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雄雞剛剛叫了兩聲還未到約定的時辰,趙翊君和趙鐵馬就早早的趕往了習武場,雖然說在昨天拜師的時候趙翊君還覺得對學習武藝沒什麽興趣,但終歸是小孩子,對於自己不懂得的“武藝”還是充滿著好奇,雞鳴一聲時就從被窩裡爬起來敲響了趙鐵馬的門,而此時的趙鐵馬還在酣睡著,“哥哥,哥哥,快起來去習武場啊。”趙鐵馬睡的迷糊一聽是弟弟叫自己隻以為是自己醒來的晚了,過了約定的時候。一陣手忙腳亂的穿戴開門,結果發現天還黑著,頓時覺得自己這個弟弟簡直太不乖巧,“弟弟,才剛剛這個時辰,你怎麽就來了。”“因為我好奇學武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好吧。”趙鐵馬很無奈,隻好強打精神被趙翊君拉著往習武場方向走去。
兄弟二人剛剛進入習武場便看到一個矯健的身影上躥下跳、手舞足蹈、扭完了腰還要扭屁股。兄弟倆不明覺厲,就是感覺這些動作有些難,也有些醜。這個上躥下跳的身影正是兄弟二人的武道師父“武麒麟”雷麟。
兄弟倆見雷麟練得認真,自覺不應該隨便打擾,便站在一邊打算等著雷麟練完再打招呼。而此時的雷麟卻是暗暗著急:“這倆小子怎麽還不稱讚我,然後詢問我這是什麽招數啊。怎麽的還站在一邊不動不說話,這倆小子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用腳後跟想也知道雷麟這一番上躥下跳不是隨便的扭腰扭屁股賣騷,而是展示了一門高深步法“雲龍九現”。原來雷麟早早的來習武場打拳,想著等幾套拳法打完也就到了雞鳴三聲的約定時刻,誰知剛剛打完半套拳法就遠遠看見兩個小小的身影向著習武場方向走來,頓時覺得能收下兩位如此勤奮的弟子也是人生幸事,等兩人走近了,再一聽兩人對話差點吐血。趙鐵馬說:“弟弟,咱們來早了,師傅都沒來呢。”以趙鐵馬的目力耳力自然看不到遠處的身影,聽不見遠處的聲響“沒事哥哥,我就是好奇想來看看,如果沒興趣咱倆就再也不來了,大不了被揍。”雷麟一聽這劇本不對啊,想我“武麒麟”在江湖上也是威名赫赫,這倆小子不說納頭便拜,心懷喜悅也是應該有的,結果又是不願意拜師,有事說沒興趣就不來,這也太不給我面子了,不說面子不面子的,來的時候家裡的老頭子可是發話了,教不好就要把我的腿打折,我這“武麒麟”可就變成“瘸麒麟”了啊。想想就一陣瑟瑟發抖,隻好逼著自己想轍,靈機一動有了想法,打算讓兩個小子看看自己最為得意的瀟灑武學“雲龍九現”,讓兩個小孩子看看武者的牌面!“他們一見如此瀟灑帥氣的身姿肯定圍上來問我這是什麽招數如此帥氣,然後我再故作高深一番講解,哼哼,拿下區區兩個頑童對我‘武麒麟’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易如反掌!”雷麟得意的刻畫著自己的劇本。
雷麟的劇本寫的很好,但是結果卻是慘不忍睹,雷麟的“雲龍九現”招式路數確是瀟灑帥氣而且身法腳步鬼神莫測,無論哪位宗師來看都得誇讚一句“好”,但是壞就壞在這鬼神莫測上面了,鬼神都不知道怎回事,你能指望兩個連“武藝”是什麽的小屁孩子看出來身法精妙嗎?所以趙翊君和趙鐵馬隻有不明覺厲的感覺和難看的感覺,不過不明覺厲的重點是“不明”不是“覺厲”。所以說雷麟這一番騷操作根本沒起什麽作用,相當於給聾子唱曲,趙鐵馬和趙翊君就是“聾子”,雷麟就是那個唱曲的傻帽。其實雷麟的這一番騷操作反倒不如用隨便找塊大石頭一下打碎的方法更讓趙鐵馬和趙翊君震撼。
最後,雷麟見趙鐵馬和趙翊君根本沒反應,隻好更改劇本,停下了在兄弟倆二人眼中的扭腰扭屁股。輕咳一聲緩解一下套路失敗的尷尬,道:“怎麽樣,為師剛剛的身法帥吧?想學嗎?我教你們啊?”
