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竟是如此厲害,我古某人實在是震撼。”七爺忙道:“小兄弟,實不相瞞,我也不知道你姐姐的下落。但,我有一項旁門左道的‘易經觀星術’,或可推測一二。”
“推測?”雲渺冷哼:“我也能推測。”
“這位姑娘不用著急。”七爺笑道:“我七嶺山,在整個東龍市雖然有旗下的一家七嶺武館,看似是以武館而聞名。實則不然。我古淨璽,最擅長的,其實是我古家的秘術——易經佔星術。”
談及這五個字的時候,七爺的笑容多少有些停滯。
目光散落,仿佛是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
“佔星術?”墨弘眯了眯眼,也想起了一些事。
微微一頓後,墨弘道:
“我記得,曾經有一支特戰部隊中,有一名士兵,料事如神,屢破奇功。”
“在三十幾歲,便成就了校職,堪稱傳奇。”
“但,很快這位少校出現了重大事故。一意孤行之下,導致了一場巨大的國際救援行動的嚴重失敗,以致傷亡慘重。”
“自那之後,這位少校,便‘被’退役了。”
“看似遠大的前途,也就終止於此。”
又是一頓,墨弘才又看向七爺:“後來,這位退役的戰士才說,他一直以來,依靠的,都是‘佔星術’。所以,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佔星術嗎?”
那七爺忽然瞳孔驟縮。
“怎麽?”墨弘笑問:“古先生不會就是那位七爺吧?”
“……”七爺遲疑後,搖頭:“不是。”
“那,你且說,我如何才能找到我姐?”墨弘低聲問道。
“你不是不相信嗎?”
七爺本都打算離開了。
至於殺墨弘這件事,他忽然也不想了。只因為,剛才墨弘所講的這個故事,只是一瞬間,便讓他想了很多,想起了很多。
“我信。”墨弘卻道。
信,是有理由的。
墨弘不是一個迷信的人。但很多玄之又玄的東西,雖然無法解釋,卻也不是迷信。
生命中對他最重要的那個人,談及過‘易經佔星術’這種東西,這才讓墨弘對此信了七分。
“好!”
七爺雙目之中竟然閃過了對墨弘的認可。
旁邊。
他的孫女,也就是剛才彈鋼琴的女孩子古安娜,也是面露驚異。
她還從未看到爺爺對誰有過這等認可一般的眼神。
哪怕是對自己,也只是寵溺的眼神,而非認可。
她就想得到爺爺的認可呢。
所以,這個墨弘,為什麽能從一個讓爺爺想要殺死的人,變成一個讓爺爺認可的人?
她不由得盯著墨弘,充斥著好奇,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寧蔓歌、雲渺都很詫異墨弘會感興趣。
她們心中反對,但也只是心中反對而已。
還有……
她們比較好奇的是,墨弘的姐姐林傾心,是誰?
只見到,七爺起身,走了出去。
站在前院之中,望著有些愁雲籠罩的天空,依照某個特定的方位和步伐,暗自盤算。手上掐著指決,飛速計算著。
不過兩分鍾後。
“噗。”
那七爺忽然站定,一口鮮血吐出,臉色立時煞白。
“爺爺!”
看到七爺如此,古安娜快步上前關切地問著:“你怎麽了爺爺?”
“……我沒事。”
七爺回答了古安娜後,忙錯愕地看了看墨弘:“小兄弟,敢問你姐姐是什麽身份?”
“普通的農村女孩而已。”墨弘道。
七爺遲疑:“我的佔星之術無法望到林傾心的氣運。強行窺探,我也只能給你一條比較準確但可能不能立馬找到你姐姐的線索。”
“是什麽?”
墨弘心中焦急,但不表現於臉上。
“在東龍市以北的一家金融投資公司,耐心調查,不出足月,一定會有一個令你滿意的線索。”七爺正色道。
“這算什麽線索?”
雲渺不由嘴角一撇。
“抱歉。你姐姐的氣運被一股很特殊的力量保護起來了。我也只是盡我所能,才窺伺到這麽一點信息。”七爺歎道:“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
“多謝。”墨弘微微頷首:“我明白了。”
“既然如此,小兄弟你我以後可以常聯系,只要是我古淨璽能夠幫得上忙的,必然會出一份力!”七爺正色道。
墨弘微微頷首:“好,我承你這份人情!”
七爺當即讓古安娜和墨弘交換了聯系方式,然後便告辭離開了。
等到七爺的車走遠了,雲渺才問道:“少帥,那老家夥分明是來殺你的。”
“起初是,但後來不是。”墨弘道。
“呃……,您怎麽知道他現在不想殺您?”雲渺詫異。
墨弘:“殺氣。”
“他一直都沒有殺氣啊。”雲渺呆了呆。
墨弘搖頭:“你需要細細感受。”
“這……,好吧。”
雲渺暗歎。
也不知道是自己真的道行太淺,還是墨弘故意打擊自己。
今晚,沒了寧峰的葬禮,大家都可以睡個好覺。
下午的時候,寧蔓歌就準備好了床鋪,墨弘暫住在三樓的一個側間中。
寧蔓歌與雲渺則是住在二樓。
可,這一晚,寧蔓歌怎麽都睡不著。
或者,睡著了就會驚醒!
