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暗自高興,看來是舍得花錢的主:“監獄不比外面的夥食,想要吃的好些,就交些夥食費。還有牢裡面有些犯人脾氣不好,喜歡欺負新人,你看看這看護費是不是也交了。”
“沒問題,沒問題。”
“現在監獄人太多了,恐怕連個床鋪都沒有。不知道你兒子習不習慣睡地下?”
陳老陳吃了一驚:“啊?這可不行,這不行。我三代單傳就這麽一個兒子,求管事安排一個床位給他,最好能安排他們四個住在一間房,有個照應,錢不怕花,錢不怕花。”
老馬心裡樂開花。“四個人一個房間,這價格可不低啊!”
“沒問題,沒問題。人要緊,錢還可以賺嘛。”
“這房間也分三六九等,你要什麽房啊?”
“安全的最好,不要給人欺負了。我聽警長大哥說,門口的房間離你們最近,有你們看著安全些,那什麽……什麽……教育室最好了。”
“什麽教育室!是教誨室,那不行,有人了。”
“那就隔壁吧,你們多幫我看著點。我就這麽一個兒子,還請您多多關照。這份是給你的,其他費用我照交,照交。”說著,陳老板遞了一小袋毫洋給老馬。
老馬不動聲色收了起來:“做父母都不容易,可憐天下父母心。年輕人嘛,容易衝動。行了,和我一起把錢交了,我這就去給他們安排。”
“好好好。”陳老板連忙作揖。
晚上,王管家照例給王奕鳴送飯。王管家出手闊綽,成了看守眼裡香餑餑。
看守小丁笑著迎了出來:“王管家,來送飯了?”
“來了,順便給兄弟們帶了一瓶小酒,還有幾個小菜。”王管家說著把酒和菜遞了進去。又掏出的錢來:“小丁,有勞你,麻煩讓我家大少爺出來,我和他說幾句話。”
小丁把錢揣在兜裡,高興地說道:“好嘞,你等等。”
王奕峰走了出來,王管家輕聲說道:“和你同屋的是黃大頭,就是打傷劉長江那個。想辦法讓黃大頭吃你飯,喝你酒,讓他習慣了,以後好行動。現在地道正在挖,陸飛四個人也進了牢房,就住你隔壁。等下一步行動。”
“知道了。”王奕峰答道。
王奕峰回了牢房,小丁已經把裝了酒菜的竹盒放在在監房裡面,散發著誘人香氣。黃大頭拿著一個大碗,碗裡裝著夾雜沙子,散發著霉味的糙米飯,上面還有一點酸菜還有幾根爛菜葉。
“黃小根是吧?來來來,一起吃飯,喝點小酒。”王奕峰打開竹盒,把飯菜拿了出來。
黃大頭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王奕峰招手說道:“我一個人吃不完,又不要你錢,快來吧。”
“不用了,不用了。”黃大頭咽了口口水,使勁把扒拉著碗裡的米飯。
“那就不管你了。”王奕峰撕下一個雞腿嚼了起來,黃大頭看得直咽口水。
王奕峰喝完一口酒,吃了幾口菜,打了個飽隔,走到門口:“小丁,我吃完了,這還留著一個菜我沒用動呢,過來拿去下酒,別浪費了。”
小丁小跑過來:“來了。”打開牢門,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說:“王管家已經送了一份,喲!這盤豬耳朵可是下酒的好菜啊。”
“麻煩你了,我明天讓王管家多帶兩個菜給你們,有勞兄弟們照顧了。”王奕峰說道。
“王少爺,菜夠了,菜夠了,吃不完,浪費了,還不如換成這個實惠。”小丁滿臉帶笑,抖索著手,拇指和食指連成一個圓圈,剛好一個毫洋的大小。
“哦,知道了,知道了。我明天和王管家說。”
“那就謝謝王少爺了。”小丁提出竹盒出去了,鎖上了門。
黃大頭眼巴巴看著飯菜被小丁收走了,剛才吃飯牙齒差點沒被沙子硌崩了,現在嘴裡還是一口霉味。
晚上,王奕峰起來上廁所,故意弄出了聲響,黃大頭馬上從床上彈了起來。
“不好意思,踢到東西了。”王奕峰說道。
黃大頭忙答:“哦哦哦,沒事,我這人睡不踏實。”
果然防備著。
第二天上午,到了監獄放風的時間,犯人們走出了牢房,法院已經判決的犯人去監獄工場室編竹籃,沒有判決的在院子裡走動走動。
黃大頭走到老馬跟前:“馬頭,能不能和廖通局長說說,這飯菜……”
老馬斜了黃大頭一眼:“怎麽?飯菜有什麽問題嗎?”
“能不能好一些?”
“我沒有聽其他犯人說飯菜有什麽不好的,你想去廖局長那裡告狀?說我們這裡飯菜不行嗎?”老馬問道。
“不是這個意思,我這……”
“等家裡人探望你了,叫他和我說說。”老馬說道。
“沒有家人。”
“朋友也行。”
“這個……朋友也不方便。”
“去去去,你愛吃就吃,蔡神探沒和我說這個事。 ”老馬看撈不到油水,不耐煩走開了,錢都舍不得,難道還給你吃雞腿!
陸飛和王奕峰對了個眼色,漫不經心走到王奕峰牢房門口,認真看了看王奕峰牢房門口的鎖,又假裝無所事事把鎖拿了起來,掂了一掂。
鐵質,橫開,彈子鎖,上鎖不需要鑰匙,小菜一碟。
陸飛看完,又探頭看看了王奕峰住的教誨室,有張桌子,和兩把椅子。兩張簡陋的床放在裡面,貼著牆。
“看什麽,說你呢!”看守小丁走了過來:“幹什麽?”
陸飛說:“我看看。”
“看什麽看……”小丁伸手要推陸飛。
“小丁。”王奕峰走了過來:“讓他看。”
“不是,王少爺,我怕偷你東西。”小丁說道。
“我這有什麽好偷的。”王奕峰笑了笑:“這位小兄弟新來吧。來來,進去看看,這是教誨室。”
陸飛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說完轉身離開了。
王奕峰問小丁:“這人新來的?”
小丁說:“新來的,做生意打架,傷了人。”
“和氣生財嘛,打什麽架嘛。”王奕峰說道。
你還火燒商會梁會長的船呢,錢多燒得慌!小丁心裡想,嘴上卻說:“就是,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哎,王少爺,別忘和王管家說那個事。”說著小丁又比起毫洋的動作。
王奕峰笑著說:“好,不會忘的。放心吧。”
小丁滿意地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