“不想,好醜。”兄弟倆異口同聲。
“。。。。。。”雷麟想打死兩個小兔崽子。轉身看見習武場上有塊圓潤的大石球,一掌拍碎,拍碎之後雷麟覺得自己的心髒舒服多了。
“哇!”兄弟倆驚叫,雷麟心頭一喜“這是有了意外收獲?早知道先前直接拍碎這個石球多好,免得搞了那麽多事都白搞了,還累的出了一身汗,我這內傷都沒好呢。嘶,好像剛才用力過猛牽動傷口了,好疼啊。”雷麟還沒得意多久,隻聽兄弟倆小聲嘀咕著“哥哥,師父完了,他把祖父盤了三十年的石球打碎了,會不會被祖父打死啊?前兩天祖父還說要在這個球上雕出一條龍收藏起來呢。”“應該不會,不過肯定得挨揍。”
這個時候雷麟覺得自己的內傷更嚴重了,心裡憋屈的好像有一萬匹草泥馬在奔騰。“我信了你的邪啊,趙老爺子你是沒事閑的吧?不是說軍營公事繁忙嗎?沒時間管教孩子嗎?那你特麽怎麽有時間盤這個大石球啊?一盤盤了三十年,這石球是包漿了嗎?所以才這麽圓?還要雕條龍?一個破石球還要收藏?這是練兵練得腦子壞了嗎?還有這倆孩子說話怎麽這麽氣人啊?我怎麽說也是跟你爺爺同一境界的高手,怎麽著就能把我打死了啊?況且趙老爺子都是六十多歲的老頭了,我才三十出頭,真動起手來你倆的爺爺真的不一定夠我使出全力啊!拳怕少壯沒聽過嗎?我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啊?怎麽收了這麽兩個不尊師重道的孽徒啊!我知道了,趙老爺子不是練兵練得腦子壞了,這是被這倆小兔崽子氣的啊!”
雷麟再咳一聲裝作沒聽到兄弟倆的嘀咕,但是還是悄悄地暗用內氣順著腳底地面發出,將石球碎塊徹底震成粉末,一陣風吹來徹底消失。做好了“毀球滅跡”的小動作,雷麟覺得在這習武場呆不下去了,不然趙老爺子發現石球沒了自己不好解釋,說道:“走吧,咱們去我房間,今天咱們講解一下武道基礎。”
“那為什麽要先來習武場,不是直接去您房間呢?”趙翊君很疑惑。
“這個。。。。。。那是因為為師要看看你們倆夠不夠勤奮。要知道武道一途天賦根骨都是次要的,勤奮才是最重要的。”
“那為什麽祖父的軍營裡天天習武,那麽勤奮,還是沒有人能比祖父更厲害?”趙翊君又疑惑了。
“這個。。。。。。小孩子哪有那麽多為什麽!?照做便是!”雷麟有點惱羞成怒。
一大兩小三道人影一起離開習武場,正出了門口遇見了前來練功的趙老爺子,互相打過招呼雷麟就急匆匆的帶著兩個小徒弟走了,雙方剛剛錯身而過,隻聽見趙老爺子疑惑道:“奇怪,我鍛煉身體的石球呢?每天都在這啊,怎麽就只剩下個坑啊?”一陣風吹過,趙老爺子咳嗽起來“咳咳,這怎麽這麽大灰,看來得找人收拾一下了。”雷麟聽完趙老爺子的話,嘴角抽了抽,帶著兩個小徒弟走得更快了。一大兩小回到了雷麟的房間,圍著房間中間的圓桌坐了下來,雷麟開口道:“接下來為師要向你們介紹一下武道的層次境界和一些習武的注意事項,你們倆可要認真挺好。”說完便向兄弟二人講解起來。
“首先,初入武道的人,境界等級名為築基,就是字面意思,為了日後武道精進築造基礎,基礎越好,日後突破境界的時候關卡越少,就越容易突破。築基之後。。。。。。”
“師父,我們這算是築基了吧。哥哥,咱們築基了,聽說祖父的軍隊裡大部分都是築基層次,看來祖父的軍隊不怎麽樣啊。這就是學武啊,原來學武很簡單嘛。”趙翊君興奮地插嘴。
雷麟聽了一陣無語,“我家老爺子雷震海都不敢說皇城戍衛軍‘神鷹’不怎麽樣,你小子真是敢說啊,‘神鷹’要是都像你倆這樣的大夏早被滅國了,還能這麽堅挺?你信不信‘神鷹’的百人隊在百夫長的帶領下都能把我家老爺子打出屎來!”
