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的異世界NPC生涯 ()”
盔甲男準備抽出武器的右手,忽然被人死死地按住。
擋在他眼前的,是一個身材偏瘦的蒙面男子。面對突然的襲擊,盔甲男汗毛炸起,卻顯得無能為力。
他的速度和力量,遠遠不及對方。
恐懼就猶如夜幕一般,迅速滲透進了他的髒腑。
身為冒險者一生的記憶,仿佛在一刹那間在他腦海中回溯了完全。
當那一句“晚安”響起,他的心神被從走馬燈中抓回,與此同時,一把鋒利匕首已穿過他身上鎧甲的薄弱之處,擦開了他的皮膚。
他本能地試圖遮擋,卻發現自己的思維跟不上對方的動作。
正當他以為自己就要馬上面臨思維,結果,援手到來了——胡須男子的大劍此刻已經臨近了那名蒙面人的頭頂。
“謔謔……”只聽蒙面男子怪笑一聲,在千鈞一發之際收回了匕首。
蒙面男子眼中閃過一縷猶如金屬絲線的銀白色光澤,他將匕首松開,一拳轟向了那把大劍。
隨著一陣金鐵交接的聲音,胡須男被連蒙面男子帶劍一並打飛到了不遠處的矮木叢裡,失去了意識。
而那把看起來無比堅固的金屬大劍,也早已在空中碎成了數截片段。
“真是一群軟弱的家夥!冒險者公會的對成員培養方法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無用。”蒙面男子嗤笑一聲,突然憑空消失。
下一刻,他出現在盔甲男面前,用單手將其重整好姿勢的對方舉起,然後直接硬生生地把對方拋向了上空。
那感覺,就如同拋弄一個毛絨玩具般輕松。
突然,他的左右分別出現了兩名穿著同樣黑袍,看不清面貌的人類。
“分會長的實力不愧和傳說中一樣的強大!不勞煩您出手,這些弱小的冒險者還請交給我們來處理。”說道這裡,其中一人將手中準備好的烈焰法術鎖定住了被怪力拋到上方的盔甲男。
不久後,一個悄然升天的焰團與一片慘白的光線突然照亮了周邊區域的夜空,驚擾了無數生靈的睡夢。
看著那逐漸變色的天空,蒙面男子右側,另一人沉思了片刻,說道:“分會長,按照這個區域冒險者公會的配置,有一定概率可能會存在黃金或白金級以上的冒險家,請您留意。”
可他話剛說一半,就被蒙面男子打斷。
“不是可能,是已經出現了。”只見蒙面男子抬起頭,看著遠處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呵呵,正好,距離我們完成這次任務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蒙面男子看著站立在房屋頂部的某個存在,面巾下,露出了一個躍躍欲試的笑容。
……
屋內。
伊凡看著窗外的慘白色夜空,看起來有些許驚恐。
“是壞人來了?芙蕾小姐?”只見她問向一旁專門負責她安全的冒險者。
被成為芙蕾的冒險者為女性,身著國家法術學院統一規格的製式長袍,紋章上有兩枚星葉,是一名經過考核的資深級法師。
而她的冒險者等級為黃金級,同屬於資深一級的冒險者。
這兩個標志,足以說明其具備豐厚的經驗,在大量的實戰任務中獲得了積累。
伊凡通過她此前掌握的知識,比其他人更清楚這一點意味著什麽。
她也非常清楚,這個曾經居住在她所生活區域的芙蕾最終抵達到的究竟是哪一種程度。
正因如此,她才選擇了這位後世被納入傳奇法師名錄的佼佼者作為貼身護衛。
芙蕾並不清楚這一點。
但是,就如同此時她所具備資深法師的稱號一般,
