勸,“若秦大人任內,百姓醫院成形,

大人不光會有萬家生佛活人無數的名望,大人家的醫館藥鋪也會因此更加興旺,想想日後媲美醫聖張仲景醫學泰鬥的地位,大人何不傾盡全力,為子孫後代搏個千古富貴?”  秦澤臉上變幻莫測,時紅時白,片刻才頹然道“老夫只有半女,並無一子,搏些名頭還不是送於外人?劉禦史可否將生子秘方相贈,老夫若能如願,以後但凡劉禦史所求必不推辭全力以赴!”

  你個老王八蛋,原來在這等著!劉惟伊上下打量秦澤,怕是說六十都有人信“都說六十古來稀,秦大人六十還在妻妾榻上努力,還有精力?”

  秦澤老臉一紅“老夫今年五十出頭而已,發色是染成這樣的,至於床第之事,家有秘方能讓人生龍活虎!”

  劉惟伊兩眼發光,一老一小竊竊私語,最後達成共識,“我要秦大人家床第秘方,而不是藥,我信不過大人,若是有效,半年內秦大人按我之法,服我秘藥,胎結之後必將再生一子”不能懷孕可與我沒關系。

  “劉禦史,這不公平啊,我的秘方給你,你的卻是成藥!”

  “秦大人,我的生子秘方,可是食療,健體,秘藥三位一體,你賺大了,若是秘方給你,東京城內二十年後全是男子,怎麽繁育後代?請恕下官不能做千古罪人,而且陛下禁止私泄,我受秦大人延續祖嗣孝心感動,才甘願冒著欺君之罪相贈!”

  秦澤一把抓住劉惟伊的左手兩人擊掌為誓,然後說道“此方原來陛下也在用,這老夫就放心了!”

  劉惟伊目瞪口呆,這秦澤只是習慣了明哲保身,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而已,不然也爬不到這個位置,果然是隻老狐狸!

  秦澤看著劉惟伊吃驚的樣子頗為自得,捋著頜下長須說道“放心吧老夫知道輕重,不會泄露出去,劉禦史不要以為老夫重男輕女,實在是沒辦法之事”

  秦澤來回踱步,向滿臉狐疑的劉惟伊解釋道,“老夫月俸百余貫,家有醫館藥鋪,一妻兩妾六女,日子頗為福足,但是宅內無第二個男丁,族內已是盯上老夫家產了,三年內若是不出男丁,便要給老夫過繼一子,將來老夫死後繼承家產。”

  看著秦澤一臉憂憤,劉惟伊心有不屑,這老王八蛋月俸百余貫,平日裡混天度日不乾人事,我月俸加起來不過你一半,卻為大宋為陛下為黎民百姓操碎了心,人比人氣死人。

  秦澤繼續說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老夫若是故去,老妻怕是不能善終,於是鉚足力氣給老夫納妾,老夫真的苦不堪言,於是老夫便準備贅婿嫁女散財,族長就立馬披麻戴孝要去宣德門敲登聞鼓,這才有了三年之約!如今還剩兩年,劉禦史若能助老夫生子,便算救了老夫家中老妻及待嫁四女,老夫願意擇一佳女妾之”

  劉惟伊差點蹦起來,“秦大人是想偷下官家中秘方吧,心意下官領了,秦大人活人無數便是下官福祉,如今宅內有開聖尼寺宮女數十人,就由她們開始,請秦大人後院診斷,下官幫你把奏疏補全,大人回去後重新撰寫一遍即可”,說完不待秦澤接話便對著門外喊道“方柳,把秦大人帶進後院,替一眾婦孺診斷!”

  方柳進來請秦澤去後院,秦澤說了句“外面有……”

  劉惟伊直接打斷“秦大人放心,外面之人,下官會請進劉宅喝茶!”

  秦澤搖頭離去,劉惟伊對方楊說道“把那下人請到門房喝茶”

  方楊片刻而回,“去門房怕是不妥,牛車內是秦大人家千金!”

  這就把女兒送來了?劉惟伊歎氣說道,“請進前廳來吧!”

  “小女子秦甘藍,見過劉大人”,二八年華少女,亭亭玉立,滿滿書卷氣,屈膝萬福禮後並無絲毫羞澀,直視劉惟伊“請劉大人恕小女子唐突,今日得知家父會來劉宅,百般請求才得以陪同前來,想見識一下寫出江城子贈遼使的劉大人是何等風采!”

  少女一臉坦蕩,無絲毫扭捏,劉惟伊卻是紅了臉,“秦小娘子有禮了,快快請坐”,這可是自己第一個正常崇拜者,直接報了閨名, 完全受之有愧,剛剛還在為難她爹。

  劉惟伊吩咐方楊斟茶上點心,溫言相問“甘藍可是取於藥名?”

  方楊斟茶後不免腹誹,老爺是不是過於好色,這一對父女待遇截然不同,要不要和妹妹明天也裝扮一下?

  秦甘藍微微一笑“我家姐妹六人都以藥為名,大人果然也懂醫術,難怪家父於家中總是對大人讚不絕口,為官通醫還以詩詞名聞東京,小女子想師從大人學醫,請大人成全”說完已是屈膝跪地。

  劉惟伊連忙起身想伸手去扶,卻發現不妥,瞪了一眼旁邊看熱鬧的方楊“還不快扶小娘子起身!”

  方楊這才上前攙扶,秦甘藍卻是掙扎不起“家父所言大人之醫道,顯然是心有懷黎民,毫無自私之意,既然如此為何大人不願收小女為徒,難道所謂醫道只是敷衍家父?”

  我是不敢而不是不想,除了那些道理我就知道板藍根和婦炎潔,還有後來屠呦呦拿了諾貝爾醫學獎知道了青蒿素,我怎麽教?劉惟伊腦怒不已,還不如趙靜省心!

  “我不和跪著的人說話,有話不能好好說?成與不成好好商量!”

  秦甘藍這才順著話起來,劉惟伊這才往口乾舌燥的嘴裡灌了一通茶水,父女兩都不讓人省心!卻聽秦甘藍繼續說道,“小女子也算粗通醫術擅於婦科,家裡幾百藥方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包括壯陽之方,而且我能一眼看出這位妹妹月事不調!”

  方楊羞紅了臉,一跺腳一轉身就跑出門外!

  劉惟伊看著眼前沾沾自喜的秦甘藍,一個頭兩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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