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眼如炬?”何琴琴更是有些不知所措。35xs
“跑不死”這次沒有回答。
但是,他卻慢慢的將置在他雙腿上的一條毛巾緩慢的掀了起來。
然後,這個時候,盯著“跑不死”看著的何琴琴就像是突然被冷水淋了一頭,整個人都僵住了。
“跑不死”的一雙腿竟已被人齊膝砍斷了。
“跑不死”輕功高絕。
他全力的將自己所有的輕功施展開來,當真可以手擒飛鳥,但現在他的一雙腿卻被人砍斷了。
他很慘淡。起碼現在何琴琴是這樣認為的。
因為,作為“跑不死”的兩個師弟,“可摘星,可逐日”卻依舊活的瀟灑,活的滋潤。
現在,此時,何琴琴的感覺簡直比當初看到花平的斷臂還要吃驚,輕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跑不死”黯然一笑,開口說道“自然是被人砍斷的。”
何琴琴道“是誰下的毒手?”
“跑不死”突然面色變冷,他緊緊的看著何琴琴,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果真是想要知道?”
“當然,我必須知道。”何琴琴同樣臉色肅穆的對著“跑不死”說道。
然而,“跑不死”確實輕輕的開口笑了。
他慢慢磨將自己的嘴唇張開,讓自己的聲音從喉嚨中發出。這樣所展現出來的必然就是最為刻骨銘心的一種態度。
他的聲音傳了出來道“莫遙!”
何琴琴的呼吸現在都似已停頓,過了很久,她突然跳了起來,跺腳道“為什麽又是他?你們每一個人明明就是他的朋友,為什麽偏偏又是他,他這樣的手段,真的很殘忍!”
“跑不死”完全不理會何琴琴的想法,他開口道“你本該去找他的,這些問題,他回答起來,比我們對你更有說服力。”
何琴琴又木訥的開口道“那麽你呢?你不想找他復仇?”
這“跑不死”居然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他雖然傷了我,我卻並不怨他。”
何琴琴問道“為什麽?”
這個問題,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會忍不住的問出和何琴琴一模一樣的疑問。
“跑不死”這一次,索性閉起眼睛再也不說話了。
何琴琴沉默了很久,才終於長長歎息了一聲,說道“好,你既不肯說,那我就送你回去吧!”
“跑不死”大驚道“不必,不必”。
何琴琴冷冷一哼。便開口道“誰說不必,你這樣怎麽能回的了家?”
“跑不死”驚慌失色的說道“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你這女娃,還是那個小魔頭的女人,你這樣做,是否要將老夫陷於不義之地?所以老夫不敢勞動大駕,女娃子你請便吧!”
何琴琴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她瞪著眼睛突然又說道“什麽男女授受不親,既然是我家那位將你傷成這樣,而是現在為你抬轎子的人也都已經死去,你回不得,那就我將你送回去。”
何琴琴話音落地,整個人仿佛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她再也不管“跑不死”答不答應,立刻就將他抱了起來。
“跑不死”現在只有苦笑。雖然他可是用自己手上的功夫來阻擋何琴琴,可是她一想到這也許也是這個女人的一片心意,便也就且隨他去吧。而且不論是誰,在這個時候他只要是遇到了這樣的女人,
誰也會變的沒有任何法子了。 夜色淒迷,這個時刻,當真就是整義莊看起來最是恐怖的時候。
而“跑不死”所居住的這個地方,穿過那義莊後的“聚賢莊牌匾,那個墳墓從何琴琴的角度現在看去,依舊是看到了更為濃鬱的鬼氣森森的感覺,詭秘恐怖。
何琴琴抱著“跑不死”,一眼看去墓中雖有燈光透出,看來卻宛如鬼火。
何琴琴開口說道“我真想知道,你為什麽一定要住在這種地方生活,難道你真不怕鬼嗎?”
“跑不死”卻歪著頭說道“與鬼為鄰,有時比和人結伴還太平些。”接著,“跑不死”又冷冷道“鬼至少不會砍斷你的兩條腿。”
何琴琴一噎,居然有些無言以對的感覺。她沒有說話。抱著“跑不死”繼續向前,邁入了這個墓室之中。
墓室裡雖然有燈,但卻沒有人,而那個說話反應慢並且陰陽怪氣的看門小廝現在也不知走到哪裡去了。
但是,在這裡,最奇怪的是整個墓室一乾二淨,這裡居然什麽東西都沒有。整個墓室之中正中央的地方,原本應該是一口上好材料的棺材,但是,現在那口棺材居然也不見了蹤跡。
“被偷了?”
何琴琴心中想道“這種地方難道也會有小偷來光顧?”
何琴琴忍不住笑了起來,道“這小偷倒也妙得很,什麽不好偷,卻偏偏來偷這口棺材,就算家裡死了人,也不必到這裡來……”
她沒有說還沒有說完,因為她突然發現“跑不死”的身子在發抖,再看他的臉,竟已沁出了冷汗。
何琴琴立刻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了,皺眉問道“你那口棺材裡莫非有什麽秘密?”
“跑不死”急忙點了點頭。
何琴琴立刻開口道“你絕不會是守財奴,自然不會把錢藏在棺材裡,那麽……”
她眼睛突然亮了,道“我知道了,你認為世上絕不會有人來偷你的棺材,所以就將你的手抓和武功心法全都刻在棺材上,將來好陪你葬。”
“跑不死”點了點頭,他似乎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何琴琴一看“跑不死”的樣子,然後歎了口氣,低聲的說道“我真的很不明白,你們這些人為什麽要這樣自私,為什麽不肯把自己學來的東西傳授給別人……哪怕是你的師兄弟,你也會這樣吝嗇麽?”
她的話未說完,突然又是一陣喘息聲響了起來。
何琴琴轉頭看去,這個時候,那說話很慢,卻又陰陽怪氣的看門人回來了,他就直愣愣的正站在門口。
但是,此刻的他全身上下都已被鮮血染紅,右臂也已被砍斷,兩眼發直瞪著“跑不死”,以嘶啞的聲音說出了兩個宇。
他—字一字說道“莫遙!”
看門的人說完這句話他人便已經倒下,但是雖然他已經倒下,可是左手裡還緊緊抓住一隻靴子,牛皮靴子。
他抓得那麽緊,竟連死也不肯放松。
何琴琴懵了。繼而整個人突然跳起,跺了跺腳,恨恨道“莫遙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絕不會。”
何琴琴眼睛發紅的盯著“跑不死”。