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上回到未央宮麒麟殿的時候,玉真公主正在殿門口候著,看到皇上後,玉真公主竟然直接說道:“我不嫁那個什麽趙燁,想讓我嫁給一個土老帽沒門。”
聽到這麽任性的話,皇上也不生氣,更一點也不奇怪玉真公主的消息來源,只是歎了一口氣,踏進麒麟殿後坐在了書桌上,拿起一本奏折看了起來。
玉真公主氣嘟嘟的跟了進來後又說道:“父皇曾經承諾過我的話難道都不當真了嗎?您可是聖上,您的話就應該一言九鼎。”
這話明顯刺激到了皇上的神經,只聽皇上那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我讓你掌控“萬蝠”京師的人馬,是讓你幫助朕探聽京師的一草一動,特別是南吳水鬼的諜子們,不是讓你利用“萬蝠”打聽宮闈之事,是誰給你的膽子敢跑到未央宮撒野?”
玉真公主聽到這話確並不害怕,直接回懟道:“您給我的膽子啊!要沒有你的縱容,我敢這麽囂張嗎?那好,你要是不怕我把“萬蝠”當成嫁妝送給慶王府,你就把我嫁給那個什麽趙燁吧!”說完竟轉身就準備離去。
聽到玉真公主的賭氣之言,皇上不氣反而笑著說道:“好了,好了,不要鬧了,誰說我要把你賜婚給慶王府趙燁了?”
玉真突然轉過頭,笑嘻嘻的說道:“我就知道父王最寵愛我了,豈會忍心讓我嫁到西北那苦寒之地?”
皇上收了笑臉,瞥了一眼玉真公主後才說道:“雖然不再賜婚,但是確要招親,該嫁你還是要嫁的,畢竟你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
玉真公主聽到這話本來又要發飆,但轉念一想:“招婚?父皇的意思是?”
皇上點了點頭道:“既然答應你讓你自己挑,就讓你自己挑,太后七十壽誕時也是你招婿之日。”
玉真公主趕緊上前用雙手抱著皇上的胳膊,不好意思的說道:“父皇,我還想多陪你幾年呢?”
皇上看到這說變臉就變臉的玉真公主,輕輕的搖了搖頭後接著說道:“你知道的,薑家在絲綢南路的計策失敗了,西北那隻狼始終是我心頭之刺,薑家這次的計劃,我雖然沒有參與,可也算是默許,既然失敗了,你二哥又出征在即,正好趁著你的婚事,不如就順道讓慶王府的趙燁進京參加招親,也算是個質子,至於選上選不上,還不是你說了算。”
玉真公主聽到皇上算計自己的婚事,明顯沒有生氣,反而笑著說道:“知道了父皇。”
皇上用指頭頂了一下玉真公主的額頭後才說道:“你啊!父皇舍不得把你嫁出去的!你還得留在京師陪父皇跟天下人過招呢?對了,那預言之事打聽的什麽樣了?”
玉真公主聽到這話,神色明顯一變。
“青龍已死,白虎當立,九月初九,紫薇星移。”
這十六字的預言已經不能稱之為預言了,這是讖言,當朝者最害怕的讖言,每逢亂世必有讖言應世,有心人也會利用讖言收服具有傳統天命觀的民眾,從而證明其權力的合理性。
“九月初九,紫薇星移。”這話很好理解,如今離九月初九也沒有多少日子了,若是紫薇星在那日,沒有動靜還好,若是真的移動,那對北周的聲望將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最可怕的是此讖言居然是最先在京師流傳開來,這很明顯是在說給皇上聽,為調查此事,“萬蝠”抽調四名星將在京師專心調查此事。
“父王,傳言的出處已經無從考證,有人說是天降讖言,也有人說是幾個孩童所傳,皇上也詢問過太史令,太史令似乎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不過我們在調查此事的過程中,倒是有了一點意外的收獲。”玉真公主笑著說道。
皇上抬起頭,不知道玉真是什麽意思?