並且驚出滿身的冷汗。
這幾天發生的一切,都不斷反覆地出現在她的腦海與夢中。
終於!
她苦惱地坐了起來,有些害怕地走出門,去到了雲渺的房間門口。
還未敲門。
她,卻在樓道口,看到三樓的燈亮著。
“算了,還是不要打擾雲姐姐了。”寧蔓歌暗想著,“墨弘哥難道還沒睡嗎?這都凌晨兩點了。我去找墨弘哥吧。”
她來到樓上,小心翼翼的。
才看到,三樓墨弘的門虛掩著……
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墨弘沒有在床上,而是站在窗邊,看似煩惱地抽著煙。
“哥。”
寧蔓歌鼓起勇氣,輕喚一聲。
雖然嘴上已經叫“哥”叫得很熟練,但內心深處的生疏感還是有的。
而又基於這幾天發生的一切,她已經將墨弘視為自己的‘保護傘’了。
只是,徹底地要把墨弘真當成自己的哥哥那樣,還是需要一段適應的時間。
墨弘聽到聲音,側身道:“進來吧。”
寧蔓歌這才小心地走進去。
房間中有一些煙味。
墨弘則當即掐滅了煙頭,淺笑道:“怎麽了,半夜睡不著?”
“嗯,你不也是嗎?”寧蔓歌站在墨弘旁邊,望著他:“哥,你怎麽也失眠?”
“我想一些事情。”
墨弘主要想的,是關於心姐姐的事。並且為了拿到心姐姐下落的線索,他已經做出了一個必要的決定。
“你呢?”墨弘又問。
“唔。我,我是有點害怕。”寧蔓歌臉色微紅:“哥,我想……,把這房子賣了吧。”
“好。”
墨弘點頭。
“您答應了?”寧蔓歌很詫異。
墨弘苦笑:“這是你的資產,你想怎麽做都行。”
“可,可你是我哥。”寧蔓歌說著。
至少,她認為,墨弘能代表阿峰哥,能幫自己做出正確的決定!
“賣吧。”墨弘道:“這裡有一些不愉快的回憶,以及沾滿了血腥和汙穢,倒不如不要。買一套新房,開始你的新生活。”
“嗯!”
寧蔓歌滿眼淚花地重重點頭。
墨弘苦笑地伸出手,在她的鼻頭上輕輕一捏:“怎麽,要哭了?”
“哥,我想抱抱你。”
她道。
墨弘愣了一秒,張開了雙手。
寧蔓歌兩步上前,靠近墨弘,慢慢地將他抱住。
然後,抱得緊緊的。
墨弘這結實的身板兒,讓她倍感舒服和安全。
墨弘倒是有些尷尬。
寧蔓歌本就是個天資絕色的女孩兒,身材也非常地好。
她這麽緊緊地抱著自己,難免會有一些生理上的反應。
許多人說,他是少帥,不近女人,不食人間煙火。
但曾經在戰場上禦敵,也沒什麽工夫想這些事情。
倒是回到了國內之後,心情放松了下來,有些人天生而有的感覺和y望,也隨之慢慢浮現。
當下。
兩人擁抱,給墨弘最為明晰的感受,便是寧蔓歌壓製在墨弘心口上的太凶之境。
宛若,柔和的溫夢。
墨弘不得不去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才能按捺住他此時尷尬的狀態。
幾分鍾過去,兩人都很安靜。
寧蔓歌顯然有些困意了。因為在墨弘的旁邊,她可以不用去擔心什麽,安全感尤為濃烈。
所以,她才開始松開墨弘的懷抱:“哥,你晚上不睡覺嗎?”
“要睡。”墨弘道。
“那,那我可以睡在你這嗎?我睡沙發都行。”寧蔓歌指著床側的一個沙發,“我想和你近點兒,不然,不然我有點害怕。”
“你睡床吧。”墨弘道:“我睡沙發。”
“我……”
寧蔓歌不得不承認的是,她很挑床,所以,睡沙髮根本睡不著。
但要墨弘睡沙發,她又於心不忍。
“不用考慮我。”墨弘正色道:“我可以不睡。”
“不睡?那不行啊。”
“好了,別爭。你要真當我是你哥,你就聽我的,睡床上,睡吧。”墨弘態度一如既往地不可置疑。
“好吧。”
寧蔓歌走到了床邊,脫下鞋子,然後躺了上去。
而墨弘,則把一根凳子搬了過來,坐在窗口,繼續望著外面。瞧著雲淡風輕,真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冷酷男人。
寧蔓歌卻在這一刻心跳加速起來。
她心中現在有一個很強烈的願望。
她,此刻很想很想抱著墨弘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