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所有賓客到齊。
呂太公笑呵呵地從門口走進來,對著四周團團作揖,“抱歉抱歉,招待不周,請各位見諒啊。”
“呂公客氣了。”
“不會不會,我等不介意。”
“呂公忙碌,我等理解。”
……
眾人都回禮說道,氣氛非常熱烈。
呂太公笑著走到首位那裡,對著旁邊坐著的一面容威嚴的中年男子拱手說道,“縣令大人久等了,實在招呼不周。”
縣令擺手笑道,“無妨,今日是呂府宴請眾人的好日子,本縣自然不會計較。”
“如此,多謝縣令大人寬宥了。”呂太公再次作揖,旋即朗聲說道,“感謝眾位名流士紳賞面,呂某初到貴地,還需要諸位多多關照啊。”
“哪裡哪裡,呂公客氣了。”
“就是就是,呂公有事吩咐就是。”
“呂公不必多禮,有需要我等請明說便是。”
……
眾人都對呂太公的禮節感到敬佩,紛紛出言表示會幫忙。
具體會怎樣幫忙,或者說會不會幫忙,那就很難說了。
場面話而已,認真你就輸了。
李小裕坐在末席,暗自撇嘴,臉上卻帶著一絲古怪笑意。
“今日請各位名流士紳來此赴宴,目的有二。其一,自然是與諸位聯絡感情,好讓我呂府在此站穩腳跟,此事需要諸位多多照顧,呂某在此感激不盡。”
呂太公說罷,再次團團作揖,語氣真誠。
眾人點頭,異口同聲地說道,“無須客氣。”
呂太公抬起頭來,笑容再次布滿那張略顯滄桑的臉龐,“其二,則是征詢諸位意見。呂某打算在沛縣置辦私塾,算是為沛縣添磚加瓦,貢獻自己的一份心力。
呂某雖不才,自詡飽讀詩書,願意辦這私塾,讓沛縣的幼子可以識文斷字,望諸位能支持呂某,呂某感激不盡!”
呂太公再次深深作揖,最終面向縣令大人。
“此事大善。”
縣令大人嘴角含笑,輕撫下須,微微點頭,表示支持。
其余人見到縣令表態了,自然也跟著出言附和,一時間賓主盡歡,其樂融融。
突然間,一聲吵鬧從門外傳了進來。
李小裕坐在最後,在內力加成之下,看到了那個想闖進來的人,居然是痞子劉邦。
“這貨,還真是厚臉皮來了。”
李小裕嘀咕道,眉毛皺了皺,不過沒有去理會,畢竟劉邦能進來也是他的本事。
“讓開讓開,我劉邦憑什麽不能進。”
推開了守在門口的仆人,劉邦憤憤地衝了進來,徑直不顧下人阻攔衝進了大廳之中。
“何人在此喧嘩?”縣令語氣不善地看向外面,同樣眉頭緊鎖,不悅地問道。
一旁身穿青色長袍的中年人悄聲說道,“縣令大人,那人是泗水亭亭長劉邦。”
縣令輕輕點頭,這劉邦他自然有聽過,一個地痞流氓而已,印象不是很好。
呂太公忍不住皺了皺眉,朗聲問道,“汝是何人?為何不請自來?”
所有宴請的賓客都是有名有姓的名流,而且都已經入座,這個闖進來的,自然不會是什麽大人物。
本著不得罪人的想法,呂太公倒是沒有第一時間讓人把劉邦亂棍發出,而是問了一句。
“我乃泗水亭亭長劉邦是也。”劉邦整了整衣服,就像一隻鬥勝的公雞,趾高氣昂地走了進來。
李小裕屈指一彈,將桌上一粒花生米彈射出去,準確地命中了劉邦胸前穴位。
啪的一聲之後,劉邦站立不動了。
李小裕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拱手說道,“各位大人,這位兄台是我朋友,他今天喝醉了,所以來這裡胡鬧,我這就將他帶走,實在抱歉。”
話一說完,李小裕就徑直走了過去,扛著劉邦的肩膀,直接把他帶了出去。
劉邦眼珠亂轉,嘴裡說不出話來,已經急得額頭冒汗。
沒多久,李小裕就把劉邦扛到了呂府之外,又穿過外面大街小巷,最終帶著劉邦來到了沛縣的一個破廟之中。
嘴角帶著戲謔的笑容,李小裕隨手將劉邦扔到地上,“喂,劉邦,今天是人家呂府的重要日子,你就別搗亂了,乖乖在這裡躺著吧,等那邊結束之後再出來。”
李小裕伸手如電,點在了劉邦的昏睡穴上,後者眼睛睜大,隨即閉上,昏了過去。
抬腳走出破廟,李小裕手搭涼棚,看了看天色,還早,才日頭偏西,沒到落日時分。
沉吟一下,李小裕邁步前往外面的小吃攤,隨便吃了點東西就走回呂府了。
此時呂府之中熱鬧非凡,互相勸酒,大聲交談,一派賓主和諧的畫面。
李小裕搖頭一笑,轉身向外走去,漫無目的地在呂府四處閑逛著,一直走到了後院之前駐足停下。
呂府很大,作為一位知名的土豪,呂太公錢財無數,買下的大宅院更是在沛縣都能數一數二的規模。
亭台樓閣,假山蓮池,應有盡有。
後院拱門是一個分水嶺,隔絕了外面的喧囂,顯得非常清靜。
而越過拱門就是呂府的私人場所了,這裡即使是李小裕也不能隨便亂闖,要不然就太失禮了。
“誒,李公子,你不在前院喝酒怎麽跑來這裡了?”
忽然間,穿著紅裙的呂雉巧笑嫣然地從後院走了出來,看到李小裕之後有點驚訝地問道。
李小裕眉毛一挑,笑著回道, “那邊太多人了,我出來走走,不知覺就走到這裡了。”
呂雉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呢…對了,李公子,之前一直沒機會向你單獨道謝,那天你救了我們,感謝李公子的救命之恩。”
說罷,呂雉向著李小裕微微一福,柔聲說道。
李小裕擺擺手,“都說了舉手之勞而已,不用那麽客氣的,再說了,令尊大人都已經謝過了,你也不必再道謝啦。”
呂雉聞言笑著說道,“家父雖然謝過李公子,小女子也一樣想答謝呢。不知公子是否有婚配?”
說到這裡,呂雉偷眼看著李小裕,內心有點緊張。
李小裕摸著下巴想了一下,好像還沒有呢,和鳳兒雖然已經有夫妻之實,卻還沒舉辦婚禮,說起來也只能算是有女票的人。
搖搖頭,李小裕說道,“我還沒結婚。對了,你也不用老是公子公子的叫我,直接叫我小裕就好了,聽著也順耳。”
呂雉試探地說道,“小裕,我這裡叫你真的可以嗎?”
李小裕笑著點點頭,“當然可以,聽著舒服多了。”
古人禮節多,李小裕不怎麽喜歡,還是覺得說話直白一點比較有意思。
“那,小裕你也可以叫我雉兒的。”呂雉一臉嬌羞地說道,聲音如同蚊吶,幾乎細不可聞。
“行,雉兒,我記住了。”要不是李小裕聽力過人,有可能聽不到呂雉的話。
“不知小裕覺得,雉兒怎樣呢?”呂雉咬著下唇,緊張地問道,內心跳動如同打鼓一樣,砰砰砰砰,臉上更是爬上了一層嫣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