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遙與那甄有病兩個人話說出來的都有些大逆不道,可是,現在如今這個江湖中,大逆不道的人都尚且存在,更何況是幾句話?
所以,他們二人誰也沒有當做怎麽回事。
可是,就在這甄有病的話音一落之後,一聲猛然的大喝,從這個小吃店的門口響起:“好…說的好!”
莫遙心中一驚,自己剛才確確實實是有些得意忘形,全然忘記了不論在什麽地方,都要全神貫注之下,觀察著周圍,這樣一來,才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可是,剛才自己居然已經忘記了周圍,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覺中相信了這個甄有病,並且也同樣的使以及處於一種放松的狀態中。
而此時,就是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這個小吃店的門口,出現了人的時候,自己居然一下也沒有感覺的到。
如果,剛才這出現的人是要來要他的名的人,那麽憑借著剛才的這一個破綻,莫遙也已經死亡了好幾次了。
所以,在第一時間,他就轉頭看向了門口。
但是,就在他轉頭的瞬間,那個一直癡癡傻傻,瘋瘋癲癲的甄有病居然絲毫不比莫遙動作慢,他也同樣的轉頭向門口看了過去。
兩人尋聲望去,那甄有病還有些疑惑不解,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可是莫遙就有些變了顏色。
因為,這門口出現的人居然是三個。
三個熟人。
也不能算作是熟人。
因為他們僅僅只是打了一個照面。
這三個人,就是剛才一直坐在小吃店角落中的三個人。
兩個男人,一個女子。
這個女子,一直用帶著憤怒,且瞧不起的眼神看著莫遙。
剛才如此,現在站在了門口依舊如此。
哪怕是莫遙轉身看了過來,她依然還是這樣的眼神,不曾變化。
莫遙與甄有病二人,只見的門口這三人其中的那兩個男人,排在最外側的那個男人,塊頭比甄有病還要魁梧一些,當然也就比莫遙更壯實了。
這個男人,手中拿著的居然是一柄斷了的劍,此時此刻,他橫眉冷對著莫遙與甄有病,呲目向著他們二人走來,好似要尋找二人的一些晦氣。
莫遙與甄有病兩個人均能動這個向他們走來的男人身上看到爆裂的火氣,所以,他們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心中不約而同的想道:“我們二人,剛才正在這裡說的是名門正牌的偽君子,以及那江湖規矩的教條性質,門派的惡劣,卻沒想到這樣的說法,管他什麽事情。他又何必的如此生氣呢?”
莫遙不知所以,但是,他卻是明白現在自己想要做些什麽。
所以,莫遙的手微微向下垂了一些,他的手掌已經距離自己腰間的刀柄足夠的近了一些。
他的心穩定了許多,因為,他的手放在了這個位置,這個位置對於他拔刀來說已經算得上是最佳的位置了,所以,他只需要尋找一個拔刀的契機。莫遙相信,只要這個契機出現,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一刀了結了這個向他們走來的男人。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這個男人剛剛路過小吃店的兩步台階,他的手被中間的那個男人拉了一下。
然後,這個男人整個身體便停在了小吃店的剛進門之處。
這個魁梧的男人,似乎有些不滿意,可是,他奈何不得拉他手的人,所以他只能重重的冷哼一聲之後,又退了回去,規規矩矩的站在了那中間男子的身體一側。
這個時候,莫遙與那甄有病又是對視了一眼,不過,剛才那對視的時候,甄有病還有著認真,可是現在,莫遙與甄有病一對視,卻發現這一次的甄有病居然眼神渙散,整個人散發出了與剛才截然不同的氣質,仿佛就是一個真正的癡傻之人。
莫遙暫時沒有去理會甄有病,他藝高人膽大,更何況莫遙認為他們兩個人說的話又沒有得罪這三個人,有什麽好避諱的。
不過,莫遙剛剛想道這裡,那看似已經癡傻了的甄有病,缺一下子又變的清明一些,然後居然首先開口,對著莫遙說道:“哈哈哈,方才兄弟你討論那對於酒的看法,我可是對你極其的佩服哇……”
甄有病說著哈哈大笑了幾聲之後,然後又接著說道:“不過,喝酒的樂趣雖然變化萬千,應用存於一身,可這境界麽,也還是存在著高低之分呐。”
“哦?”這一次,莫遙居然也在一瞬間忘記了剛才門口的那三個人一樣,似乎對於甄有病提出的問題有了更大的興趣了,他好奇的說道:“請講,請講。”
甄有病微微一笑,然後看了一眼門口的三個人後,這才說道:“酒到醉時方知濃,情到深處方知痛,不到質變不直覺,喝到醉時才是醉。所以,這也只能算作是最為下等的境界了。 ”
莫遙吧嗒了一下嘴巴,然後緩緩的說道:“有理,有理。”
說著這樣的話之後,莫遙也從心底中想了一想這句話到底是對還是錯。
不過,那甄有病卻看到莫遙在心中想著事情,便嘻嘻的問道:“我說的可有道理?”
莫遙忽而轉醒過來,急忙道:“不錯,不錯,有理,有理……卻不知道那上乘的境界是什麽呢?”
甄有病這一次,更為瀟灑,他沒有立刻的回答莫遙,而且也沒有理會那門口的三個人已經走了進來,又坐回到了自己原來的角落中的那張桌子上。
反而,他獨自一人晃晃悠悠的走到了自己的桌子前面,然後,在桌子上拿起了一壺酒水,一抬手,將酒壺舉高,然後一仰頭,酒水順流而下,汩汩的流入到了甄有病的口中,一直過去了半晌之後,這一壺的酒水又喝了個一乾二淨,這個時候,甄有病才又走回到莫遙的身旁,緩緩的開口說道:“那最高的境界便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醒時萬般執著,醉時難得糊塗。是醉是醒,若飲若無。金鐏在手,佳釀滿杯,不喝,便已經知其味道,不醉便也已經知道了人心。若是到了這個境界,那麽有酒沒有酒倒是已經沒有什麽關系了。心中有酒,又何必去喝酒?心若是已經醉了,那還有什麽好追求的?”
那櫃台後的寡婦老板娘這一次與剛才那樣一般無二,同樣放棄了手中數錢的動作,直愣愣的看著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