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鶴施加的高壓下,相比凡人本能的焦慮,這些位居高位的存在反倒顯得沒有什麽異樣。
它們,自有一套信念體系。
每一位,都是在各自法則領域磨練出鋒芒的存在。
即使是那些東方派系,未達神境的所謂“小輩”們,也都是一一克服了無數修煉境界,挑戰了常人難以跨越的難關,才到達了這裡。
無論本性如何,無論陣營歸屬何處,這些存在們到達當前境界,當前等級所花費的時間,從來都沒有白費。
一切,都被記錄在了時光的長河之中。
正因如此,要想達到王鶴劃分陣營的真正目的,相比力量,唯有從精神和意識層面去攻破它們,才有可能。
王鶴需要的,是意志。
那是匯聚在這裡的,代表了多元宇宙絕大多數人所信仰對象的意志。
如果,連多元宇宙的大多數住客,都自行選擇放棄這個世界,那他所謂的拯救恐怕也只能說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毀滅”。
因此,他必須要明確。
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願望,那期盼在短期內是不可能實現的。
這是印記在王鶴靈魂深處,他從世界樹的禱文中學到的東西。
所以,他主動營造了這樣的一個緊迫的,必須選擇的環境,逼迫在場的,可能關系到整個多元宇宙未來的存在,偏向於他!
只見他一邊將眾人的視線,從擊潰他,打敗他,掠奪他,轉移到跟隨他或者等待世界消亡。
一邊,讓那些出於種種考慮都不會聽從於他的存在,掂量一下可能的結局。
在這短暫而又漫長的時間跨度中,王鶴的倒計時,到達了第二秒。
這一刻,王鶴將感知放大到最大,將精神凝聚到最沉練的地步。
他時刻準和期待著,有誰來挑釁甚至攻擊。
雖然他並非好戰之徒,但該戰鬥的時刻或者戰鬥更有效率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地這麽選擇。
因為,時下,戰鬥能夠讓他測試自身的能力,同時還能讓他將這份最新的,令他無比自信的實力,展示出來,形成威嚇!
世界樹的幼苗組成的人形軀體,就i經代表了什麽?
除了他這個當事人以外,沒有誰能夠知曉。
當他獲得世界樹之軀的同時,他發現:
或許他是比幸運女神本身,更為幸運的存在!
世界樹之軀,就等同於一個無窮無盡的寶藏。
身軀本身的各種物理上的抗性還是其次,真正強大的,是涉及到根源的一種“容納度”。
這種所謂的容納度,用一個通俗的例子來說明:
好比王鶴本身,就是古老的混沌,一鍋內容不明但是包含了一切的菜肴。
雖然無法辨明,但是它的內部誕生了一切,並且還在不斷的顯現出新的事物。
它的內部,應有盡有。
就好像,一個容納了多元宇宙本身的容器。
無論拋下什麽,都可以被接納。
無論試圖拿出什麽,理論上都是可能的。
本來,這個容納度的特性並沒有什麽特殊,對於旁人而言,僅僅只是獲得了一鍋無法分清的大雜燴。
雖為根源,但混亂駁雜,無法辨別味道,無法使用。
但是,偏偏,王鶴是命運法則的使用者。
而命運法則的核心,正是不同事物間的關聯。
利用這個法則,就好比王鶴製造出了一個杓子。可以讓他根據現有的線索,從這鍋大雜燴中打撈出一切他想要的!
在命運法則的作用下,他可以做到:
無論哪一種法則,聽聞,亦或是不曾聽聞,只要他本身擁有,
又或者從外部得到,在關聯度足夠前提下,他就可以使用。並且,這種從根源的鍋中打撈出的法則,是最原始的。
換句話說,那是他人需要花費大量精力,去模仿,去領悟,去試圖追尋的,即使竭盡一生也幾乎不可能抵達的最上層的法則。
在這種基礎下,王鶴甚至還可以再利用長笛狀的權器“無名的演奏者”作為增幅器,其法則的絕對純度可想而知。
哪怕他從未真正領悟那些法則應用的方式,但法則的質上,已經遠遠超越了那些所謂的管理者。
雖然,這並不等同於無敵,只是一種所謂的境界上的特殊手段。
但王鶴單憑這點,就可以近乎立於不敗之地。
此時此刻,他確確實實已不再是原先那個實力有限的個體,而是與那些神祗或者管理者們,處於同樣或者更高高度的存在。
此時的王鶴,心中充滿了對實力上的自信。
似是為了迎合他的這種心態,世界樹的軀體上,他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刀鋒一般銳利。
讓人試圖逃離,卻又無法真正逃離。
仿佛,其中蘊含一切,包容一切,侵吞一切。
不少實力在神境以下的存在,在看到王鶴那對眼睛的時候, 竟然無法直視,只能悻悻低下頭來。
本能,讓它們不敢去窺視,不敢去探究。
如果沒有打磨好自己的信念,掌控法則之力,貿然去接觸根源的漩渦,就會被其吸納,卷入,再也無法離開。
而指針,來到了王鶴的倒計時,只剩下一秒的時候。
除了《虛空》集團以外,最先做出選擇的,是一位中等神力的神祗。
這位,不是連姓名都沒有的他人,而是王鶴的一名老熟人——梅莉凱。
只見這位高挑而矯健的精靈,抬起起了手上的弓,像是展示一般,舉到了高空。
那把弓,正是王鶴第一次購置給她化身的,曾經破損,但後來用神力修複完畢的,一把普通的複合弓。
雖然現階段實用意義不大,但它的象征意義卻著實非凡。
它是一個關聯的紐帶。
它象征著這曾經的一人一神締結的交易契約,無論更換了多少次身份、地位,至今仍沒有終止。
並且,將會持續下去。
這是她做出的,對王鶴人格的一個測試和確認。
只見梅莉凱懷著異常認真的視線,看了王鶴一眼,表明了她的決心。
王鶴則是,用往常的態度,微笑著對她點了點頭。
“梅莉凱女士,非常歡迎!”
他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如果說,先前的王鶴就像是鐵面無情,仿佛是異度生物的存在。
那現在的他,就是充分體現出人性和感性一面的存在。
這種觀感和態度上的變化,讓不少存在,轉變了想法。
王鶴的倒計時,同時也已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