她為了這個“簡單”任務實際已經做足了充分的準備。她先是在這片屋內的區域中布下了觸發式的防禦法術和全范圍的感知屏障,加上屋外配合好提前安排好人手,她有充分的理由認為伊凡的安全已經得到了充分的保障。
加上,如果事先得到了這裡負責守備人員的消息,相信沒有誰會愚蠢到前來挑戰。
畢竟,一個臨近王城的著名歷史城市中,冒險者公會會所潛藏的底蘊,足以讓任何組織都為之動搖。
在芙蕾看來:
即使是那群自詡陰影下的存在,也會明白“有些東西,是不可觸碰的”。
所以,她對本次的公會長親自安排的護衛任務沒有太大的擔憂。
負責保護照看一個子爵家的愛女,本就是件再簡單不過的差事。
在暗殺常規的優先級中,子爵那邊反而更容易出事。
這麽想著,她對伊凡說道:“伊凡大小姐,不用擔心,我們會像今晚清理餐盤時一樣,快速地解決掉所有的壞人。”
芙蕾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和善的笑容,隨即,她的眼皮不知道為何突然跳動起來。
時間,仿佛凝滯。
只見她身旁的窗口處,一塊透明玻璃上突然出現了幾道細小的龜裂,似乎被某種難以察覺而尖銳的東西刺穿。
隨即,芙蕾感知到了她法術的屏障被一擊而碎的事實。
在腦海的重構中,她發現現了一件最令她驚疑的事。
那就是:那個名為伊凡的子爵家大小姐早在剛才就已經移動到了房間內唯一不被窗外攻擊所覆蓋的死角。
除非是群體性的攻擊法術,不然那位大小姐絕對會是分毫不損。
簡直就像一個老到的戰士。
芙蕾心下劃過的感歎,隨著她視線的轉移到了女孩那無比鎮定的表情之上。
此時,任憑誰在這裡,恐怕也無法將女孩的表情與她的年齡聯系到一起。
在重新加固了屏障和做好備戰後,一個人影直接貼上了窗台。
那是之前被蒙面人擊飛,失去意識的胡須男子。
作為一名白銀級別的冒險者的他,現在唯一的意義是被人當成了肉盾。
感受到巨大的元素波動的芙蕾知道,屋外,某種大范圍的法術正在空氣中焦躁地醞釀著。
那些火元素猶如嘶吼和咆哮聲音,讓她有些驚訝。
所以,她拿起法杖,走到伊凡身邊,輕輕一點伊凡背後的牆壁, 瞬間,那面牆壁直接被某種無形之力擊飛。
通過這種方式,她將需要保護的伊凡轉移到了相對安全的區域。然後,她開始思考對手如何能夠突破那個最大的阻礙,來到這裡。
得出的結論是異常恐怖的。
“冒險者本身,就是活在風險中的存在。”
說出這句話的那個白金級的冒險者,恐怕已經無法圓掉眼前這個局面了。
芙蕾抬起頭,她感覺到了空氣中躁動的氣息。
某種足以將整棟建築全部覆蓋的法術,或者說那個傳說重的“禁咒”,已經在半空中開始製造出它獨有的波動。
“伊凡小姐,恐怕我要食言了。”她懷著一種怪異的心情,試圖將這個孩子擊暈。
以便和她一起,平靜地迎接殘酷的死亡。
但是,伊凡卻露出了一個與孩童完全不符的平靜的笑容。
她毫不在意地說道:“沒事,下次我會帶你突破這個困局。你不應該死在這裡。”
說罷,猛然迸發的力量,讓一切都化為了白色的火焰。
“呼”伊凡再次睜開雙眼,結果,她發現車廂變得很暗,窗外似乎沒有光線投射進來。
而製造出陰影的,是一個貼著窗口,帶著帽子的貴族。
“伊凡小姐,原來你在這裡。”那個男子看到伊凡發現他後,露出了一個親切的笑容。
他摘下帽子,後退了一步,十分嫻熟地行了一禮。
望著伊凡臉上快抑製不住的神情,王鶴將帽子重新戴上,說道:“你似乎還沒能理解這個世界的規則。”
“因此,才會失敗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