“父皇知道,慶王府白澤營有十大鬼王皆是宗師境的高手,這十大高手,除了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面我們不知道是誰外,其余的人我“萬蝠”都有畫像。
自我師傅統領萬蝠,就效仿慶王府,著手拉攏江湖上的奇人高手,組建了七星將,其中玉衡星花婆婆扮作穩婆常在京師走動,經過我等的特意宣傳,花婆婆接生之名也算是名動京師,京師貴族的府上若是有人生產,也多去請花婆婆,花婆婆也就借此機會打探了不少京中大小貴族的秘密。
前些時日,太史令的府上一名小妾有了身孕,該生產時,請了花婆婆,花婆婆在去太史令的路上,無意間竟然發現了白澤營的日遊神嶽山,不知為何?那嶽山見到花婆婆的一刹那,竟然對花婆婆發起了攻擊,似乎像是知道花婆婆的身份一樣。
但他不知道的是,我萬蝠七星將為了調查預言一事,共有四大將在京,在四大將圍攻之下,才將其擒下,如今正關在我萬蝠的地牢之中。
“他是在示警。”皇上輕輕的說道。
“對,他應該是在示警,可他在給誰示警呢?出事的地方位於東城華巷,華巷裡面多是我大周朝堂的中下層官員,府邸眾多,我總不能一一上府盤問吧?”玉真公主為難道。
“那就上刑,直到他開口為止。”皇上冷冷的說道。
玉真公主搖了搖頭道:“我從沒有見過嘴如此硬的人,開陽星邢康安給他施以千刀萬剮之刑,他也沒有吐口,如今來看他是死也不會背叛慶王府的,所以我決定送給他慶王府的人一份大禮。”
皇上聽到沒有結果,搖了搖頭,也就沒了興趣,拿起一本奏折看了起來。
玉真公主嘟起嘴巴問道:“父王,您就不好奇我要送給他們一份什麽大禮嗎?”
皇上明顯不感興趣,轉了個身繼續看起了奏折。
玉真公主氣的一跺腳,轉身走了出去,
待玉真公主走後,一灰衣人從麒麟殿的一個柱子後面走了出來,那灰衣人望著玉真公主遠去的身影,輕輕的說道:“我這徒兒雖然是女兒身,可說起心狠手辣這點上就算十個男人也不一定能比得上,兵門四勢,我兵權謀一脈算是後繼有人了……“
皇上聽後居然點了點頭,明顯對玉真公主的手段很是滿意。
“關於讖言之事,不知曹公有何考慮?”皇上問道。
“蕭家要明白, 白虎軍是皇上的白虎軍,虎豹騎也是他蕭家替皇上養的虎豹騎,之所以信任他,是因為他蕭家是皇上的奴仆出身,什麽是主人?什麽是奴仆?他要時刻明白這個道理,他要是不明白,我“萬蝠”就讓他明白這個道理。七星在旁,皇上才是真正的紫薇星君,這一點誰也不能改變。”灰衣人陰惻惻的說道。
“那慶王府呢?”皇上又問道。
“我一直覺得那名叫趙燁要是死在邏些之地最好,他是個引子,只要他死,就會引出我們一連串的後手,可是薑家似乎辦事不利啊!所以我派了天星、天璿兩位星將,已經出發前往邏些,這一次一定要將趙燁給殺死在絲綢南路上。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一個不留,我還動用了皇上的金牌,讓蕭家派出五百虎豹騎前往邏些,爭取把一百狼騎也全部留在邏些。否則,若是真的讓那趙燁進京,殺又殺不得,讓皇上見了豈不是眼煩?”
皇上笑了笑,似乎對灰衣人的安排很是滿意。
“對了,皇上我想去西北之地走一走,京師有玉真在一切可無憂了,慶王府十萬狼騎始終是我大周的心頭之患,我想去看看,看有沒有機會替皇上解除這個心頭之刺,畢竟他們只有四個人啊!”
皇上眼前的這個灰衣人,乃是出自兵門,是兵門四勢中兵權謀一勢的出山弟子曹議,在滅趙齊兩國中出力甚巨,也是萬蝠真正的首領,曹議還有一個目的沒有告訴皇上,兵門陰陽一勢的出山弟子雪嘉如今正在西北,他想去看看雪嘉是否投靠慶王府,這對他以後的規劃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