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事情發生?
甄有病的一席話,不僅僅是說給莫遙聽的,更多的也同時是在告訴陳清風一些什麽。
所以,陳清風作為人精,當然也是一聽就懂。
可是,他覺得這樣的事情非得說的明明白白才好,所以他直接接過了話頭,說道:“重要的事實?這個是指什麽?”
甄有病神秘一笑過後,他不由的斜著眼睛看了看陳清風,然後嘿嘿一笑的說道:“難道陳總捕頭認為南方武林的泰鬥一樣的人物公孫楠木一家慘死這樣的事情都算不得重要的事情麽?”
陳清風整個人一愣,過了好久,他這才反應過來,然後哈哈一笑道:“甄兄弟快人快語,一言驚醒夢中人啊,了不得,了不得。當浮一大白。”
說罷,陳清風首先一仰頭,將酒杯中的酒喝光。
而甄有病呢,他本來就覺得有人陪他喝酒就是極為開心的事情,所以,他更是滿臉的喜色,同樣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個時候,甄有病與陳清風都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莫遙,而莫遙只能苦笑了一聲之後,也一並喝下了手中酒杯裡的酒水。
當莫遙放下酒杯之後,三人對視一笑,心中都各自有自己的計較。只是誰都不在言語。
莫遙沉吟了許久之後,然後再度開口說道:“既然這莫王府的武林大會如此的熱鬧,想必甄兄與陳總捕頭必然是要去見識一番了?”
甄有病不待陳清風說話,自己首先開口道:“愚兄次番前來這貴州,就是為了這莫王府的武林大會,你也知道,愚兄不擅武學,只不過想要瞧一瞧這武林大會的樣貌,與各家各派的風采。愚兄自幼沒人管束,浪跡江湖許久,平生最喜歡與人結交,和參合這熱鬧的事情,這一次莫王府的武林大會少說了也會有幾百人參加,如此的熱鬧景象,又怎麽能少了哥哥我這個人呢?卻是不知道陳總捕頭與賢弟你可還有雅興?隨我一同上路,咱們路上幾個人也可以把酒言歡。”
甄有病一點都沒有與那陳清風見外,完全就是僅僅這一會,幾杯酒的功夫,就將陳清風當做了知己一般的對待。
然而,陳清風先是向著莫遙善意的笑了笑之後,又對著甄有病說道:“我可不是那愛湊熱鬧的人,有人的地方總會有故事發生,而一旦有了很重大的故事,那也就是得我必須出馬,就像這一次的武林大會,雖然還沒有召開,現在這距離一劍山莊還有一些遠的地方已經人滿為患了,更何況,最重要的是這作為南方武林泰鬥許久的公孫楠木,卻已經出了事情……你們說我怎麽還會喜歡人多?喜歡熱鬧?”
陳清風一番話說完,微微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繼續說道:“我們這樣的人都是一個勞碌的命。並且也不見的很受江湖朋友待見。說的好聽的不妨為什麽天家官吏,吃皇糧的人,說的不好聽,那就是朝廷的鷹犬,朝廷的走狗。所以說啊,我有可能去,有可能不去,這都要取決於這一次武林大會是否會有什麽大的故事發生。”
“唉……”陳清風說完歎息了一聲,獨自將杯中的酒又喝了個一乾而盡。
莫遙與甄有病可以肯定的聽出,這一番話絕對是面前的這個總捕頭肺腑之言。
所以,甄有病也不在多說什麽。
只不過莫遙突然眼睛眨了眨,心中想道:“這京城而來的捕頭是為了調查公孫楠木府邸一案,而我自己現在又深陷其中,不得洗刷清白,也不知道這位總捕頭從這件案子中看出了什麽,不如我先試探一二。”
莫遙想道這裡,將酒壺拿起,為陳清風斟滿,然後自己又端起自己的酒杯,面對著陳清風說道:“陳總捕頭有些悲觀了。其他武林人士咱們不知道,也不必去討論他們,就是小子與甄兄兩個人,可是對朝廷的人充滿了好感,起碼有些事情,總需要一個官方的告示,就比如現在,公孫楠木府邸一事,惹得江湖眾多人士議論紛紛,哪怕是那尋常的老百姓,也是不由得在茶余飯後討論一二,這樣的影響確實不太好,反而陳總捕頭在這個時候來到了這裡,調查這件案子,那你現在可有這案子的頭緒?”
陳清風認真的聽著莫遙把話說完,他雖然眼神直視莫遙,可是瞳孔中還是出現了一些異色,他不著痕跡的借著拿起酒杯的檔口,掩飾了過去,不過他隨即皺起了眉頭,有些不確定的說道:“現在對於這件案子頭緒頗多,還沒有一個正正經經的道理來,只不過,在這些頭緒中,其中有一條最為突出,因為不論是老百姓,還是這江湖人士,仿佛現在已經都認準了一個人, 都認為這件案子是這個人所為。”
陳清風說到這裡,停下了話頭,他舉著酒杯與同樣舉著酒杯的莫遙對視著。
而恰恰就是這個時候,甄有病一拍大腿,突然說道:“莫不是江湖中傳言的莫遙?九樓西的兒子?”
陳清風沒有看向甄有病,而是一隻盯著莫遙,不過他在甄有病問出之後,斬釘截鐵的說道:“沒錯,就是他。”
莫遙臉色不變,就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眼神還是那樣的溫和,就這樣與陳清風對視著。
而甄有病仿佛看不到莫遙與陳清風兩個人的異狀一樣,他突然有些興奮的說道:“這九樓西當真是厲害的緊,二十年前我還年輕,那個時候就聽說了江湖中有關於三十六樓的傳說,更是對於九樓樓主九樓西的為最多,沒想到二十年不出世,居然他的兒子一出世就是以這樣驚天的方式宣告他的回歸。不愧是當年天下第一刀。”
甄有病說道最後一個刀字的時候,隨意的一回頭,他的目光便定格在了莫遙腰間插著的刀上,然後眼睛一亮,上身向前一俯,對著莫遙說道:“賢弟居然也使刀?不知道賢弟的刀厲害還是那九樓西兒子的刀厲害?”
陳清風的眼神,也隨著甄有病的話又一次的看像了莫遙腰間插著的刀上,而莫遙則是坦然一笑,輕輕的主動與陳清風手中的酒杯一碰,然後一飲而盡。
這才說道:“當然是我的厲害。要不然兄弟我可以孤身獨闖江湖?浪跡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