“閉嘴,你們連入門都不算。”雷麟打斷趙翊君的不實際的幻想。“我說你們倆聽,不許隨便插嘴。有話要說先舉手,我允許了才能說。”
訓斥了趙翊君,雷麟接著說道:“築基之後就是鍛體,鍛煉體魄,強化體質。體質強化到自身極限後就可以修煉內氣,也就進入了武道的第三階段,納氣。納氣之後就是化形,乃是以氣幻形,再之後就是最高境界層次宗師。這些都離你們還遠,不需要考慮。。。。。。趙翊君你要幹嘛?手指到都要戳到為師眼睛了!”
“師父,您說的說話要舉手,我想著舉得太低怕您看不到,我就舉高點,舉近點。”
“你要問什麽?”雷麟心中一陣無力。趙翊君實在太皮了,欠收拾啊。
“師父,您是什麽層次啊?”
“為師是化形境界。”
“不是宗師啊。”趙翊君有些失望。畢竟是小孩子,什麽東西都希望自己的可以更好。
雷麟覺得自己要忍不住掐死趙翊君的衝動了,你以為宗師境界高手是大白菜啊?說來當師父就來當師父?我這化形境界的師父都很難找好嗎?還嫌棄我。
“化形境界教你們兩個都沒入門的孩子也夠了。接下來,你們用盡全力攻擊我,趙翊君,你先來。”雷麟想著測試一下兄弟二人的體質根骨。說完便起身站在一旁寬敞的地方。“趙翊君!你還想問什麽?怎麽這麽多問題。怎麽不像你哥一樣隻聽不說。”
“師父,最後一個問題。剛剛在習武場怎麽不讓我們攻擊你?”
雷麟“。。。。。。。少廢話,全力攻擊我。”
趙翊君聽了雷麟的話,跳下圓凳,走到雷麟身旁狠狠的踢在雷麟的小腿迎面骨上,雷麟感受一下力道,覺得趙翊君的體質根骨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的絕佳,隻要好好培養,將來至少也是個化形境界高手,至於能否成就宗師就要看機緣了。
“到你了,鐵馬。”雷麟明顯對於老實乖巧話又少的趙鐵馬更加溫柔。
“怎麽了,弟弟,開飯了嗎?”說著還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趙鐵馬進屋之後不再說話是睡著了。
“我。。。。。。”雷麟是真的覺得心好累。這倆小祖宗是故意的吧!這絕對是故意的吧!
“哥,師父讓你全力打他。”“哦,好。”趙鐵馬走過去面對雷麟剛要動手,又猶豫了,“弟弟,我不知道怎麽打啊。 ”“那你就像我揍王胖子的時候那樣打。”“好。”
趙鐵馬回想了一下趙翊君揍王寬的過程,嗯,第一步跳起來抓頭髮。不行啊,師父太高了,抓不到。跳過這一步。第二部,踢小勾勾。嗯,這個可以,跳起來踢。想完,趙鐵馬深吸一口氣做好了準備。而雷麟根本就不知道趙翊君是怎麽打王胖子的。
“嗨!”趙鐵馬一聲怒吼,猛地躍起,瞄準目標全力以赴的一腳就踹了出去,而此時雷麟多次生死線上掙扎的直覺猛的反應,內氣自動彈出卸力,同時偏轉身形,無奈一大一小兩人實在離得太近隻是避開了要害,但是還是被趙鐵馬踹到了大腿根部。“砰”的一聲,趙鐵馬被雷麟的內氣彈回,重重的摔在地上,不過好像沒感覺一樣又一咕嚕坐了起來。而雷麟卻是微微的退後了一寸。緊接著雷麟站定,誇道:“很好,不過這種招式以後鐵馬你就不要在用了,至少認識的人不能用。聽清了嗎?”“好的師父。”趙鐵馬應道。
“今天就先到這裡吧,你們先回去吧,明天還是雞鳴三聲以前在習武場見面。”兄弟二人一聽這話歡呼道:“好耶,玩去嘍。”轉身跑出了房間。不過兄弟二人卻沒發現雷麟的腿在微微顫抖,正是被趙鐵馬踢的那條。
見兩兄弟走遠了,雷麟咧起了嘴:“嘶,這熊孩子這一腳,真夠勁。我的傷口都被震開了。這哪是六歲孩子的力氣,說他二十六我都信。不過好像經脈有損啊,待我在觀察一番。不過這次收徒弟老子好像撿到寶了啊。嘶,不行了,不行了,流血了,我得趕緊止血,再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