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之海,名副其實。
一片蔚藍之上,海平面看不到除了海濤以外任何的事物。
二十位影刃衛士隨著卡塞恩和瑪蘭德前往卡利姆多,最終前往埃索達與德萊尼的領袖,先知維倫見面。
卡塞恩不僅是要完成自己的承諾,將惡魔名冊的內容完完整整的交給德萊尼,更是要與維倫商議有關阿克蒙德的事,更重要的,是關於風暴之眼。
他與凱爾薩斯商議過後,認為阿塔瑪水晶是應對下一次燃燒軍團入侵的重要籌碼,如果那些隱居起來的艾瑞達流亡者沒有心思去將他們收集起來,那麽這件事就要由奎爾薩拉斯完成。
桅杆上,在海風中舞動的掛著的紅色旗子上印著一個淡橙色獸人凶惡面孔的徽標,那是戰歌氏族的徽印,在這張旗幟下掛著伊利達雷的魔印旗。
卡塞恩坐在其下的船頭上,眼神跟著周圍跟著帆船遊行的短吻海豚,心裡還在想著與巫妖王的決戰。
那個男人就像是一個放棄了希望,只求一死的絕望者,在他充滿殺意的狂野力量中,卡塞恩看不到多少求生的欲望。
或許正像吉安娜所說的,他也在求一個解脫吧。
遠處的幾艘塞拉摩戰船上,白底旗幟上印著藍色的船錨徽標,在海天一色的背景中看不太清楚。
但站在船頭的法師領主隨著風飄飛的一抹金發卻異常的顯眼。
阿爾薩斯的遺體已經隨著瓦裡安的艦隊回到了暴風城,瓦裡安打算將他葬在王室墓園內,無論他做了多少錯事,他至少都是洛丹倫王室的最後血脈。
沒有葬禮,也沒有任何相關的儀式,甚至沒有墓碑,也沒有墓志銘,暴風城不打算公開阿爾薩斯王子的歸來,一切都安靜的,隱秘的進行。
斷裂的霜之哀傷盡管被祖特納什砍斷,被邪能所侵蝕,但這把劍仍然具有一定的魔法力量,而且會讓附近的死者和靈魂變得不安,因此各大勢力都不敢隨意接手,隻得讓卡德加帶回達拉然讓法師們想辦法封印他的力量。
而破碎的灰燼使者則被凱爾薩斯逐日者帶回了奎爾薩拉斯,以求用太陽之井的力量淨化它的邪惡,再想辦法再由重鑄費羅米隆的工匠們修複它。
“有時候我覺得你看起來很怪,卡塞恩,你獨處的時候不像個精靈。”
“是嗎?”卡塞恩回過頭來,看向走過來的瑪蘭德,問:“那你覺得我像個什麽?”
“怎麽說呢,像個人類,很像塞拉摩那些老水手。”瑪蘭德看向二三百米開外的塞拉摩戰船,說:“盡管隻活了三四十年,卻一副看透了世界真相的樣子。”
“人類的生命轉瞬即逝,瑪蘭德,他們可沒有我們這麽多的時間去浪費。”卡塞恩微笑著說:“因此,每個人都想要快點認清這個世界的本質,否則無法在死前得知這一生的意義,那豈不是沒得不明不白?我覺得這也是他們進步的動力。”
“啊,你很懂的樣子。 ”瑪蘭德假裝打了個哈欠,坐在卡塞恩身旁的甲板上說:“不過,說得還是有一點道理的,短暫的壽命給了他們好奇的天性。”
這時,一個奧格瑞瑪的獸人衛士走過來站定在卡塞恩面前,說:“卡塞恩大人,瑪蘭德女士,加爾魯什督軍讓我通知兩位,我們快要抵達杜隆塔爾了。”
“我知道了。”卡塞恩用帶著德拉諾口音的獸人語說:“謝謝。”
獸人用拳頭拍拍自己的胸口,鞠了一躬退下了甲板,瑪蘭德看著其寬闊的背影,問道:“之前在酒宴上,吉安娜女士跟你說了什麽?”
“跟阿爾薩斯有關的事。”卡塞恩回答道:“我沒想到阿爾薩斯對她的影響這麽大,我一直以為……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多多少少也應該放下那個男人了。”
“她有沒有因為你手刃阿爾薩斯而記恨你?”
“她倒是沒有直接說出來,但我還是能感覺到一點。”卡塞恩轉過頭來看著瑪蘭德說:“不過她在克制,盡量顯得大度,畢竟她也明白,阿爾薩斯不能活下去。”
“一個為了拯救世界連父親都敢殺的女人,卡塞恩。”瑪蘭德輕聲道:“你不能小瞧了她,某種程度上來說她跟阿爾薩斯真的是一路人。”
“但她跟我聊到阿爾薩斯時……”卡塞恩頓了一下,說:“說自己當初在斯坦索姆的時候或許應該支持阿爾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